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盯着通讯器里来自街猫组织的受测邀请,激动不已。
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次机会。
三年以来,他和他的人受够了东躲西藏,受够了以他人的身份游走在社会边缘,也受够了跟肉票家属打交道时的磨磨唧唧。
而街猫组织,这个恶魔酒吧中极其隐晦的名字,与其他被众人讨论的组织一样,属于一个多元化的犯罪集团,但它们所提供的优异保障是其他组织无法比拟的。
这个神奇的组织似乎与联邦有着一定关系,具有隐藏洗刷改写个人信息的夸张能力。
想想看,身份信息上那如同枷锁般的犯罪记录一旦被清除,这个悬赏犯立刻就可以行走在阳光下,与烂泥一样的过去说拜拜。
这是所有悬赏犯的终极梦想。
然而,街猫组织的大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城门楼子,加入组织前的必要测试十分严苛。
康斯听说,甚至有一队悬赏犯小队在执行测试任务时,队长被人打爆了脑袋,其他队员无一幸免全部落网。
对于这种结果,康斯认为,街猫组织在测试前应该筛选一下对方的基本实力。
想这种又菜又蠢的小团伙也能申请到测试名额,纯属是浪费宝贵的测试资源。
去,把咱的军师叫来,我要跟他讨论一件重大利好的消息。
康斯说完,关闭通讯器,背着手站起身来,在他那以破旧沙发为基础攒出来的王座旁溜达来,溜达去。
一旁懒洋洋的手下站起身来,别扭的行了个军礼。
老大,军师带兄弟们出去打野食了。
那就给他打个通讯让他回来。
手下的表情十分沮丧,无奈的叹了口气。
您自个打吧,我的通讯器前天卖了买吃的了
康斯背过身去,打开自己的通讯器,不过他并没有打给所谓军师,而是在查看信用点余额,看看是否足够他们抵达任务地点。
很显然,三位数的余额说明他们哪都去不了。
康斯叹了口气,挥手打发那位刚躺下的手下出去,在对方嘟嘟囔囔的走出房间后,他找出了军师的通讯号码。
杨浦,赶紧回来,有好事,咱们需要计划一下。
通话中的杨浦连叹气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老大啊,我要是现在回去咱都得挨饿。
挨什么饿啊,我这还有一百多信用点,你先随便买点东西回来。
不是大哥,咱二十几口子人,你打算让我用这一百多信用点买点啥啊?
康斯的另一只手在沙发那烂的填充物都冒出来的扶手上扣来扣去,心一横,决定把好消息提前告诉军师杨浦。
我刚刚收到了街猫组织的受测邀请!
出乎康斯意料的,通讯的另一头并没有苦尽甘来的那种盼来好日子的兴奋欢呼,而是沉默,如烂泥般摊在地上发出恶臭般的沉默。
老大醒醒吧。
咱是专门搞绑票的,你得把心思用在挖掘行业深度,创新新打法,开辟新路径,定义行业新向标上,这才是正道,是人心所向啊。
自从你加入了那个恶魔酒吧网络节点,咱都多久没生意了你心里没数啊?
兄弟们多久没正经吃过饭了?再这么下去就得卖枪了!
康斯叹了口气,他知道目前自己这个小团伙的现状。
他们在战后靠绑票勒索赎金过活,但这种行业有个弊病,那就是会比偷偷摸摸抢点东西更容易的登上悬赏榜。
入行没多久,团伙中的二十几个兄弟全都上了榜。
在阴暗的角落里活久了,人们会无比的向往光明。
康斯也是如此。
他迫切的需要一条通往救赎的路径,不说洗刷自身罪孽吧,至少能在某种程度上恢复生活。
可是通过测试的话不仅能加入街猫组织,获得新的伪装身份以避开赏金猎人的追捕,还能获得一笔钱作为小队活动的启动资金
短暂的沉默过后,杨浦开了口。
多少钱?
三百万信用点。
唉,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跟你说你等着我啊,我现在就往回走。
挂断通讯的康斯长舒一口气,还没等他畅想那自由的未来,杨浦的通讯又打了回来。
你把那一百多信用点转给我,我好歹弄点吃的回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二人捧着各自的碗凑到一起,碗里那汤淡的都能看到那带着裂纹的碗底。
哎哎哎,让我看看那条信息。
康斯将通讯器给了杨浦,杨浦仔细的咀嚼着那条信息中每一个字的含义。
请轻装简行,在十天内,带领不少于五名部下前往月球卫城的隆尔斯敏英雄广场,届时,将有一名街猫组织的执行官与你联系。
杨浦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一脸苦楚的叹了口气。
月球,哪那么容易去啊战后的月球都是半军事化了,就咱们这身份连谷神星都出不去。
康斯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世上除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外,还没有不贪财的人。
上面的人一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
这种情况即便是在这仅有二十几人的小团伙中也是如此。
他们有的被康斯撒出去打探消息,有的被康斯安排去做那些他平时最看不上的小偷小摸,凑着那他根本不知道需要多少的路费。
即便他们已是烂泥,但活在阳光下的愿望还是如棍子上的胡萝卜一样,散发出阵阵清香。
抵达谷神星的张锋废了好大劲才将这艘笨拙的货舰停好。看書菈
这艘货舰出了座椅是真皮的以外,完全没有亮点。
大量的控制仪表,迟钝的位置调节系统,延迟长达两秒的操控系统每一处为节约成本而进行的设计都成了这艘货舰的缺陷。
雾草我都被你吓死了,刚才你距离泊位边缘就差半米这要是撞上,咱哪都不用去了。
谢里曼嚷嚷着,似乎刚才的事的确令他吓得够呛。
张锋抹了把汗,说:它现在还空着的真要装满货物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
船尾的操作区需要放两个人随时控制姿态,我真看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