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我也查不了。”
宁宴将卷宗丢给捕快,“转告马捕头,六七年的案子了,查不明白就不查了呗。”
捕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宁宴这么没有正义感。
“可旧案的家属还在等,咱们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捕快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宁宴,想从她脸上看出动容,但可惜宁宴无动于衷,而且已经转头去和沈思行说他手里的案子了。
捕快只好悻悻地回去,将卷宗还给马天成。
“她不查。说都快十年了,查不了就不要勉强。”
马天成笑了,这确实是宁宴的作风,她看着有些轻狂的样子,但实际为人办事很有数,一点都不冒进。
“那就放着吧,这案子也是和宁捕头没缘分。”马天成笑了笑,但晚上和友人吃饭的时候,还是提了一嘴,他的友人便将此事放在了心里。
这边,宁宴和见捕快走了,撇了撇嘴,沈思行问她,“什么案子?”
“国子监里的案子。一个少年意外死亡了,查了快七年没查出凶手。”
马天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给她这个案子。
她都不用细看也知道,这个案子不管凶手是谁,保不齐就是非富即贵。
毕竟能入国子监读书的人,出身都好,而敢在国子监杀人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不是不想查,而是不想被马天成当枪使。
“查这个吧。”沈思行将卷宗给她,“这个案子也不容易。”
实际就没有容易的案子。
几个人正讨论着案子,柳叶带着白起还有旺财来了,两个人一条狗站门口冲着宁宴笑。
“干什么呢?”宁宴将白起拉进来,问他,“找我有事?”
白起点头。
“刚才,梁国公府的一位老嬷嬷到咱们家去了,问了我们不少的问题。”柳叶喝了口茶,“说这是他们府上的宅子,是他们府里大爷成亲用的。”
“现在大爷婚期将近,他们要找人进来收拾了,让我们尽快搬出去。”
柳叶朝外看了看,“裴大人的婚期定了吗?”
“不知道,没听他说啊。”宁宴拧了拧眉,“不过,一直住那边确实不合适,那咱们找房子去?”
沈思行表示赞同,“钱不够,我这里有,不如直接买一间吧。”
大家一起看着沈思行,一脸的惊叹,“沈爷,你身价可以啊。”
沈思行忍着笑,挑了挑眉,“那当然,否则这些年岂不是白活了?”
余道林咳嗽了一声,“你好像还影射我,但我没有证据。”
他有钱,但离开子宁县的时候,留了一部分给向晴的父母,留了一部分给他自己的父母,其他的投到了矿山,身上剩的钱不多了。
“我、我也有,”白起忽然举起手,“我也有钱。”
宁宴高兴地揉了揉他,“你的钱就好好存着,将来娶媳妇用。”
白起动了动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汪汪!”旺财也表示它有钱,大家都看着旺财,“你哪里来的钱?”
旺财看看大家,然后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叼了个钱袋子回来,里面有七八十文钱。
“还真有,你藏得够好的啊。”柳叶惊奇地将钱倒出来数了数,宁宴敲了敲旺财的狗头,“这是我之前给你分去买鸡腿的钱?”
旺财点着头。
“不错,你再存点也能娶媳妇了。”
旺财龇着牙噗嗤噗嗤地笑着。
“走!今儿啥也不干,咱们找房子去。”
他们不需要地段多好,主要房子得大,柳叶和姨妈他们还想做小买卖,所以最好有个大院子。
“依我的意思,咱们索性稍微偏一些,我和我娘他们就能重操旧业了。”柳叶道。
白起也跟着点头,那他也有事情做了,不用一直吃闲饭。
“行!咱们目标明确,肯定好找。”
一行人找了一天,在南面靠西的位置,寻了个宅子。
宅子有点破,院墙都坍塌了一块,听隔壁邻居说这里空置四年了,一直没有人敢买敢住。但是,院子非常大,看着是两进,但足足有三进,房间数了数,大大小小总共十四间。
他们现在八个人,就算给裴延留一间住,还能多出几间做书房。
“为什么没有人敢买敢住?”柳叶问邻居,牙行的人站在边上打哈哈,反正是不想告诉他们。
邻居也不瞒着他们,低声道:“原来这里住的是个富商,富商正室去了以后,他也没再娶,而是纳了一房妾。”
“那个妾不是好人,和自己外头相好的勾结,吞了富商的钱,还将富商杀了。”
意思是,这个宅子里出过人命案。
是个凶宅。
“富商的儿子女儿都成家了,儿子住城北那片,女儿嫁得也不错,两个人就都不管这房子了。”
牙行的人笑着道:“不过,你们住的人多,邪不压正。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神鬼之说,对吧。”
“最关键,这房子便宜啊。几位爷,小的就敞开说,但凡这房子里面没出事,价格得往上翻八倍。”牙行的人道,“小人一点不夸张。”
宁宴相信的,这么大的房子,才一千两。
“另外,您几位要是修缮,小的给您介绍工头,一准活好价格低。”
“我们几个人商议商议。”宁宴带着大家回去,下午又将姨妈和姨父他们带来看,全家人一致决定买这间宅子。
宁宴交了钱拿了地契,姨父就和牙行介绍的工头去讨论修缮的细节。
再将家具定了,估计三五个月就能住进去。
“不过,裴大人的婚期真的定了吗?”回去的路上,姨妈问宁宴,宁宴摇头,“没听他提。”
她觉得裴延不会顺从这门婚事。
这和他喜欢不喜欢杨昱好无关,而是裴延不可能在婚事上任由人摆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