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衍听到那声尖叫之后,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林烟你现在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从声音他能够判断出,那并不是林烟的声音,但是环境似乎变得嘈杂起来,让他不由得开始担忧。
林烟惊慌的往回走,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急促了许多,“可能是郁总出事了,我先去看看她!”
江衍紧张的在电话里说道,“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林烟匆忙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把电话挂断跑过去,声音突然消失了,江郁的书房外,许多保镖都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管家也匆匆的赶了过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烟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郁总一个人在里面吗?”
因为之前的保镖回复道,“刚才有一个陌生男子闯进来,郁总被吓到了,我们想上去阻拦的时候,对方已经把门反锁了!”
这个书房是十分隔音的,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保镖突然反应过来说,“那个男人好像是裴公子!”
林烟眉头紧皱着,“快想办法把门打开,绝对不能让郁总一个人在里面!她身上还怀有身孕,会出现危险的!”
从此时的场面就可以看出,裴青月绝对是不理智的,而江郁更加不能受惊,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书房的门是特殊装置,并没有办法强行破门而入,管家急忙去找钥匙,却被裴青月派来的人给拦住了。
林烟和他对峙着,“你这是干什么?郁总现在有危险!这样下去你们是打算助纣为虐吗?!”
“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威胁到肚子里孩子的生命,你们没有办法负责!”
裴青月的助理面无表情的说,“这位女士,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我们老板行事有分寸,请您放心。”
林烟听着他口中和裴青月完全不搭边的话,简直气的发笑,“有分寸?他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这样不管不顾的闯进别人的家里,甚至惊扰这么多人!”
“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如果不想起冲突的话请你让开!”
助理死死的将知道钥匙的管家控制住,“这样下去,我们并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希望你们都不要太过于担心,等到事情谈妥之后他们会出来的。”
林烟对这些冷血的人没有办法继续沟通,但是目前也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不停的试图拍打书房的门,希望裴青月能够稍微清醒理智一点,不要做出伤害人的事情。
现在裴青月和江郁单独相处着,有些事是不得不担心的,如果裴青月逼问孩子的事情,或者看出其中的隐瞒之意,很有可能就会毁掉郁总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希望。
林烟重新打了个电话给江衍,“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裴青月妥协?他现在把自己和郁总关在书房里面,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事!”
江衍正在去机场的车上,他将电脑放在自己的腿上编辑着,一边在电话里说道,“我现在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他的手机完全失去了信号。”
“他突然发什么疯?”
裴青月回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同样所有人都不觉得,他会在和曾经的金主见面,因为那象征着他的一段不堪过往,至少对于从小出生贵族的裴青月来说,以前的身份对他是一种侮辱,而现在,他很快就要重新回到贵族般的生活,自然是不想和以前做太多牵扯。
可是现在裴青月不仅在媒体上公开提到江郁,还主动去找她,所有的操作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烟在门外干着急,江衍帮她分析着说道,“你别担心,他不会动手打女人,应该只是情绪比较激动,或许是今天的新闻媒体报道引发的。我现在马上报警。”
除了报警,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裴青月的下属听不进任何话,也不讲道理,那么这件事情必然需要警察来处理。
林烟对着他们说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不想看见姓裴的被带走,就立马把管家松开,让他去拿钥匙!”
对方有那么一丝犹豫,但还是说道,“抱歉,我没有办法配合你,并且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老板本人,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可以指使我们。”
在他们的眼中,这件事情是没有是非对错的,但是如果他们背叛老板擅自行动,那么必将是逾越了规矩。
两边的人一直僵持着,江衍已经抵达机场,原本打电话过去,只是想和林烟好好说说话,现在很显然是没那么多时间了。
他在机场的那几分钟打电话过去说道,“林烟,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我需要去英歌兰照顾我姐姐,她一个人在那边太久我不放心,所以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去送你。”
这些话江衍都说的非常仓促,因为马上就要登机了,原本以为还能和林烟好好相处几天,在这瞬间,两个人就要暂时分开了。
并且连一个像样的道别,亦或者拥抱都没有。
林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愣住,她也没有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
她要去m国,而江衍现在去英歌兰,这样他们很有可能要分别很长一段时间,双方都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她感觉到江衍那边很着急,于是也赶紧说道,“我知道了,没关系,我自己去m国就好,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出现任何危险。”
江衍:“嗯,记得想我,多给我发消息,多发照片,多打视频。”
林烟一通答应,江衍才肯安心的上飞机。m..cc
她虽然不参与英歌兰那边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大概也能够猜到,舒漾和祁砚在那边似乎遇到了问题,否则也就不会让江衍赶过去照顾姐姐。
她怕江衍过去之后也会遇到危险,只是现在没有办法了解那么多的情况,一切只能等到江衍抵达英歌兰之后再说。
书房
江郁整个人都是被拽过去的,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神色阴郁的男人。
那张精致冷白的脸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消失,而出现精神衰落的变化,只是看起来更白了些,似乎是那种不见天日的白。
她愣了一秒,紧抓着她的手的男人露出亦正亦邪的微笑,却明显能够让人感到眼底深藏的怒意。
“怎么?才过了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江郁愤怒的甩开被他抓着的手,“你谁呀你?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突然跑到我家来发疯,干什么?”
她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裴青月,甚至是裴青月主动来见她,只不过这其中的危机感江郁显然也察觉到了。
裴青月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男人脸上的笑意很冷,“真的不认识我吗?江郁,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不认识我?嗯?”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步步紧逼的姿态让江郁连连后退。
“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为什么非要认识你,就算认识你又怎么样?这不是你现在出现在我家发疯的理由!”
裴青月听着女人口中尖锐的话语,只觉得刺耳,他一手将人按在背后的书架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不认识试试看!”
江郁后背的脊骨印在书架上有些发疼,她不可理喻的看着眼前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书房,裴青月白皙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抹红印。
“裴青月!你别在我这发疯!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质问我!”
“我们算认识吗?你扪心自问,我们真的算是认识吗?我只不过是你的提款机,你也只不过是我解决欲.望的工具!”
裴青月目光怔怔的看着她,“你竟然敢打我?”
“你说谁是工具!你他妈说谁是工具?!”
江郁冷笑,“不是吗?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们大家都清楚的事实,不然你拿钱是干什么的?你今天是专门过来给自己找难堪的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扇你一巴掌算什么?你再不把我放开,你以为我不敢接着动手吗?”
裴青月拎起她的手腕摁在书架上,“江郁,就凭你刚才往我脸上那一巴掌,我可以让你倾家荡产!”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扇他巴掌,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不过就因为他靠近了她说话而已!
江郁丝毫不甘示弱,“裴公子是在复仇这条道路上找不到存在感,已经想要迫害我这个无辜的人了吗?”
“我不明白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觉得没有出路,再给你介绍些阔绰的富婆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她们可不一定喜欢你这么白眼狼的鸭子!”
裴青月尖锐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吞噬,“江郁,你他妈现在好好说话是能死是吗?”
每一句都在讽刺他,就这么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见他?
江郁只觉得十分可笑,“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自己觉得合理吗?是谁先向下发命令一样,让我去见他的?又是谁未经过允许闯进我家,把我关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和你好好说话?有什么可以说的?!”
“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就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裴青月紧扣着她的肩膀,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离开?在没有弄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之前,我不可能离开这里!”
江郁害怕他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下意识的挡了一下肚子,这个举动彻底刺痛了刚才就怒意冲天的裴青月。
他冰冷的目光盯着她的腹部,“怀的谁的种,就这么值得你护着?”
从女人现在肚子的弧度看不出什么,较为修身的黑白色撞色裙,也会使人产生视觉错误。
江郁紧张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裴青月果然还是为了调查孩子的事情来的,可是现在她却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你觉得问这些话不可笑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我和我未婚夫的,你该不会自恋到以为,天上能凭空掉下一个你的孩子吧?!”
“我们高高在上,却喜欢走后门的裴公子,拿什么来让我怀孕?”
裴青月眯着深邃的眼睛,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小腹,江郁想要扭躲开来,整个腰部就被摁住,她试图用手撇开裴青月的手掌。
“你干什么?!”
她不知道裴青月为什么突然摸她的肚子,江郁心里紧张又害怕,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裴青月!你别碰我的孩子!你把手拿开!”
裴青月冷声说道,“诚实的回答我,这个孩子怀多久了?”
“你敢欺骗我的话,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的,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对吗?”
江郁艰难的哽咽着,“一个月。”
裴青月贴在她身上的手,甚至能够感觉到江郁此时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
“这么紧张干什么?江郁,你真的会和你以前不屑一顾的男人上.床吗?”
“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江郁咬着牙,“人都是会变的,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我在外面乱玩得来的,又怎么样?我丈夫会接受我就够了!”
裴青月轻呵,“丈夫?你他妈不是不婚主义吗?你在我头上就跟我扯这些清高的东西,现在又他妈可以结婚了?”
江郁:“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想跟我结婚?”
“我就是清高又怎么样,当初你能给我什么身份,我就只能给你什么身份!你不是要复仇吗?我怎么能成为你的绊脚石?裴青月!你到底想干什么!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不管裴青月现在说什么话,或者用什么办法来逼迫她,她都不可能承认这个孩子,和眼前的男人有关系。
裴青月眸色阴沉,平静而冷冽的开口。
“把裙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