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那时候,余娇刚入京,宋静容她们几个就在凉亭里说过杏楼余姓书生对对子免酒钱的事儿。
余娇没有去看对面的余启蛰,只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魏敏则在一旁偷偷打量余娇和余启蛰,两人神情都很冷淡,根本瞧不出什么来,若不是她亲耳听到过余娇心仪她的这位余姓兄长,实在很联想到两人竟互生了情愫。
“莞莞应是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呀。”崔琼看了一眼余启蛰俊秀清冷的面庞,难得比平日多了几分拘谨。
沈莞落落大方的道,“余公子既然在杏楼不愿多出风头,可见为人低调谦逊,我也不好多嘴。”
余娇听着她们讨论余启蛰,像是忽然间都认识了他一般。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余启蛰,正轮到他出对子,他沉吟片刻,便道,“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
在他上联出了以后,亭内有片刻安静,旋即便有一位公子道,“妙啊,十口心合起来便是个思字,这对子怕是很难对上了。”
出声这人是翰林院侍读孟学士之子,三年前中了举人,今年亦是要下场春闱。
一众世家小姐都蹙眉苦苦思索起来,当着这么多钟灵俊秀公子的面,若能对上这个对子,显然是很出风头的。
余启蛰出完上联,便垂眸坐着,始终都未看余娇一眼。
余娇收回眸光,发现余茯苓并不在这凉亭里,似乎今日只有余启蛰过来了。
“刘三姑娘,你两位兄长都才华斐然,想来你也是不差的,既是你兄长出的对子,你不如试上一试?”说话的这位姑娘穿了一件绯色褙子,身姿纤细,发髻松松垮垮的挽着,耳边垂落的两缕秀发,衬得她颇有几分楚楚动人。
刘瑶玉在余娇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大理寺少卿杨家的三小姐。”
余娇记得那日秦世子身边有个走狗便是大理寺杨旭之子,杨从文被顾韫废掉了一只手,有这样的过节在,这位杨三小姐这个时候出声要她对余启蛰的对子,便很有意思了。
她若对不上,便显得她这个才被刘府寻回来的女儿,是个无才的。
可偏生,余启蛰出的这个对子很难,方才孟公子才说过,这对子含了巧思。且这位杨三小姐还先捧了她一把,将她架了上去。
不等余娇出声,刘子期已将手中的茶盏放在石桌上,脸上神情虽然依旧温润,明眼人却都能看出淡淡的不悦来,只听他道,“我三妹妹整日将心思都花在了医术上,可没什么闲情逸致分神在诗对上,与杨三小姐自幼便拜在名师门下自不能比,杨三小姐还是莫要为难我三妹妹了。”
刘瑶玉听得十分解气,看向刘子期的眼神亮晶晶的,若不是场合不合适,她真想给刘子期摇旗助威,果然有大哥哥在,都不用她出声来护着余娇了。
宋静容亦浅笑着说道,“这对子着实有些难,余公子饱读诗书,又是青州的解元,青州解元出的对子,哪里是咱们这种闺阁女子能对得上的?”
宋静容一向有才女之名,连她都这样说了,杨雨然若是还揪着余娇不放,难免会叫在场的人看出她别有用心。
宋静容一句闺阁女子甚是八面玲珑,也算是给杨雨然递了个台阶,杨雨然便顺着台阶下了,但还是故意刺了余娇一下。
她笑着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刘三姑娘与这样两位才华横溢的兄长日日相处,耳濡目染,兴许是能对上的。”
余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就见坐在她正对面的余启蛰忽然抬起头看向她,突如其来的道,“杨三小姐的话甚是在理。余娇,你从前日日在我房里习字看书,这样区区一副对子,如何会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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