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惊为天人的药效
想想就觉得离谱。
尽管如此,李荣业还是口嫌体直地倒出一粒药丸,丢到搪瓷缸子里溶解,然后亲自送到了隔壁。
“喝口水吧。”
失血过多,再加上被白炽灯烤着询问了整整一晚,老二正渴得要命,也没多想,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别扭地捧起杯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李荣业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的反应,有些紧张地问:“感觉怎么样?”
嗯?
不光老二傻眼了,就连一旁两个警员也懵了。
所长,您这是说什么?
他们现在对犯罪嫌疑人都采用怀柔战术吗?
“咳咳咳――”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李荣业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想好了没?说不说?”
他沉了沉语气,凛声道:“你现在坦白,还能争取从宽处理,如果等到――”
“说,我说――”
不等李荣业分析完利弊,老二就急切地开口,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情况?吃错药了?”
“刚刚不是还负隅顽抗,死活都不肯说吗?这就交代了?”
“难道是咱们所长气场太强?把他吓到了?”
李荣业身上顿时多了两道炙热的视线。
一开始负责审讯的两位年轻警员,一脸崇拜地目送着他走出审讯室。
直到安排好抓捕的人手,李荣业还恍恍惚惚,感觉自己是飘在半空里。
“这就交代了?”
他看看左侧的笔录,再看看右边的笔录,嘴角紧抿,脸上的神色复杂。
就在刚刚,李荣业不信邪地又拿了一颗药丸,在那个老三身上试了试。
结果。
两份笔录,不说相差无几,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现在信了吧?”
方本明略带同情地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我早就说过,那丫头不是池中之物。”
不过才一个月,困扰他爹大半辈子的病,就这么痊愈了。老爷子现在精神矍铄,整天不是遛弯逗鸟,就是在家训孙子,小日子别提过得多快活了。
“诶,老方,老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的李荣业,猛地抓住方本明的袖子,笑得一脸谄媚,“老方,咱们虽然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但合作这么多年,跟亲兄弟也没什么两样。”
“你帮我跟岳丫头说说,这药再给我点呗。五粒也太少了,不够用啊!”
“你当人家的药是大风刮来啊!”方本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边去一边去,给你这些就够多了,贪心不足!”
“老方,老方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李荣业追着他出去,两人一起跟着上了警车,按照老二、老三交代出来的地址,带着警员去抓人。
――
小尖山的东侧。
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背着大包小包,在崎岖的山路上,狼狈地狂奔。
“大……大哥,歇……歇一会儿吧。”许佳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我……我实在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不行,赶紧走。”
曹大头也不回,脚下的步子都没停一下。
半个小时前,他们刚从破房子里出来,还没走出去多远,就看到李荣业带着人把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曹大原本还十分笃定老二、老三不会这么快出卖他,认定了是许佳通风报信,可接连又去了两个她不知道的据点,周围全都布满了便衣。
就连城外的破庙,都不例外。
要不是他跑得快,当机立断躲进了小尖山,只怕这会儿早都被抓了。
曹大皱着眉头,心烦意乱地催促:“赶紧走!”
许佳无奈,踉跄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左脚突然一软,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上,包袱的瓶瓶罐罐,劈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你找死是不是!”曹大心疼看了看自己重金买来的那些设备,又嫌恶地扫了许佳一眼,“起来!”
“不行,我走不动了。”
许佳还穿着连衣裙高跟鞋,走了大半天的山路,脚后跟都磨出了两个大水泡,她心疼地揉着,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
“不走就坐在这里等死!”
“我什么都没干,就算被警察抓了也没事儿,说不定还能立个功高考加分呢!”
许佳一激动,不小心就把心里话嘀咕了出来。她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不对,她顿时噤了声,掀着眼皮,小心翼翼地打量曹大的脸色。
只见男人满脸阴鸷,神色森然,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你什么都没干?”
呵。
曹大阴笑一声,右手倏地摸上后腰。
“你,你想干什么?”许佳下意识以为他要杀自己灭口,想站起来逃跑,可发软的双腿根本支撑不起沉重的身体,只能挪着屁股往后退,一张脸吓到血色全无。
“山,山下就是警察,你,你要是开枪,你也跑不掉!”
曹大把手拿出来的刹那,许佳忍不住紧闭双眼,捂住耳朵大叫。
然而,下一秒,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倒进了自己的嘴里,颗粒状的感觉,刺得喉咙生疼。
许佳下意识想要干呕。
曹大却捏着她的下巴,硬是逼着她将嘴里的东西吞咽进去。
许佳抠着嗓子干呕,感受着嘴里又酸又涩的感觉,不可抑制地心慌:“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曹大桀桀笑了两声,白净斯文的脸上透着截然相反的阴翳,“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166小说
当然是,
毒品啊!
许佳颓然地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一瞬间,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轰然四分五裂的声音。
完了,全完了。
“现在还想立功吗?”
许佳僵硬地抬起头,看着曹大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猛地他的衣领,疯了一样摇晃。
“你个疯子!疯子!”
“我要杀你了,我要杀了你,咳咳咳――”
第一次吸食毒品,还是这么粗暴地灌进去,稍微动动许佳就觉得呼吸困难,头晕眼花,浑身像是被万虫撕咬一样疼痛难忍。
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边干呕,一边不受控地抽搐,身下的地面,甚至氤出一滩水渍。
“不想后半辈子待在戒毒所里,就跟上来。”
曹大把摔碎的器皿埋起来,又经验老道地处理了留下的痕迹,扔下一句话,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