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蓉打开盒盖,用手指蘸了些粉,扑在了脸上,那张本就妩媚妖娆的脸,愈发白皙艳丽。
薛蓉看了眼铜镜,笑容曼妙,将桃花粉放在了梳妆桌上,余娇拿过粉盒嗅了嗅,也用手指蘸了些粉,在指腹上搓了搓。
“娘娘这粉……”
“这粉怎么了?”薛蓉微微牵起眉头,接过话。
“这玉面桃花粉中似乎用了许多药材。”余娇说道。
薛蓉微微颔首,“难得你能看出来,这玉面桃花粉是用古方制成的,可不是街上寻常人用的那等铅华粉,铅华粉虽涂在脸上可以增白,不易掉落,但用的时日长了,会让肌肤发青。”
“娘娘以为这玉面桃花粉中没有铅粉吗?”余娇将银针刺进粉中,很快整根银针泛黑,她道,“这粉用了石膏,滑石,铅华,蚌粉,蜡脂,益母草,葵花子汁,还有壳麝。”
薛蓉气的重重在桌上拍了下,“好他个范奎,竟然骗本宫!”
范奎是将玉面桃花粉进献给薛蓉的人,他自称家中有祖传古方,制出的桃花粉没有铅华不说,还放了多种养颜的药材,常用不仅于肌肤无害,还可以驻颜养颜。
旋即薛蓉又疑惑道,“既然这桃花粉中也有铅华,为何本宫用了多年,肌肤不仅无损,却一直白皙细腻,光滑娇嫩?”
余娇眉头轻皱,就在这个时候,端着子肌草出去的小宫女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汤钵的太监,“娘娘,灶房按照余女医吩咐的,煮了两锅子肌草,清水煮的锅子倒是瞧不出什么来,浓茶这锅……”
“吞吞吐吐的,到底怎么了?”薛蓉冷声喝斥道。
余娇走近朝两只锅子看去,拿起汤勺在加了浓茶的那只钵盂里搅动了下,锅底出现了大量的沉淀物。
她对捧着另一只钵盂的太监道,“摇一摇这只钵盂。”
小太监抬眼朝薛蓉看去,薛蓉微点下颚,示意他照余娇的话去做。
小太监摇晃着钵盂,汤水很快就浮现了大量的泡沫。
余娇示意薛蓉来看,又捞起另一只钵盂的沉淀物,“子肌草是含毒的。”煮过的汤水加入浓茶,若产生就大量沉淀,则表示内含重金属,或生物碱,而摇晃后产生泡沫的汤水,则表示含有皂甙类物质。
薛蓉看着两只锅子,脸上神情变化莫测,刚染过凤仙花的长指甲生生被折断在手心里。
余娇忽然想通了为何桃花粉中有壳麝,她去到梳妆镜前,取了那盒桃花粉,将熬过的汤汁舀了一勺,滴进了桃花粉中,很快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与薛蓉身上一模一样的媚人香气。
薛蓉闻见这个味道,转过脸来,凤眸森寒一片。
“娘娘应是也闻见了。”余娇说道,“所谓体香,是娘娘所服食的子肌草和壳麝两味药材混在一起,散发出的气味,娘娘身上的味道之所以要清淡许多,是因娘娘并未直接服食壳麝,而是以桃花粉敷面,壳麝透过肌肤缓慢渗透进娘娘的体内。”
薛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除了这异香,那本宫这些年无法怀上孩子,也是因为子肌草和桃花粉?”
余娇说道,“虽我未曾在医书上看过有关子肌草的记载,但方才我尝过,这子肌草药性寒凉,而壳麝有活血催产的功效,可用于难产死胎,但若常年频繁接触壳麝,就会导致流产不育,与子肌草两相作用在一起,正是致使娘娘三阴极寒,无法怀有身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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