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太监一听,止不住的打起寒颤,小亭子腿脚发软,仍撑着起身走过去侍候主子起来,随便穿了锦衣,墨发用锦带拢起。
“走吧。”
上官曜心急的命令,小亭子和两个小太监忙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殿门外,有两个侍卫候着,一看到皇上出来,赶紧单膝跪地,一手着地,恭敬的开口:“禀皇上,宋大人在那边候着呢?”
“走。”
一声令下,人已往外走去。脚步沉稳有力,动作迅速,领先往长信宫那边走去,连轿子都不坐,生怕母后发生什么事。
要说感情,上官曜和自个的母后感情确实好,虽然有分歧,但他从未希望母后发生什么事,此事知道那边的险状,早心急火焚了,领着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往长信宫那边而去。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上官曜已领着一帮人奔到了长信宫外面。
两名侍卫把他领到西北角的偏门边,此时黑压压的站着一群人,鸦雀无声,全体陷入沉寂,正悄然的等候着皇上。m..cc
为首的正是宋渊,此时一看到上官曜,赶紧走了过来,沉着的指着西北的高墙,悄声开口禀报。
“禀皇上,刺客从这里进去了,属下本想进去,怕惊动太后,惹得太后震怒,如若不进去,若是伤着太后怎么办?”
上官曜此时也不多想,心中只担心刺客会伤到自已的母后,早一挥手沉着脸命令:“还不进去,从高墙而进。”
说完自已身形一展,便飞身而进,宋渊不敢大意,一挥手紧随着皇后的身后而进。
那些侍卫一个接一个的拭身进去了,剩下的是景福宫的不会武功的小太监,提着熄了光的灯笼立在外面。
高墙之内,上官曜沉着的一挥手,领着人往前闪去,宋渊生怕皇上出什么意外,赶紧抢先两步提刀在前面引路。
一边走一边警戒的望着四周,而身后一帮侍卫,人人提刀随行,悄然无声。
可是四周除了沉寂,还是沉寂,似毫看不出有刺客侵入的诡异,上官曜不禁挑了眉,疑惑闪过黑瞳,这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走了不算远的路程,便看到长信宫的后面的偏殿,莹莹亮着灯,灯光晕暗,透过白纱窗格子隐约泄出来。
上官曜奇怪的挑眉,长信宫的偏殿很少有人,这么晚了,是谁躲在这里?
眼瞳闪过凌寒,脚下停了下来,宋渊不明究里,见皇上停住脚步,一挥手,所有的侍卫都停了下来。
“皇上?”
上官曜沉着脸,挑了凤眉,冷凝着神色,好半天才开口:“回去。”
宋渊一怔,不知道皇上怎么了,身后的那些侍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皇上先前不是害怕太后遇刺吗?现在怎么要回去了。
“可是那刺客?”宋渊不放心的开口,上官曜眼瞳幽深,阴暗不明,他的心中已有隐约模糊的影子,心底浮起燥动的寒气。
不过却知道自已此刻该做什么,不待宋渊继续开口说话,凌寒的开口:“回去吧。”
“是,皇上,”谁敢抗议,宋渊一挥手,那些侍卫齐齐的掉头,准备离去。
可是这一帮人,再轻盈的动作,在寒夜之中,还是带来的了几许诡秘的异口,一声清冷的娇喝声陡的响起:“什么人?”
说话的人走了出来,站在石阶之上,寒夜之中,衣袂翩飞,冷冷的直视着外面的一帮人。
虽然没有灯光,但是这些人都是行武出身,眼光敏捷。
所以那冷喝的人,触目所及的便是皇上和一帮侍卫,早唬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轻颤着开口:“皇上。”
这时候即便上官曜有心离去,众目眈眈之下,也不好直接离开。
如果他离去,这些侍卫已经认出石阶之上的女子,正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枷叶,如果自已回去,是不是说太后有不好的事情呢?
所以上官曜一举手阻止了身后侍卫的动作,自已冷凝着一张脸,乌瞳嗜血的冷气,脚步沉稳的往前走,一直走到枷叶的面前立定,想到今儿个晚上,枷叶一连串做的事情。
上官曜怒从心气,一脚狠狠的朝枷叶喝去,随之是阴骜无比的话:“你们这些刁奴,是不是欺上瞒下,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枷叶哪里敢躲闪,生生的受了皇上一脚,只踢得气闷难受,挣扎着起身跪下,依旧恭敬面无表情的开口。
“皇上恕罪,奴婢该死。”
其实枷叶心里明白,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皇上这么说,于太后娘娘的清白是有好处的,自已只能承受着。
“立刻带我进偏殿,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刁奴在这里?”
枷叶立刻撑着起身,在前面领路,直上白玉石阶,阶下,白露凝结,一班侍卫动也不敢动,沉寂在夜色之中。
枷叶领着上官曜穿过雕花的长廊,进入殿厅,直入后面的寝宫。
寝宫门外,莹莹灯光照射,投射在上官曜的脸上,他的脸黑青一片,眉紧拧起,眼中锐利冷凌,杀芒毕露,好似一柄出鞘的尖刀,嗜血狠戾。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忽然闪出一人来,飞快的开口:“枷叶,你做什么?”
这话说到一半,便骇住了,因为枷叶一脸的无奈,她的身后站着高大挺拔,一身明黄衣衫的人正是当今的皇上。
皇上的脸色难看至极,平姑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喃喃的低语:“皇上?”
上官曜嗜血的紧盯着枷叶和平姑姑,然后一挥手,啪啪两声响,枷叶和平姑姑每人被扔了一记耳光,而上官曜的身影一闪,人已走进了内殿。
殿门外,枷叶和平姑姑两个人坐在地上,面面相觑,满脸的苦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五个鲜红的指印。
殿内,上官曜大踏步的绕过屏风,只见里面簌簌作响,衣袂抖索的声音,等到他走进去。
明亮的宫灯之下,一人穿着白色的亵衣坐在床上,另一人已穿着亵衣下床,站在地上,高大英挺的背影,脸朝里立着,一动也不动,似乎羞于见到皇上。
上官曜冷沉凌寒的眸光从男人的背影移到床榻的母后身上。
刚做过某样运动的女人,一扫先前的欢愉,紧张的低垂着头,双手用力的搓着雕花锦被,那纤细的手指苍白一片。
“好,很好。”
上官曜开口了,那声音粗嘎沙哑,可显示他是愤怒得过度了,嗓子都气哑了,太后心虚的微抬头,还是没敢看自已的儿子,小声的叫唤了一句:“曜儿?我?”
“堂堂当朝太后做出这等苟此偷生的事,如若传出去,朕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人,一直以来,朕敬着爱着母后,母后难道就是这样对待朕的吗?”
上官曜气势汹汹的逼问,语气完全一改先前的尊重,连儿臣两个字都不屑说了,一口一声朕。
太后更加的紧张,听到儿子此刻的冷漠,心里很是难过,一言不发,眼瞳中有泪溢出来,一滴滴的落下来。
上官曜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继续开口:“以后如若再让枷叶做出什么事,别怪朕不客气,还有你,若是再掺合到朕的事,定斩不赦。”
上官曜话一完,床边高大挺拔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回首望过来,泼墨一样的眼瞳中,是浓得如雨雾似的心痛,脚下跄踉一步,退后立定。
上官曜早已甩手离开,只给他们一抹决绝狠戾的背影。
殿门外,凌寒的声音响起。
“大胆平安,竟敢欺上瞒下,在此偷懒,不侍候自已的主子,立刻往仗刑司去领三十板子。”
柔软虚弱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响起来:“是,奴婢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