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氏惊呼一声,忙去搀扶住余儒海,急道:“快传大夫!”
余梦山脸上也呈焦急担忧之色,生怕老爷子真被气出个三长两短来,从余周氏手中接过余儒海将人安置在椅子上切脉。
摸出脉象后余梦山松了一口气,跟一脸焦急的余周氏解释老爷子是怒火攻心,气得背过气去,没什么大碍。
余周氏瞥见余启蛰神色冷淡的站在原地,连老爷子昏厥他根本就神情不曾有变,这样冷情的性子着实令她心底发寒,今日闹成这番局面,只怕这京城是留不得了,又想到余谨书惹出的麻烦事也不曾得到解决,顿觉头疼。
让余梦山把老爷子送回房里,又打发了余谨书兄弟两人回对门院子照料,余周氏收敛情绪,朝余启蛰语重心长的道:“五哥儿,你祖父当家做主惯了,他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当年家里也实在是穷,人口又多,若不紧巴巴的过,只怕也要学那等卖儿女换衣食的人家。”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恼我与你祖父偏心三房,可心疼自己的子女这是为人父母的天性,换做是你爹娘,若是家中只剩一口吃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也会将那一口吃食给你留着而不是给知行,知舟。”
余启蛰静静听着,他一向知道余周氏是个聪明又狠得下心的,见旁的说不动他,竟直白的揭露自己的私心,好打消他的厌恶。
余周氏继续道:“你跟谨书谨言不和,全是我这老太婆的过错,当初全因我偏心袒护,才叫你们兄弟不睦,多有争端,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身上都流着咱们余家人的血,我老婆子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这天底下的高门大户能够声名显赫,全是因为家族子孙枝繁叶茂,孤木不成林,你而今有出息了,全家人仰仗你,可来日未必没有你用得着家里人的时候。”
余启蛰淡淡道:“祖母说完了”
余周氏:……
见他仍旧不为所动,思及余谨书惹上的乱子,余周氏咬咬牙,“我会劝你祖父跟你爹娘一块回乡里,不过谨书和谨言得留在京城书院读书,我会叮嘱他们哥俩无事不得来滋扰你,当初你读书我虽偏袒三房,可也不曾短过你的束脩,你进京赶考,你祖父更是倾尽家中存银,他二人在京城读书的花销你照拂一二。”
余启蛰没作声,余谨书两人想留在京城只管留便是,他本就无所谓,但谁若是将心思动到余娇身上,让余娇不快,便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至于想让他给三房的人支银子余启蛰心里嗤笑,说他小肚鸡肠也好,当初三房磋磨他们二房的桩桩件件他还不曾忘呢。
见余启蛰不说话,余周氏心头一沉,再退一步,“他们的花销也不要你管,公中出便是了。”左右等回了村里,让二房多往公中交些银子便是了,余梦山和宋氏还是比他们这个儿子好说话的。
“祖母既已做好打算,他们三房想在哪里读书干我何事。”余启蛰道。
余周氏听后松了一口气,知他这是同意了,说起来余谨书和余谨言留在京城书院读书,吃住都在书院里,与余启蛰关系的确不大,可若不征得他的同意,余周氏实在是怕余启蛰一个不高兴万一折腾什么小动作,直接断送了余谨言的科举路。
余周氏面露难色道:“只是谨书惹了桩麻烦事,还得劳烦你略施手段,帮着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