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不会已经答应了世子吧?”她敛了心神,急忙追问。
老王妃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是呀,我答应了他!”
他都将话到那个份上了,她只能答应了啊。
柳侧妃的眉头狠狠一皱,心下暗道老王妃蠢笨无能。
事已至此,她就是怪罪老王妃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想想如何来弥补。
定了定神,她才温声道:“母妃,您同世子将绿岫安排在了何处?”
“水月阁。”
闻言,柳侧妃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还好,她姑母没有彻底蠢到家。
这水月阁倒也是个好地方。
“这是母妃为绿岫争取来的吧?”她明知故问。
“是呀!”老王妃方才还黯然的眸中瞬间就浮上了几分光彩,苍老的脸上满是得意。
见状,柳侧妃便柔声夸赞:“母妃果真疼绿岫那丫头!竟是为她挑了这么一个好去处。“
老王妃越发得意。
“这是老身该做的。”
柳侧妃正想继续拍马屁哄老王妃,一旁的洛思萱却不干了。
她拧着眉头,很是委屈道:“祖母,您怎么将水月阁给了表姐?”
她从六岁时便瞧上了水月阁,一心想要想搬进去。
可她父王却坚称水月阁是留给府中嫡出子女的,待洛芷姗长大一些便要住进去。
无论她如何撒娇哀求,她父王始终不肯松口。
她也求过她祖母和母妃,可她们二人也不肯为了一处院落便得罪她父王。
这才导致她至今未曾如愿。
“阿萱?你现下住的明华阁也很不错啊。”老王妃端起了茶盏,并未将洛思萱的控诉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内有假山湖景的明华阁一点也不比水月阁差。
闻言,洛思萱的脸色霎时又难看了几分。
“那您让表姐同我换!我去住水月阁!”
这下,老王妃才意识到她是真的醋了。
“阿萱,你已经不是几岁的孩童了,怎么还像时候一样同你表姐争宠?”
老王妃的话语中充斥着满满的无奈。
她这孙女要强,自幼便喜欢同府中的姐妹和绿岫比。
只要他们谁多疼旁人一点,阿萱便会大发脾气。
洛思萱也无法委屈,她梗着脖子道:“我不管!我就要水月阁!”
老王妃暗自叹了口气,眼角又多了几道褶子。
阿萱居然为了个院子就醋成这样!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柳侧妃横了洛思萱一眼,语调阴冷道:“你若是觉得明华阁放不下你,那你就搬回絮柳院随我住。”
“母妃!”洛思萱的瞳孔骤然一缩,清秀的脸上尽是不解和委屈。
怎么她母妃也向着柳绿岫?
明明她才是亲生的啊!
“莫要让我当着你祖母的面骂你。”柳侧妃将茶盏重重一放,声音越发严厉。
洛思萱的鼻头一酸,水眸中便蓄满了眼泪。
她心知她母妃的脾性,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该再继续闹。
见她安分了下来,柳侧妃这才同老王妃:“既然世子不让绿岫住在朗月苑,那他林氏也不能再继续住在朗月苑。”
如此,才算是一视同仁。
闻言,老王妃的眸中便迸发出了一抹精光。
“还是阿絮聪明!”
柳侧妃笑而不语。
……
“林姨娘,这是世子让奴婢给您的。”谢嬷嬷笑着将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子递给了林薇。
“嗯。”林薇笑着接过盒子。
她刚刚将盒子打开,一股子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
“哇!他不仅给我五百年的老参,还给了我一株灵芝!”
洛枫可真是出手大方!
不枉她昨日费尽心机地去救他。
谢嬷嬷被林薇单纯的模样给逗笑了。
“哈哈!这算什么?世子的私库中多的是千金难求的好药材!姨娘若哄得世子开心,还能拿到更多的奇珍异宝。”碧荷捂唇轻笑。
她曾跟谢嬷嬷一道去过世子的私库。
那库房中尽是些价值连城的珍稀宝物。
林薇一愣,下意识问:“还有其他比五百年老参还珍贵的药材吗?”
碧荷暗自瞄了眼谢嬷嬷,见其并无斥责阻拦的意思,便笑盈盈道:“有啊!千年的人参、炎国皇室至宝火木灵芝、乾国独有的七色冰蚕……”
随着碧荷的话,林薇眼眸中的光是越来越亮了。
到最后,她已然成了一脸痴呆状。
呐!他私库中的珍稀药材居然可以媲美她曾祖母从药王谷所带的丰厚嫁妆了!
待缓过神后,林薇便有些不解地问:“世子又不是大夫,他搜集这么多的珍稀药材做什么?”
千年老参也就罢了,怎能连七色冰蚕那样平素用不上的稀罕药材都有?
碧荷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谢嬷嬷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林薇以为自己问太多惹得她们不开心,准备出言找补的时候,谢嬷嬷沉声道:“世子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名医和各种珍稀药材来为郡主治病。”
顿了顿,她才又眉头紧蹙道:“只可惜,郡主的病还是没能医好。”
林薇的眉头一跳,随后便想到了那位一直居住在青阳城的宁寿郡主。
“有重疾的是宁寿郡主吗?”
她此前还好奇陛下为何要为洛枫的胞妹赐这么一个封号,如今看来,陛下是爱极了这位外甥女才会赐其“宁寿”这样的封号。
“是呀,宁寿郡主打从娘胎里便带着病,陛下和太后他们寻遍了下名医也未能将她医好。”谢嬷嬷苦笑。
“所以,郡主一直住在青阳城并非外界所传的那样为国祈福,而是为了将养身子?”林薇问。
青阳城的气候温润,四季如春,最适合体弱之人将养身子。
“是。”
林薇抿唇,随后便:“那些大夫可有郡主患的是何种顽疾?”
若是她能医治的顽疾,她便能以此来换取一些洛枫私库中的珍稀药材了。
谢嬷嬷摇头,一向平静的脸上浮上了几分苦涩和心疼。
“没有!若是大夫们能个所以然出来,王爷和世子就不会为郡主的病情发愁了。”
完,她又忍着泪意:“郡主刚刚降生便被喂了保命的丹药,这些年,更是日日服药,至今都还没能出门赏过一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