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见她答应留下一起吃饭,很是高兴,席间给余娇夹了好几次菜,虽然两人没什么交流,但刘子期脸上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暗暗将余娇筷子夹得次数稍多的菜全都记在了心里。
饭毕,余娇又坐着与刘子期喝了一会儿茶,刘子期与她说了说刘家如今都有哪些人。
刘次辅是有正妻的,这点余娇并不意外,刘子期是那位夫人所出,除他外,那位夫人膝下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刘瑶珍已经出嫁,如今家中只剩下一个二小姐刘瑶玉,她比余娇要大上一岁,还未定亲。
刘次辅并未纳妾,余娇的母亲茹娘说起来只能算是刘次辅的外室。
刘子期说到这里,扶着余娇的肩道,“在父亲眼里,并不在意什么嫡庶之分,我们都是他的子女,都是一样的,你不用怕,到京城后,父亲会让你记在母亲的名下,跟瑶玉一样,都是府中嫡出的小姐。”
余娇并不在意这个,她本就是占了孟余娇的身子,这些亲人,对她而言,实在陌生的很。
“祖父去的早,府中还有祖母,她常年吃斋念佛,很是心善,很是疼爱我们这些小辈。”刘子期说道,“祖母跟你一样喜静,回府后,你若是喜欢祖母,可常常去她跟前。”
余娇点了点头,今日沈瑜的话也算是提醒了她,余娇道,“回到京城后,我的亲事还能自己做主吗?”
余娇这话若是换做旁人听了,定会觉得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刘子期却宠溺的笑着道,“自然由你做主,若不是合乎你心意的人,你不愿嫁,没人能逼你。”
说这话的时候,刘子期想到了余启蛰,旋即又道,“不过就算由你自己做主,也要是能护你一辈子的人,不然我不会同意的。”
刘子期全然越过了刘次辅和刘夫人,似乎他们两人根本管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余娇其实早便觉得刘子期待她实在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反倒像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那般。
余娇离开客栈的时候,刘子期将她送到门外,“明日一早我去槐花巷接你,吃食衣裳我都备好了,你不用费心收拾行李。”
余娇点点头,不得不说,刘子期事事周全,与她说话时也总是存着小心,费心解释,其实她哪有那么脆弱,以后相处多了,这种因生疏带来的分寸应会消失的。
刘子期目送余娇走远,身影消失,才转身回了客栈。
远处一对男女驻足了许久,目睹了这一幕。
“大哥,刚才那女子是孟余娇吧?”陈柔攥着帕子出声问道。
陈志清则望着客栈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视线,他点点头,“应该是她。”
陈柔那双美目里划过嫉妒,“余启蛰进京赶考,她倒是左右逢源,竟又勾搭上旁的男子,我方才瞧着那男子衣着不凡,真不知道她哪里好,竟这么招男人青睐!”
陈志清认出了刘子期,他道,“那男子……身份不一般,我在青州时候见过他,他与青州知府杨远尘相熟,还是从京城来的,不知是什么来头。”
一听是京城出身的公子哥,陈柔也来了兴趣,“大哥,那他家里应该也是做官的吧?”
陈志清点头,“应当是的,只是不知孟余娇与他是何关系。”
陈志清想起诗会那日,他不舍得钱财,便没跟邵忠去浮筠阁用饭,余启蛰却是去了的,邵忠邀请了杨小姐,孟余娇也跟着杨小姐他们一道去了浮筠阁。
如今想来,孟余娇定是在浮筠阁结识了方才那位公子。
陈志清不禁有些懊悔,若是乡试时家中多给他准备一些银子,邵忠叫他去浮筠阁用饭时,他哪至于因为钱财捉襟见肘,不敢前去。
也因此,错过了结交那两位京城贵公子的机会。
“余启蛰能在青州知府面前的脸,便是因了孟余娇与杨大小姐相识的缘故,阿柔,这趟你与我去京城会试,可要多结交些有用的朋友,大哥的前程还要多靠你帮扶。”陈志清收回视线,将对刘子期的嫉妒压在心底,低声与陈柔道。
陈柔微微一笑,抬手撩了下耳旁垂着的一缕发丝,声音轻柔的道,“大哥,难道我长得还不如孟余娇吗?她那人性子很是讨人厌,说话也不招人喜欢,若是我有机会能接触到那些贵人,哪里还有她的份!”
陈志清笑了起来,看着陈柔道,“我家阿柔自然是最好看的,便是王公贵侯,也是配得上的。”
陈柔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这段时日,陈志清与陈柔说了许多,将京城说得富贵如云,浮华满天,而陈柔这样貌美的长相,根本不该屈就在小山村中,随便找一个乡野莽夫,若非官家子弟,绝对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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