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宫内.
云笑已洗去了一脸的浓装艳抹,露出本来娇嫩的小脸蛋,可爱甜美,笑眯眯的坐在内殿一侧的软榻上,把玩着那只得来的玉镯。
大眼睛灵动异常,就像黑珍珠一样璀璨,这样子的她,无论如何让人想像不出她的阴险。
只有金华宫内秀秀和两个小太监知道,她是多么的独具匠心。
“娘娘,今儿个你这么对待德妃娘娘,只怕她心里恨上你了。”
云笑抬首望向秀秀,依然眉眼含笑,浅浅的出声:“没有今天这事,她就不恨我了?”
只要她坐着这个位置,那个女人便惦记着她了,所以有没有今天的事都没差别,她会因为自已的避让,而善待自已吗?
秀秀默然,主子的想法越来越睿智精明,虽然德妃在宫中有权势,但这样聪明的皇后,只怕也未必吃亏,最后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是奴婢多事了,”秀秀恭敬的开口。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太监小元走了进来,恭敬的奉上一个华丽的锦盒:“娘娘,这是太后娘娘派人送过来的,凤堂娇的玉钗,和娘娘那只一模一样。”
秀秀走过来,把锦盒接了过去,递到云笑的面前。
“娘娘,请看?”
云笑打开锦盒,拿了那枝玉钗,果然和先前的一模一样,唇角擒着淡淡的笑意:“收着吧。”
“是,娘娘。”
昭阳宫,夜素雪病了,此事很快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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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太后细查原因,竟是为了一只玉镯,由此大怒,立刻下了懿旨,凡宫中拿了傻后东西的,立刻把东西物归原主,若再有这种事发生,严惩不贷。
此话一放,整个后宫的人都惊动了,纷纷派了各自的太监和宫女,把傻后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一时间,金华宫热闹无比,云王府的嫁妆尽数回来了。
云笑望着箱子里眼花缭乱的各式玉器首饰,还有衣橱里层层叠叠的华衣云裳,唇角勾出满意的笑。
金华宫的秀秀和小元小昭两个太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真是太离奇了,如娘娘所说的那样,东西尽数回来了,娘娘真是太厉害了。
“娘娘,都是好东西呢,”
秀秀伸出手触摸那些华丽大气的首饰,先前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抢了一个空,现在总算又回来了。
云笑伸手拿了一件双鸾衔金簪一枝,递给秀秀:“来,赏你的。”
秀秀愣住了,虽然想过这些东西,但从来没想过主子会赏这么名贵的东西,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好半天才开口:“娘娘,这?”
“拿着吧,不是喜欢吗?”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好看的首饰,爱美的心是不分贵贱的。
秀秀一听,娘娘是真的赏了她的,赶紧恭敬的接了过来:“谢娘娘娘赏赐,谢谢娘娘赏赐。”
云笑又挑了一对翡翠南珠吊坠一对,递到秀秀的手上。
“这一对吊坠,赏给小元和小昭吧,跟着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娘娘了,”秀秀感动的跪下来,接过赏赐的东西,主子虽然有阴险的一面,可是却赏罚分明,而且聪明绝顶。
以后,她们做牛做马的跟着她了,绝不会有半点不忠的心思。
“好了,下去吧。”
“是,”秀秀退了出去,把赏赐的东西给了小元和小昭,两个小太监也是一番感动。
三个人彼此发誓,一定要效忠皇后娘娘,倒不是因为这东西的名贵,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把他们这些奴才看在眼里,只有娘娘,还惦着他们,真的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长信宫,袅袅清香盘旋,幄幔卷飞。
轻风从殿门前飘进来,细细柔柔,一殿的寂静。
太监和宫女都退了出去,守在殿门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此时端坐着两个神情严肃的人,却同样的绝美妖娆,外貌十分的相似,尤其是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更是神似至极。
一身红色云裳的太后娘娘,慵懒的靠坐在凤榻之上,而另一侧坐着的却是当朝的皇上,俊逸的五官上,狭长的眉轻蹙,可见他的心情极不好,一双桃花眼眸中,布着黑沉沉的雷霆之怒,凉薄的唇紧抿着,好久没说一句话。
太后娘娘微眯起眼睛,懒散随意的柔声开口。
“曜儿,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母后,朕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云墨执掌朝政,他不是自愿把朝中的大权交回来吗?朕自认有能力处理所有的事?”
上官曜的脸色越来越暗,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好似两柄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森冷诡谲。
太后娘娘唇角一挑,温和宠爱溢于美貌的面容上,柔声开口。
“曜儿,不是母后不让你执掌朝政,这是母后保护你的唯一途径,东秦并不若表面看到的那么平和。
我们除了和北朝交好,那西凉和南晋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内里还有一个可与东秦齐名的神龙宫。
这些我们不能不顾忌,而云墨仍是沙场上有名的‘战神’,前朝骁骑将军,先皇最重视的大臣,所以才会在临死前封他为摄政王。
你看这几年来,西凉和南晋一直不敢兵犯我边疆,就是神龙宫的人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动向不是吗?”
上官曜听着太后娘娘温柔好似春雨的话,没有半点的感动,相反的脸色越发的冷冽了。
因为这东秦的一切,似乎都不是他的功劳,而是那个云墨的功劳,所以他的心底更戾恶他。
他不相信,以自已的能力会斗不过西凉和南晋,还有神龙宫的人。
为什么不尽数除去?云墨分明是别有用心,上官曜的眼神陡的眯起来,泛出危险的光芒。
“母后,为什么朝廷不灭了神龙宫的这些人,还让他们肆无忌掸,横行霸道的做乱,这会不会是云墨?”
上官曜的话一落,太后脸色微变,声音冷沉下来。
“曜儿,你太不知进退了。”
“母后?”上官曜陡的起身,和太后两下对恃起来,他心里不痛快,母后还一直唯护那个男人,心里更是恼怒异常,深幽如潭的眸光变幻莫测,令人无法探究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太后挑了一下眉,长长的睫毛扇动一下,并没有生气,相反的依旧用慈爱的眸光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