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吊着，眼神不甘心，一脸愤恨。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千山问。

　　刺客一脸桀骜不驯，语气随便。

　　“要杀要剐随你便。”

　　云沐谨抬手，千山会意拿出一把刀，在刀上喷了一口酒。

　　用手比划着从哪里开始砍。

　　刺客的脸色不变，直勾勾地盯着刀，仿佛在，我不怕，你来吧。

　　云沐谨发话。

　　“先切断一条腿，还不，便涂上蜂蜜，让马舔舐。”

　　“抗下这一次，还是不，再断另外一条腿，重复着，直到双手双脚全没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蕴含着浓浓的寒意。

　　“是，大人。”

　　千山抬起手，一刀砍下去，刺客的嘴被一旁的侍卫塞进破布条，浑身抽搐着，脸部狰狞。

　　随着药粉洒下，刺客断腿处的血很快止住。

　　云沐谨抬手，“？还是不？”

　　刺客大汗淋漓地摇头，眼神不似刚才，反而有股求怜悯的意味。

　　“千山，拿蜂蜜过来，千水把马牵过来。”

　　“是，大人。”

　　破布条从刺客嘴中扯出，上面沾染着血渍。

　　云沐谨神色淡然地看着，这种场景他不知经历过多少遍，看惯了。

　　“早些，好活命，等你的双手双脚都没了，你会后悔的。”

　　“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不会放过你，会将你丢进乞丐堆，对了，差点忘了，先拔去你的舌头，再丢进去。”

　　“我会让人看着你，每当你要死时，会派人医治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沐谨慢悠悠喝口茶，等了会。

　　“还是不，千山动手。”

　　千山拿着刷子步步逼近。

　　刺客的瞳孔放大，咬牙道。

　　“我，我。”

　　云沐谨抬手，千山退下。

　　“我是被三皇子派来的。”

　　云沐谨蹙眉，“不实话。”

　　刺客大喊，“我真是三皇子的人。”

　　云沐谨不信，抬手，“千山动手。”

　　刺客疯狂大喊，“我没有骗您，我真是三皇子的人。”

　　云沐谨现在归于三皇子麾下，不信三皇子会对他动手。

　　他仔细观察刺客，看到刺客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他暗了暗眼眸。

　　假装怒道，“我替三皇子做事，他居然敢派人刺杀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他好看，让他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刺客以为云沐谨相信他的话，继续拱火。

　　“大人，三皇子，要杀了您的妻子嫁祸给五皇子，这样一来，您永远不会背叛他，对他死心塌地。”

　　“大人，的也是被逼的，求您放的一条生路。”

　　云沐谨看完刺客的表演，命令道，“千山继续。”

　　随着刷子的左右扫动，刺客的嘴咬碎了布条，紧接着马舔舐刺客的断腿。

　　刺客疯狂地抖动身子，想要逃离，可惜被死死绑住，根本逃不了。

　　云沐谨淡淡道。

　　“实话，你还能留一条命，若是再假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刺客昏死过去，一盆冷水扑过去。

　　他嘴中的破布条被拿走，他哀嚎着。

　　“还是不？”云沐谨没有心思等下去。

　　“千山继续动手，把另外一条腿给我砍断。”

　　手起，刀还未落。

　　刺客出来，“五皇子，是五皇子。大人饶过我，我没有撒谎。”

　　云沐谨了然于心。

　　“五皇子让你嫁祸给三皇子。”

　　“是的，大人，饶我一命吧。”

　　“千山，废掉他的功夫，丢到官道上去。”

　　“是，大人。”

　　千山对云沐谨的命令从不质疑，云沐谨叫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云沐谨结束审讯，转身回房间。

　　他一进房间，床边的凳子上点燃了几根蜡烛。苏棠月抱着双腿，将头埋进去，突然抬头对上云沐谨的眼睛。

　　埋怨道，“去哪了？还知道回来。是不是妾身伺候的不欢喜？”

　　后面一句话她的很轻，她自认为伺候的很好。

　　云沐谨坐在床边，将她的头发抚在耳后。

　　解释道，“刚刚去审讯了，棠月今日在马车上被吵醒是刺客来了。”

　　云沐谨解开长袍，抱住她，“手这么冰凉，我给娘子暖暖。”

　　她甩开手，背过身去，“哼。”

　　云沐谨接着，“棠月别生气，我下次出去会和棠月。”

　　苏棠月想到刚刚，她翻身想抱云沐谨，发现他不在，一时间脑中浮现了很多画面，怕云沐谨出事，怕他出去后被仇家刺杀。

　　她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点燃蜡烛，等他回来，期盼他平安回来。

　　“妾身勉强原谅夫君，下次不许夜晚独自出门，妾身会担心。”

　　“好，不敢了，谢棠月原谅为夫。”

　　苏棠月抱住他的腰，“夫君，妾身睡不着了，都怪夫君。”

　　“那棠月怎么才能睡着呢？”

　　苏棠月拧眉仔细想想，“妾身也不知道，也许是白睡太多了。“

　　她探出头想透过窗户看外面，窗户紧闭，看不到。

　　她转而问云沐谨。

　　“夫君，外面的月儿圆吗？”

　　云沐谨知晓她的心思，“月儿弯，不好看。”

　　苏棠月便歇了心思，“夫君，妾身时候喜欢和夫君做什么。”

　　“棠月喜欢坐在我身边，听我读书，还有喜欢喂我吃糖糕。”

　　苏棠月好奇的问。

　　“那时的棠月很懂事听话吗？”

　　“棠月很调皮，总是想方设法让我陪你出去玩。”

　　云沐谨亲亲她的嘴角，“那时的棠月活泼开朗，最招人喜欢。”

　　苏棠月语气失落。

　　“妾身很多都不记得了，妾身在母亲去世后，发了高烧，醒来时，忘记了许多事。”

　　“妾身对母亲的印象只有一些画面，要不是经常看母亲的画像？妾身怕是会忘记母亲的模样。”

　　“岳母她很好，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在施粥，我上前排队，到我时已经没了。”

　　“那时家中穷的响叮当，我跪在她面前哭诉，她给了我三两银子。”

　　“她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要不是她，母亲早就病死了，我也不会有机会上学堂。”

　　“岳母改变我的人生，多亏了她。”

　　苏棠月回道，“夫君改变我的人生，若是没有夫君娶我，我会被后娘嫁给很差的人家，受尽婆母的蹉跎，一生过得不幸福。”

　　苏棠月感慨道。

　　“也许就是一报还一报吧。”

　　云沐谨点头同意道，“冥冥中自有定义。”

　　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片。

　　他柔声劝道。

　　“棠月该睡觉了，夜已深了。”

　　云沐谨抱紧她，轻轻拍她的背哄睡。

　　苏棠月闭眼，感受着温暖的怀抱，缓缓地进入梦乡。

　　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皎洁，照亮了整个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