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因为你爱我了。”贺言言心中比谁都明了,但却又露出激动的样子,“不过我爱你就行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金都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因为在我心里,除了池烟娶任何女人都是一样的,而你以后在外面就是金太太,在我的面前,你绝不是我的妻子。”
贺言言抽噎起来,脖子上挂着的硕大的钻石项链在锁骨处颤抖。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比不过那个女人了?”贺言言哭泣着,“是她亲口说的不爱你,可我爱你啊。”
“那又如何?”金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贺言言不顾形象的尖叫,“金都,你这是过河拆桥,别忘了是谁替你扳倒了金家。”
金都眼神漆黑,犹如深渊一样,望不见底,“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那个好父亲挪用了不少公款,一旦闹出来,你觉得那些人会放过你们?咱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以后怎么做好金太太。”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世纪婚礼的当天晚上,新郎乘坐直升机离开,被丢下的贺言言一气之下将房间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
小城镇里的年味并不多,家家户户刺相聚几日便又要骨肉分离了。
因为是大正月的,长途汽车也不怎么跑了,只有零星的两个乘客。
司机将车从车站里开出来,看见一个穿着脏兮兮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门口,手上只拎着塑料袋,里面是些看起来很廉价的零食。
看起来是进城打工的,然而等他隐约的看见被帽子遮挡住的半张脸之后,忍不住的啧了啧舌。
生的很俊的一个男人,找个什么工作不好,要干那些又脏又累的。
他将车子停下,等着那人上了车。
男人一直低着头,紧张的看了一眼车上的摄像头,然后找到最后排的一个车座,坐了下去。
司机正要再次启动车子,谁知一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差点把人家给撞了,他赶紧踩了刹车。
他整个人身子前倾,将车窗打开,骂骂咧咧的道:“作死呢。”
池烟知道自己错了,但也明白自己要不拿着命去拦,自己或许再也找不见他了。
“对不起,我找人,您将车门打开,求求您了。”池烟的额头上全是汗,眼中也满是哀求的神色。
司机转头看了一眼车上两三个人,诧异的打开了车门。
池烟一把冲了进去,直奔着最后座。
“你已经躲了我两天了,你究竟要去哪里?”池烟看着将头低下的宴冬易,“你身上只怕连付车费的钱都没有吧。”
宴冬易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已经伤害你一次了,我不想再伤害你,你知道我的病,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治好了。”
池烟抿了抿嘴唇,“我不会允许你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生自灭,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宴冬易!”
司机转过头来,冲着两个人吼道,“你们两个要说话出去说,我还等着发车呢!”
池烟将手伸在半空中,“跟我一起回去,我只说这一次。”
宴冬易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攥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围是车水马龙。
宴冬易忽的开口,“池烟,咱们就这样相伴过一生吧,谁也不抛弃谁,哪怕没有爱情的存在,哪怕我知道你爱上了他。”
池烟一直走着,脚步没有半点的停顿,“好,说定了。”
就当是两个走投无路的人,互相依偎。
……………………
九月初的滨市,却依旧烈日炎炎。
池烟一身干净的名牌套装,踩着高跟鞋,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妩媚而又动人。
而她的怀里却抱着一个小小三岁的小丫头。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孩子生的样貌不怎么出挑,但却还算乖巧好看。
三年没有回来,池烟看着耸立的高楼大厦,竟然有点陌生。
池烟的手里还攥着一张死亡申请书,她是以宴冬易妻子的名义,来法院申请的。
她顺便来处理宴冬易所有的财产,还有那些遗留下来的画。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那些东西了,这两年多池烟的蛋糕店开的很好,开了不少的连锁店,已经小有名气了,甚至在滨市也有分店了。
月月这丫头很黏人,跟橡皮糖一样跟着池烟。
这丫头还是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来大城市,看见什么都新鲜。
“妈妈,你答应月月去买很多公主裙,还有漂亮娃娃的。”
两个人从法院出来,月月激动的蹦蹦跳跳的拉着池烟。
池烟有点无奈,身上摸了摸她乌黑的小辫子,“你易叔叔不是给你买了很多吗?不许浪费钱!妈妈以前怎么教你的。”
果然月月红着眼圈,满脸委屈的样子,“那些都不漂亮,岳阿姨说这里的公主裙最好看。”
池烟只得妥协了,“好,等咱们去花店买点鲜花,等看完外婆之后,就带着你去买。”
月月怏怏不乐的答应着,到底是小孩子,总是耐不住性子。
池烟用手机搜索了附近的一家花店,店内的评价很高,果然跟池烟预料的一样,店主是一个大美女,一进去就对客人笑。
店主十分的殷勤,等询问池烟买花是祭拜的时候,便主动介绍了康乃馨和百合。
池烟拉着月月在店内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束束开的鲜艳的向日葵。
朝气蓬勃的,这才是他母亲喜欢的东西。
池烟最后还是选了向日葵,店长赶紧拿到后面拿去包装。
就在池烟等待的时候,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身形孱弱的人,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老板,进货的数量减半,这几天的生意一直不好,他妈的,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
池烟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十分的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她诧异的看了过去,在看清楚对方的脸的时候,顿时惊住了。
而对方的目光此时也落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