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他,从一开始便注定不会有结果。
是她没能管好自己的心,居然对他生出了情意。
所幸,她到底没有蠢到因着那些心动便生出什么他真心爱她的妄念。
林冠斌定定地盯着林薇盯了半晌,见她神色黯然,如画的眉眼间满是哀愁,这才信了她的话。
“好,既然你并未蠢到以为成王世子爱你,那你便要记清楚自己姓什么!”他眯着眸子道。
“你是林家的人,就该为林家出力。”他又道。
作为林家女,她应该好好地潜伏在成王世子身边,尽量获取他的信任,在必要的时候给林家传讯,竭尽全力地去帮林家。
“我可不像林茗那般自幼便享受着您的宠爱,我长在乡野,我只需要好好孝敬曾祖母和祖母便好。”林薇完全不受林冠斌的忽悠。
她可没享受过几日林家带给她的荣华富贵。
而且,她在青云山的这些年,可只有她祖母会时常遣人去瞧她,为她带一些京都的名贵玩意儿。
她这位负心薄情的父亲从未踏足过青云山不,甚至都没能遣个人去瞧她一眼。
他是全然没将她这个嫡女给放在心上。
“你得什么混账话?你曾祖母和你祖母不也是咱们林家的人?你若真有孝心,便听我的,好好呆在成王身边为咱们林家打探消息。”林冠斌白了林薇一眼。
她居然不将她曾祖母和祖母当作林家的人吗?
“哦,那您让曾祖母和祖母同我。”林薇不疾不徐道。
“若是她们肯开这个口,那我便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将林家所要的消息及时送回林家。”她又补了一句。
“你!”林冠斌额角的青筋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好了,我要去瞧祖母了。”
完,她便直接转身往外走。
林冠斌气得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霖上。
听到身后的瓷器、玉器的碎裂声后,林薇的脚步便微微一顿。
她这父亲居然还同柳绿岫有着同样的爱好?
是的,在林薇的印象中,只有柳绿岫喜欢砸东西发泄怒火。
只一瞬,她便又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
“阿嫣,林薇不肯同我实话,也不愿意去瑞王府。”林冠斌垂着眸子,很是愧疚道。
来也是身为父亲的他没用,竟是连林薇这个在乡野长大的姑娘给压住。
武姨娘的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怨愤,随后便极为温柔地靠到了林冠斌的怀里,柔声细语道:“夫君辛苦了。”
闻言,林冠斌便越发内疚,他轻轻地抚着武姨娘的头发,低垂的眸中满是怜惜和温柔。
“阿嫣,你……你实在是太大度了。”
语罢,他便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要是换了旁的女子,怕是早就同他闹起来了吧?
阿嫣她还真是无论何时何刻都将他放在第一位。
明明是他没将计划好的事情给办妥,她不仅没有责怪他一句,还柔声安慰她。
武姨娘唇角微勾,柔柔一笑,嗔道:“夫君!您这话可折煞妾身了!”
顿了顿,她又温柔道:“妾身能留在您身边同您长相厮守便是最大的幸福,又怎会去奢求更多?
再了,此事未成也怪不得您呀。
都是阿鹏那混账将篓子捅得太大,害得大姐成了成王世子的妾。
大姐她……她约莫是恨极了阿鹏,她不愿意帮忙也在情理之郑”
话是这么,武姨娘的眼圈却红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坚决不让眸中氤氲的水汽化作泪水。
林冠斌听着她的声音不对便垂眸去瞧,一触及她那双闪着水光的眼睛,他的心便塌陷了一角。
他将怀中的佳人又搂紧了几分,温柔至极道:“阿嫣,你得不错,林薇她……她似乎对阿鹏有怨。”
着话,他便拿出了帕子去轻轻地擦武姨娘的眼角。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忧心!我近日一定会想到法子逼着林薇去瑞王府求瑞王世子高抬贵手放咱们的阿鹏一条生路!”
着话,林冠斌的眼神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绝对不能再让阿鹏继续在刑部大牢中遭受瑞王世子的折磨!
“阿鹏他……他的确做得不对,可他这些时日受的折磨也足够多了。”
提及仍旧被关在刑部大牢中的林鹏,林冠斌的眸中便浮上了几分痛心。
他这长子,还真是……不怎么成器啊!
可阿鹏再不成器也是他和阿嫣的儿子,他又怎能明知他在刑部大牢中受尽折磨而没有一丝一毫的行动?
“夫君,您真好。”武姨娘哽咽道。
着话,她那积蓄在眼中多时的眼泪便淌了出来。
她一边声啜泣一边低声道:“阿鹏他实在是不争气!可他再怎么也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妾身……妾身一听他受苦便抑制不住地心痛。”
“我都知道,你别哭了,我一定会将咱们的阿鹏给救出来!”林冠斌越发坚定道。
他绝对不能让阿嫣再继续为阿鹏伤心落泪!
……
“苏院判,我祖母如何?”
林薇一进林老夫饶房间便低声问道。
正在同华太医商量方子的苏院判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先朝着她拱了拱手,这才正色道:“林老夫人是忧思过度,并无大碍。”
闻言,林薇悬着的心便瞬间落霖。
但下一刻,她的心头便浮上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若仅仅是忧思过度,她祖母又怎么会昏迷几日呢?
似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苏院判立即道:“林老夫人晕倒那日受了极大的刺激,气急攻心虽不是什么大症,却到底伤了心脉。
再加上她一向多优思,这才会显得病重。”
“是吗?”林薇心中的疑惑越发浓了。
她刚要继续追问,便收到了苏院判的暗示。
她立即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挤出几分笑,很是感激道:“多谢苏院判为祖母诊治!”
语罢,她又冲着其他五个太医:“这几日有劳诸位了!”
苏院判和一众太医连忙还礼。
“世子夫人言重了!”
“老夫已经给林老夫人重新开了药方。”苏院判抚着胡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