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源的话,王明志见怪不怪,而郭宜修的话,却让他眼前一亮,南夷军三个字,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眼里多了几分重视。
只见王明志先是盯着他看了一会,紧接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压着声音道,“这么说来,你是那臭小子的人?”
王明志口中的臭小子,自然指的是凌云。
郭宜修抬头,镇定自若道,“回巡抚大人,正是。”
“呵呵…”
听闻此话,王明志没来由的轻笑两声,随之身体情不自禁往椅子后一靠,不觉添了几分悠闲、慵懒之态。
通熟易懂的意思就是,没个正行,反倒像个执垮少爷,无所事事。
这一幕,让郭宜修眼里多了几分错愕,估计是觉得,这巡抚也太过于随意了。
顿了顿,王明志漫不经心道,“既然是那臭小子的人,那你便说说,来此所谓何事。”
郭宜修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思源,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李思源倏忽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郭宜修的意思,王明志一眼就能看出,然而他并没有将李思源支出去。
“无妨,有话直说!”
郭宜修闻言,微微一惊,显然是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当然,郭宜修明白,王明志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也不在纠结,果断将手伸入衣袖中,从中利索掏出一个信封,并将其呈到王明志手中,同时道,“巡抚大人,这是我家大人让我带来的一封密信。”
郭宜修将密信两个字,咬得很重,寓意是想让王明志重视起来。
王明志淡淡瞥了他一眼,显然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或许在他看来,这封所谓的密信,不过是些凌云无法处理的琐事,并没有值得让他重视的程度。
见此情形,郭宜修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
话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王明志将密信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即又将它放在桌上,脸上多了一层玩味的表情,轻笑道,“那臭小子本事不大,花样倒是挺多。”
刚刚一幕,让李思源莫名不悦,听到王明志奚落凌云的不是,顿时来了兴趣,于是乎当着王明志的面,数落起凌云的不是,“大人说的极是,那臭小子终日里,尽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一次所谓的密信里,又不知道要搞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郭宜修听闻此言,心里一阵不舒服,总感觉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了,暗道:云少爷什么时候花里胡哨,什么时候整出过幺蛾子?要说花里胡哨和幺蛾子,形容他自己本身更为贴切。
人微言轻,郭宜修心里虽有不服,但却丝毫不敢声张,毕竟眼前这两人的身份,无论是他义父郭怀义还是凌云,都无法与之比拟。
王明志乃封疆大吏的存在,纵使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其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如嫌自己的命太长,自寻死路另说。
李思源开口,王明志微微一愣,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犹记得,当初在土家堡,李思源可是没少为凌云说话,如今这般态度,显然是将刚刚郭宜修的眼神尽收眼底。
王明志也不说话,抓起桌上的信封,因为凌云的谨慎小心,让他生起了好奇心,迫切想知道这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因而速度也就快了起来,弹指一挥间,信封被打开。
初看时漫不经心,当他看清信中内容,猛地一惊,“唰”地一声从椅子上蹦起,目光依旧死死盯在信上,瞳孔逐渐放大,脸上的神色异常震惊,连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似乎信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思源见此情形,顿感不妙,脸上的神色“唰”地一声变了颜色,心中怦怦乱跳,呆了一呆,咽着口水道,“大…大人,这是?”
王明志听到李思源开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忙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接着重新坐了下去。
坐下来的王明志,左手拿着信,右手食指轻轻敲在桌上,随后看了李思源一眼,目光平淡,波澜不惊,示意他不要惊慌。
李思源见状,眼珠子一转,知道信中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如若不然,王明志一向处事不惊、遇事面不改色,今日只看了一封信,怎会如此作态,由此一想,他猜测信上内容,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果不其然,只见王明志拧着眉头,看向郭宜修郑重其事道,“信上的内容,可属实?”
郭宜修忙起身,一脸笃定道,“禀巡抚大人,信上内容千真万确。”
“可有人证?”
“人证物证具在。”
王明志听毕,顿时神清气爽,咧着嘴呵呵笑个不停,并肯定道,“呵呵…倘若此事真如你所说一般无二,待本官解决完此事,你家大人当居首功。”
郭宜修急忙谢道,“多谢巡抚大人!”
“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巡抚大人。”
王明志和郭宜修的交谈,李思源虽没有完全听懂,但也大概知晓一些,毕竟人证物证的字眼过于明显,他也能猜出一些。
等郭宜修离开,李思源忍不住问道,“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明志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嗯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声张。”
“大人…”
“好了,你也先退下吧!”
李思源还想说,却被王明志打断,离开的时候,带着一脸委屈。
郭宜修在巡抚府待了两天,王明志再次召见之后,给了他一封信,就让他赶回南夷州。
凌云拿到信,直接按照王明志的计划,将人证物证一并送往岭南府,于是着手将冯和煦以及丁宗瑞押解岭南府,并让郭宜宁的第七军团做掩护,防止有人刺杀。
郭宜宁在启程十天后归来,并带回了好消息归来,称左参政李元龙以及其派系,因贪污包庇以及杀害百姓等数十种罪而锒铛入狱,自此,在整个岭南省全境,王明志再也没有了阻碍,得以将全部权力掌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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