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本想再问问紫菱是怎么牺牲的,最终也没问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要蓝寂深挖至痛的记忆,实在过于残忍。
蓝寂临告退之前,恳切地道:“请姑娘别着急否定紫衣,再给她一次机会。”
落锦书叹气,“不用总是这么说的,我没否定她,是人都会犯错,吃一堑长一智,她记住教训就好。”
蓝寂讪讪地道:“是属下多言了,只是之前紫菱……”
蓝寂这话没继续说下去,怔怔了一会儿,告退而去。
落锦书听完了这些话,虽然对紫菱的严格要求表示理解,可这里头总还是有点不对味。
哪里不对味她一时也说不出来,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紫菱,日后紫卫队要交给紫衣的,也会对紫衣十分严格。
可蓝寂和其他指挥使对紫菱的大赞特赞,包括云少渊都对紫菱无比赏识重用,证明她确实是一位英明的领导。
可就是这么一位英明的领导,却不知道如何引导自己武功最高的妹妹,反而不断用小错误来打压她,虽然外人看着是力求完美,但就没有人想过,这会适得其反?
紫衣现在的不自信和偶尔的惶恐,原因在此。
落锦书随即召见了紫卫队的人,让紫卫队的人去别院看着点蜀王妃和冷霜霜。
云靳风把冷霜霜送过去的做法,已经让人难以理解,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兰宁侯竟然会同意。
兰宁侯是明知道冷霜霜杀姐凶手,他没有给长女主持公道不说,还允许云靳风把冷霜霜送去陪伴,那是陪伴吗?那是折磨。
就算冷霜霜不敢再下手,蜀王妃也会被折磨得很惨。
落锦书反过来也乐观一点想,或许冷霜霜过去反而是好事,至少可以激发出蜀王妃的求存意志,会同意她之前所提议的。
且说蜀王妃被送到别院之后,日子过得很惨,伤口溃烂无人治疗,产子之后重伤的身体,虽经过治疗好了一些,可近日无人照顾护理,身子虚弱得紧。
她知道王爷是故意折磨自己的,这是惩罚她不愿意冤枉锦书。
她也好几次想依锦衣的吩咐去做,可她实在说不出口,还真不如就这么死了的。
她终日昏昏沉沉,一时想着父亲会如何处置冷霜霜,一会想着王爷是否会帮她和儿子讨回公道?
心里反复想着这件事情,越想心就越冷越痛,她其实知道谈雪顶罪,父亲和王爷都不会再提此事,或许过两年寻个借口把她嫁出去,就当没发生过。
这样,既不损侯府的名声,也有利于王爷,他可以继续偶尔对外说起谈雪是受锦衣指使,久而久之,总有人相信的。
可谁理会过她的苦难啊?她和儿子差点死在冷霜霜的手中啊,她的面容尽毁,她一辈子都毁了。
她不甘心,怨怼,可无能为力。
“都发几日高热了,要不要请大夫啊?”
“请什么大夫?王爷说了,熬些草药便可。”
但再这么下去,会没命的。
“管那么多作甚?遵照王爷的意思办就好了。”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外头的人在说话,一颗心沉到了暗无天日的谷底。
曾经的深爱,怎么就因她不愿冤枉锦书,就成了嫌弃厌恶的仇人?
她对云靳风彻底死心了。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进去伺候我长姐?”
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蜀王妃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撑起了头颅死死地盯着外头。
是她,她竟然来了!
蜀王妃急促地喘着气,怒火在眼底狂烧,干哑的嗓子怒问道:“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冷霜霜,她含笑,摇曳走进,嘲弄与冰冷的眸光落在蜀王妃的脸上,“啧啧啧,我那美丽大方,又贤惠得体的长姐,怎么变成这般丑陋狰狞的毒妇了?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蜀王妃目眦欲裂,“你……滚!”
冷霜霜笑出声来,“滚?是殿下叫我来照顾长姐的,我滚到哪里去啊?”
她甚是得意,原先还担心过一场,怕殿下知晓不知会如何对付她,却没想到殿下根本就不跟她计较,还派她来这里“照顾”冷箐箐。
蜀王妃骇然地瞪大眸子,“他叫你来?不,不是的。”
他分明知道冷霜霜是凶手,却让她前来照顾,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姐姐若不信,可问问送我来的人,是王府的人亲自送我来的。”冷霜霜笑着走近,却忽地又皱起眉头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姐姐你好臭啊,你几日没沐浴了?这么臭怪不得殿下不愿意来呢,瞧见你这模样,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