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得奖赏?”
吃饭的时候,宁宴突然问道。
裴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还不等他说话,十文接话道。
“给我家主子赐婚了。”
裴延丢了个筷子过去,精准地插在十文的饭碗里。
十文吐了吐舌头,将筷子拔了出来。
“恭喜啊,将军。”宁宴端茶敬裴延,“这是喜事啊。”
裴延瞪她,“喜事给你,你要不要?”
宁宴使劲摇头。
她忽然想到了她也有个未婚夫,叫什么来着?
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不过,此人怎么还没回来,也好将他们的亲事退了。
“唉!”两个人说着,一起叹了口气,裴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叹什么气?”
宁宴喝了口茶,啧了一声,“叹将军身居高位,也会身不由己啊。”
裴延冷哼一声,“谁能让我身不由己,谁赐的婚谁去娶。”
宁宴竖起个大拇指,“还是将军明事理,又给圣上送个年轻漂亮的妃子。”
裴延让她滚,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
“祝福圣上,生活幸福美满。”
裴延和她碰了碰杯,“你就作死吧。”
正说着,门外进来一行人,有男有女,行在中间的女子一眼就看到了宁宴,本来想上来说话,但看到边上的裴延,又生生忍住了。
“荷婷,”有人推了推她,兴奋地道,“那是不是裴将军?”
张荷婷点了点头。
“将军和宁镖头关系还是这么好,居然一起吃饭,有说有笑。”刘玉儿酸溜溜地道。
张荷婷跺了跺脚,“一个丫鬟而已,以前我打她的时候,她哭得比狗都难看。”
现在再拽也丢不开她以前是丫鬟的事实。
“那倒是。”刘玉儿道,“不过你听说没有,圣上给裴将军赐婚了,是什么国公府的小姐。宁镖头这种身份,肯定是没机会的。”
张荷婷眼睛一亮,“当真?”
“当然,我听我爹说的。”刘玉儿说完在桌边坐下来,张何婷却是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宁宴。
等着看宁宴怎么哭吧。
关系好又怎么样,裴将军反正不会娶你。
“那边是裴将军和宁镖头吧?”桌上几个男人却是一脸的兴奋,“听说了没有,这次宁镖头又破了朝县那个绑架案。”
“一个人单挑四个县的捕快。”
“这么厉害?”另一个人还没听说,“莫不是,所有人都素手无策,就她抓到绑匪了?”
说话的人激动地点了点头。
“四县捕快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但查得方向不对。她一去,从细微处入手,瞬间摸准了方向。”
“得亏她去了,不然那马贺宝小命不保了。”
话落,一桌的男人啧啧称奇。
“你们说,”他们压低了声音,“娶宁镖头这样的女子回家,是个什么体验?”
“那肯定比娶十个大家闺秀都好。”他们说完,一起笑了起来,又觉得遗憾,“不过也压不住,这辈子也不敢偷吃。”
“不偷吃就偷吃呗,有她够了。”
“说够了没有?”张荷婷拍了桌子,“出来吃饭的还是聊天的。”
桌上的男人都懂她为什么恼羞成怒,嘻嘻哈哈打岔聊别的事去了。
宁宴不知这边聊了她,结账后一起下楼,裴延指了指白起,“这小子住你们家?”
宁宴点头。
裴延撇了撇嘴,“你们家空房间这么多?”
“那倒没有,他住在原本的杂物间,这两天还在收拾。”宁宴想到什么,“我准备买间宅子,这样住着就不挤了。”
裴延好似刚想起来,“我有件宅子,借你住。”
宁宴正要走,回头奇怪地看着他,“我自己能买啊,不用借你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呢?我又不住,也不可能长待在子宁县,借你不就等于给你了?”裴延白了她一眼。
宁宴啧了一声。
“成,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她得占便宜。
裴延忽又补充道:“给我留间房就行,得我自己挑。”
宁宴一口答应了,两个人约了明天去看裴延的宅子,“那我们先回家去,回见。”
裴延咕哝了一句,十文凑上来小声提醒道:“爷,您在子宁县没宅子啊。”
裴延天天住军营,别说买宅子,他连衣服都懒得买。
“没有不能现在买?”裴延瞪了他一眼,“限你今日买好,否则弄死你。”
“那、那要是别人不卖呢?”好宅子都是要主人,哪有这么巧的事,正好别人卖呢。
“你手里的刀用来干什么的?”裴延问他。
十文缩了缩脖子,赶紧去找宅子去了。
裴延哼了一声,牵着马要走,正巧一辆马车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位戴着帷帽的年轻小姐。
“给将军请安。”女子上前行礼,风垂着半截面纱,若隐若现,女子美得似天仙一样。
裴延扫了她一眼,上马要走。
“将军,”女子走了两步,“小女乃乾潭府知州的宋大人的次女。初来子宁县听闻将军喜欢吃京城的洗米糕,所以早起给将军做了一些,还请将军品鉴。”
说着,将糕点从丫鬟手里接着,递给裴延,一双眸子隔着纱帘,明亮又娇羞。
“我认识你吗?”裴延推开糕点,指了指宋小姐,“别没事往爷跟前凑,见着就烦。”
宋小姐一愣,错愕地看着裴延。
“将军,小女只是……”
“让开,挡着我马了。”裴延扫了扫手,宋小姐赶紧退下,裴延正要走,却看到宁宴又折回来了,他问道,“又回来干什么?”
宁宴看了一眼正擦眼泪的宋小姐,又表情古怪地看着裴延。
这人,莫不是欺负人小姑娘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和我没关系。”裴延扫着手,“我走了。”
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