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大伯冷哼道:“你就甭想这等好事了,那俩小崽子恨咱们还来不及,还想叫她们念咱们的恩且看他们还回不回京城,若是回京城,那院子她们就甭想守住!”
且不管孟家大房是何算计,在他们离开后,余娇见屋子被折腾得乱糟糟的,先拾掇了桌案出来,让孟斐将柳三娘的骨灰和孟青云的牌位摆放好,一群人才着手收拾屋子。
到了正晌午,才将小院洒扫干净,白露去城里酒楼提了饭菜回来,用过饭后,余娇带着孟斐和准备的薄礼去了孟家村里正家里,他们这一房人丁凋零,与大房又生了龌龊,柳三娘的丧事既然要办,总要知会村里人一声。
里正假模假样的客气了一番,收下礼物,说了些可怜他们姐弟的话,应承亲自领着孟斐去挨家挨户报丧,出殡那日让村里老少都过去帮忙。
下午棺材铺的人过来送了灵幡,余娇带着蒹葭她们布置灵堂,有几个妇人叩门,原是听了孟斐过去报丧,可怜她们姐弟两个孤苦伶仃的操办丧事,特意过来帮忙的。
余娇感谢了一番,人多手快,不多时灵堂便布置妥当。
定的棺椁便是连夜赶制,也要三日后才能送来,所以出殡的日子定在三日后,办白事也要摆席面,余娇从城里请了掌勺师傅,又采买了席面所需的米面菜肉,全都置办妥当后,余娇才带着孟斐去了青屿村。
进村的时候,正瞧见宋氏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纳鞋底,余娇叫停了马车,撩开车帘下了车去。
余娇略犹豫了下,就唤道:“娘。”
马车停下的时候,一旁做针线活的几个妇人就喊宋氏去看,眼下整个村里最富贵的就数余家,余家那几个哥儿每日出入马车不断。
听到这一声娘,宋氏又惊又喜,一下子站起身来,“娇丫头你怎么回来了”
她顾不得拿针线筐,上前拉住余娇的手,眉开眼笑的要带她往家里去。
一旁的几个妇人起先都没敢认,听到宋氏喊娇丫头都醒过神来,一个个不住的偷偷去打量余娇,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想在余娇跟前混个脸熟。
余家那起子事儿在村里都传遍了,余老二家里冲喜的儿媳妇,实则是个福疙瘩,是京城大官流落在外的女儿!
她们前阵子可都吃了余家的喜糖,余家老二夫妇俩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报喜。
余家五哥儿是个有出息的,在京城当上了三品大官不说,这被认回做官家小姐的儿媳妇没嫌弃余启蛰的出身,在京城跟余五哥儿又风风光光的成了亲。
眼下村里人谁不羡慕宋氏和余梦山两口子,做梦都想像他们一样,养出个状元郎儿子,再娶个官家小姐当儿媳妇!
何况这儿媳妇挣钱的本事一等一,他们村的人能比周围几个村子日子好过,便是因着余娇的缘故。
遂她们一个个热络的朝余娇招呼道:“原来是娇丫头回来了,得空了来家里吃饭啊。”
余娇报之一笑,挽着宋氏的手往家里去,边走边跟宋氏解释这趟回来是为了操办柳三娘的丧事。
宋氏听了,摸了摸斐哥儿的头,跟余娇道:“丧事为重,明儿我跟你爹都过去,咱们两家原也算是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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