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当自己看不出他的心思?
“三日,我只给你们三时间,若三后祖母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你便滚出太医院!”洛枫冷声道。
似是没有预料到霜姿月韵的洛枫会勃然大怒,刘太医竟是愣在了原地。
“若是母妃的毒在三日后还解不了,那本王妃便随你一道进宫面圣,让陛下来评评理。”成王妃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她能理解刘太医不想蹚浑水的心思,但她绝不接受刘太医就这么将她和洛枫当作软柿子来捏。
刘太医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即便跪下认错:“下官知错了!还请王妃和世子多给下官一些时间!”
豌蛇毒可不是那等子三两日便能完全解开的剧毒。
洛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三日,多一刻都不校”
刘太医微怔,微垂的眸中便浮上了几分绝望。
他……他后悔了!
成王世子待医者一向宽容,若非他自作聪明要彻底避开成王府的浑水,成王世子也不会待他如此苛刻。
“刘太医,你快去同陈太医商量如何为祖母解毒吧。”康乐适时地开口。
她看得出来,她母妃和大哥现在都不怎么想搭理刘太医。
“是。”刘太医颤声道。
语罢,他便起身往外走。
“母妃、大哥,绿岫表姐呢?”洛思萱忍了又忍,还是好奇那该在此处的柳绿岫去了哪里。
洛枫的眸光微动,并未言语。
见状,成王妃便温声道:“她被带下去调查了。”
“嗯?”洛思萱挑眉,随即便皱着眉头问:“莫非,是她给祖母下了毒?”
“阿萱!你在胡言些什么?”柳侧妃蹙眉,很是不满地斥了一声。
洛思萱被吓了一跳,低声道:“那她怎么被调查了?”
闻言,柳侧妃额角的青筋都崩了起来。
她这女儿怎么能蠢成这样?
她深吸了口气,才尽量温和地反问:“你表姐怎么会给你祖母下毒?”
“这可不好。”洛思萱沉声道。
她那表姐可不是什么好人。
柳侧妃霎时瞪圆了眼,她只觉自己的心口在隐隐作疼。
“阿萱,你表姐是在你祖母身边长大的,她肯定不会害你祖母。”
“哦!”洛思萱淡淡地应了一声。
一炷香后,王姨娘同其院内的所有仆从都被押解到了正厅。
成王妃还未开口,那被粗使婆子摁着的王姨娘便哭着喊:“王妃姐姐,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没有害老王妃!”
完,她又冲着洛枫道:“世子,我真的没有谋害老王妃!我在院内搜出那瓶子前连豌蛇毒是什么都没听过!”
洛枫面色一凛,淡声道:“你莫要同我喊冤。”
着话,他便望向了主位上坐着的成王妃。
“你有什么话便同母妃。”
成王妃是成王府的主母,这内宅的事该由她全权管理。
他作为晚辈,只能在她处理内宅事务时在旁协助。
王姨娘微微一怔,旋即便哭得更为厉害。
要瞧着她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顾,直接同押着她的粗使婆子们拉扯了起来,成王妃便沉声道:“松开她。”
两个粗使婆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犹豫。
“王妃,王姨娘她……她情绪比较激动,怕是不宜将其放开。”左边的粗使婆子怯声道。
王姨娘的力气可不。
她怕自己一撒手,这位哭抢地地姨娘会发疯山这屋内的主子们。
成王妃又瞥了眼王姨娘,才继续道:“本王妃松开便松开。”
王姨娘不如宋姨娘、白姨娘她们聪慧,却也不是什么蠢人。
便是这两个粗使婆子撒了手,王姨娘也不敢对她和阿姗她们下手。
见她坚持,那两个粗使婆子也只能撒手。
如成王妃所料,王姨娘在得到自由后并未像那两个婆子所预料的那样发疯,她快步冲到成王妃身前便跪了下去。
“王妃,您快彻查此事,还妾身一个公道吧!”她眼泪汪汪道。
她是真的不知那装有豌蛇毒的瓷瓶是怎么到了她院中的。
“王妹妹,你先冷静冷静。”成王妃垂眸,目光淡淡地望着王姨娘。
她知道王姨娘八成是被栽赃了,但她必须要按着府中的规矩来一点点调查。
王姨娘抬手擦了擦眼泪,颇为委屈地点零头。
“好,妾身等着王妃还妾身清白。”她含泪道。
成王妃并未直接回答王姨娘。
她抬眸,仔细地打量着同王姨娘一道被押进来的仆从们。
很快,她便随手指了几个身着翠色衣衫的婢女道:“将她们拖出去,杖责三十。”
她的话音刚落,被她指到的几个丫头便一起跪倒。
“饶命啊!王妃饶命!”
成王妃瞧都没瞧她们一眼,只对着一旁没有动作的粗使婆子沉声质问道:“还愣着做什么?”
王姨娘向来谨慎,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将那瓷瓶放在她院内的只能是这几个大丫头。
粗使婆子们打了个激灵,随后便连声称是。
王姨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便怯声道:“王妃英明!以妾身看,能将那瓷瓶神不知鬼不觉放进我的妆奁匣子里的也只能是她们四个了。”
便是成王妃不从这四个贱婢入手,她也会主动请求她从这几个婢子开始查起。
待粗使婆子们将那四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婢子拖到正厅门口时,其中一个婢子就指着另外一个大声道:“翠浓!是你!对不对?”
成王妃摇着团扇的手微顿,挑眉道:“翠浓?”
她的话音刚落,王姨娘便接话道:“对!翠浓!昨夜是她值夜!”
“哦?”成王妃微垂的眸中闪过一道幽光。
“姨娘,那瓷瓶真不是奴婢放的!”翠浓连忙道。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害的我?”王姨娘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眼瞧着这主仆两人竟是要吵起来,成王妃便冷声道:“都闭嘴!”
待这对主仆都垂首不语后,她才又沉声问:“其余两人有什么要的吗?”
她不能只凭着一个丫头指认便给翠浓定罪。
想着,她便有些嫌弃地横了哭得双眼通红的王姨娘一眼。
王氏往日倒也不是什么蠢笨人,怎的遇上事就变得如此武断?
“奴婢有话要!”另外一个丫鬟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