医生并不认识池烟,以为她是来探病的,忍不住摇头,“一个哭哭啼啼的已经够让人厌烦的了,好了,这会又来了一个。”
池烟往楼上走,小簌果然拦在了楼梯口,“你不许去,他现在不想见你。”
“放心,我不是去嘘寒问暖的。”池烟一把将小簌推开。
小簌这种手不能拎只鸡的女人果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池烟一步步上楼,打开主卧的门。
那是他曾经和她一起住过的房间,然而此时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上面缠绵恩爱。
小簌已经追了上来,一进门差点没惊呼出来。
却见池烟已经将金都的被子给揭开了,拿着尺子在他的身上左量右量,甚至将手环在他的腰上,“你干什么?”
池烟将数据一个个的记录好,“很简单啊,我正准备给他定制一件西服,婚礼那天穿的。”
金都被他这么一折腾,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睡袍的领子有点松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惨白的脸上,一张薄唇紧紧的抿着,看上去有些不悦。
“您看看她。”小簌赶紧满脸讨好的过来,“这就是故意折腾您!”
池烟将最后一个数据记录好,还一本正经的说,“身材不错,做西服应该很简单,我会拿过来给你试。”
金都的脸上阴云密布。
这女人就是故意来气死他的。
池烟又好似浑然不知一样,拿着手机开始翻找照片,里面全是金发帅气的帅哥摆着造型,就为了展示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款式。
“喜欢哪一款?”将手机屏幕对准他,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金都的压根没看屏幕,冷冷的的盯着她。
“第三款不错,国外皇室也穿过,很符合你的身份。”她自己敲定了,“婚纱我会自己准备,不会丢了金家的脸面的。”
“你倒是很有钱。”金都唇角似笑非笑,语调也有点漫不经心,“不像以前那样,整日只会抠抠搜搜的活着,连买个馒头都会考虑很久。”
“我卖了宴冬易的几幅画。”池烟没有含糊,“我前夫至少比你强,不会在婚前公证财产。”
说完她收好自己的手机,正要出去的时候,金都冷冷的笑着,“你老公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走,果然是个无情的女人。”
“不是有她吗?”池烟指着站在一旁的的小簌。
金都也不含糊,“你要是敢走,我保证你辛辛苦苦举办的婚礼上,不会有人穿这件衣服。”
池烟挑了挑眉,“好。”
小簌满脸的委屈,满脸的不甘,她可不想跟金都和池烟三个人共处一室。
金都唇角微扬,看着小簌,“我记得明天是你新剧的发布会,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池烟看着小簌那带着愤恨的眼神,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个女人比池烟想象中的聪明,至少在池烟的眼中是识趣的女人,委屈巴巴的走了,更让男人能念着她的好。
等他一走,金都半坐起身子,靠在软枕上,一张薄唇抿了又抿,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池烟,我自知是个不蠢的人,女人的小把戏都能看得穿,可我实在搞不懂,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么费心费力的嫁给我,还这么大度,我实在是无福消受。”
池烟看着他,“我的目的很明确啊,现在就要好好的做金太太,风风光光的举办一场婚礼,成为新闻媒体的焦点。”
金都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她,若不是他知道她恨他入骨,一定会被她此时脸上的笑容跟欺瞒过去。
池烟看着外面的夕阳由火红色渐渐的变成一片漆黑,“饿了吧,厨房里有鸡汤,我给你盛一碗。”
金都慢慢的站起身来,睡袍没有拉好,一种暧昧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开。
他一步步上前来,然后捏住她的下巴,手指用力,“不用,我怕你毒死我。”
池烟笑着,“放心,我不姓潘,你也不姓武。”
两个人挨的很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金都这才端倪着她这张脸,平时只画淡妆的她,此时涂着红唇,媚眼如丝。
金都心中只有两个字,尤物。
不,是祸水更确切。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
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丝绸的锦缎被上,那双眼睛里只是空洞。
“你到底要干什么?”金都两只手撑在他的身侧,伤口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池烟笑着,“你毁了我,我自然是来毁你的。”
金都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俯身吻了上去,带着炙热和疯狂。
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连澡也没洗就睡下了,金都是半夜醒来的。
屋内没有开灯,而他身边的枕头上却是一阵清冷。
他抬眼看去,却见池烟正坐在窗前的软塌上,紧紧的蜷缩着,而她的手里捏着一根烟,橘黄色的火苗照亮了她毫无温度的脸。
金都拧眉,起身走过去拿过池烟手里的香烟,防在自己的唇齿间,火苗猛地一亮,烟雾缭绕中,他的五官渐渐模糊。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东西的。”他声音中带着不悦。
“刚学的,还是从你的柜子里拿的。”池烟唇角微微的扬起来。
“以后不许碰。”他的池烟该是干干净净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讨厌啊。”池烟像是故意跟他作对,“那我更该学了。”
金都恨不得掐死她,自己也不抽了,随手灭在烟灰缸里。
此时楼下的门铃响了,凌晨十一点,这时候谁能上门,金都掀开窗帘想要看一眼。
池烟慢慢悠悠的站起来,“别担心,是我叫的外卖,不过不是吃的,是药!”
金都拧眉,“你怎么了?”
“避孕药而已,我可不想再生一个孩子出来,就跟霖霖一样,那么可怜,死的时候一直念着爸爸,最后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
金都额头上的青筋暴凸,“你给我滚。”
楼下的门敲的越来越重,扔在柜子上的手机也不断的震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