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 谁在撒谎?
舒夏不急不忙,她一针见血的戳破苏烟话中最大的漏洞,“裴亦绮的死亡原因,在温家是禁忌。”
“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钱玲为什么会告诉你?”
苏烟不想让自己露出破绽,但舒夏的这句灵魂拷问,令她的右眼皮跳了跳。
温轼侨、温辰玄、宗诗白、宗腾、方蔓、温辰妤在心里同时说一声“对啊!”。
这几十年来,温家从来没人提过裴亦绮的死,就是这样一个禁忌,钱玲吃饱了撑的告诉苏烟做什么?
苏烟狡辩,“当然是因为你和温辰墨背地里干的事,让钱玲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才选择对我这个当家主母说。她不希望,你们继续荼害温家。”
舒夏:“按照你的说法,百纳倒闭了那么多业务,是我在利用风水替辰墨报仇。”
“那么,温家的什么地方有过变化?”
“温家祖宗的阴宅,又有什么改变?”
舒夏的每一问,都在点子上,温轼侨、温辰玄、宗诗白、宗腾、方蔓、温辰妤开始产生怀疑。
温宅和祖宗的墓地,一切正常。
苏烟:“你就是玩儿风水的,你想动手脚,怎么会让人察觉出来?”
舒夏条理清晰,“好,那我再顺着你的说。”
“如果真是我做的,我大可以在宗蕫问到我的时候,说他们四个人没有异常。”
“我何必要将床垫掀开,露出玻璃碴子?”
“你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既自相矛盾,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温轼侨、温辰玄、宗诗白、宗腾、方蔓、温辰妤认为舒夏讲的在理。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事,怪滑稽的。
苏烟:“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
“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亲家他们早晚会想到风水上面。”
“如果你撒谎,说他们没事,亲家只要找来别的风水师一验证,你自然就会露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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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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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将来你被动,不如现在自爆,先把自己的嫌疑择出去。”
“如此一来,就算别的风水师看出问题,也和你没关系了。”
温轼侨、温辰玄、宗诗白、宗腾、方蔓、温辰妤出现犹豫,苏烟讲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舒夏:“我刚才就说过了,在背后算计的人,更恨宗家。”
“你非要往我和辰墨的头上赖,那么,我也可以说,玻璃碴子是你放的。”
“是你偷偷找了风水师,破坏二弟、弟妹的感情,坏宗家的风水。”
她讲完,苏烟的脑袋就“嗡!”了一声。
舒夏怎么会知道她去找了郎冲?!
不,不对!
舒夏根本就不知道,舒夏是在诈她!
温轼侨、温辰玄、宗诗白、宗腾、方蔓、温辰妤睁大眼睛,方蔓:“这话怎么讲?!”
苏烟心里扑腾,口中怒斥舒夏,“你别栽赃嫁祸,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事情是你和温辰墨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舒夏呵地一笑,“因为你知道,小四、小六都是二弟、弟妹给弄没的。”
“你恨他们害死了你的两个孩子,你要报复。”
“你希望二弟、弟妹感情破裂,你希望宗氏迅速衰败。”
“你要以此来达到复仇的目的,以此来化解心中的嫉妒。”
“你见不得百纳日益衰败,而宗氏的生意却那么好。”
温轼侨的脑袋“嗡!嗡!”的。
他一扯苏烟的胳膊,声音尖锐,“舒夏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四竟然是二儿子、二儿媳害死的?!
温辰玄、宗诗白的脸色变了又变,二人心跳如鼓。
温辰妤、宗腾、方蔓的大脑出现卡顿状态,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tm大了!
舒夏有理所据,把苏烟架在这儿了,苏烟只有否认一条路可以走,“不是!”
她不能说“是”,那就等于承认,玻璃碴子是她放的,绝对不行!
舒夏鄙夷,“事到如今,你有胆做,没胆承认,小四、小六有你这样母亲,真是他们的悲哀。”
“两个孩子投胎到你身上,太可怜了。”
苏烟:“这只是你的臆想!你有什么证据?!”
舒夏:“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警方会帮我找出证据。”
她说着,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拨电话。
她不会甩柴易发给她的,苏烟进了“灵验风水”的视频,那样会暴露她早就知情。
苏烟一听要报警,反射性伸手去抢舒夏的手机。
舒夏向后退步的同时,温辰妤打开苏烟的手,并道:“苏烟,你之前吞吞吐吐,为难的不好开口。”
“后来,你又那么肯定,是大哥、大嫂在利用风水。”
“现在,你阻止大嫂报警。”
“这么会儿的工夫,你变了3种态度,你太奇怪了。”
“你说大哥、大嫂;大嫂说你。”
“分辨不清楚的事,就让警方介入。”
“看看到底是你们谁在撒谎,又是谁在算计宗氏。”
温辰妤摇摆不定,一时间判断不出哪一边正确。
舒夏的报警,反而让她确信了,舒夏是对的。
宗腾本来是“原告”,现在牵出一串的事,他眼珠子都直了。
艹,今天晚上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在温辰妤的干涉下,舒夏报完警了。
苏烟眼前的光灭了灭,她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昏眩感。
事情的发展为什么和她预计的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舒夏对宗腾说:“宗蕫,你看好了苏烟,否则,你想要的真相可就没了。”
她丢下这句,径自离开。
温辰妤也走了。
宗腾移回门口,再次堵住门。
3楼卧室。
温辰墨、秦瑜坐在沙发上。
秦瑜一直搂着温辰墨的肩膀,手掌一下一下的,轻轻地胡撸着温辰墨的手臂。
这种时候,他静静地陪着温辰墨,没有多嘴多舌。
舒夏走进卧室,秦瑜松开温辰墨,先离开了。
温辰墨抬起头,望着舒夏,现在的他,已经冷静下来,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
舒夏坐在温辰墨身旁,她张开双臂,抱住他,额头抵着他的侧边额角。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逼退的泪水才涌出来,哽咽地说:“辰墨,这几十年,你太苦了……”
他从18岁起,每天都看着杀母凶手在眼前走来走去,他还要将仇恨埋在心底,等待自己羽翼丰满。
他每天瞧着元彤的一双儿女在温家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待遇。
他的心,该有多痛?他该多伤心!
温辰墨闭上眼,薄唇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几十年来,他心里的苦、心里的痛,只能自己消化。
他深刻的清楚,他只有忍,才能达成目的。
他只有等到自己有充足的实力时,才可以为母亲报仇血恨。
忍的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时间越久,他越不想分享心事。
舒夏双手捧着温辰墨刀削般的脸庞,心疼极了,“以后,我不许你自己一个人闷着。”
“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解决,知不知道?”
她说着,捶他一下。
他这个坏习惯,得给他扳过来。
温辰墨睁开眼睛,他拭去舒夏的泪水,抱紧她,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嗯”
这声“嗯”,有一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