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正房,远远就能听见余儒海吵闹叱骂的声音,余娇进门就瞧见余儒海一把将宋氏端到榻边的药碗给推翻在地,滚烫的药汁洒了宋氏一手,直将她手背烫得通红。
余娇面色一冷,对蒹葭出声道:“娘的手烫伤了,你带她去抹药。”
蒹葭见余娇带了锦衣卫的几人过来,知她是有意支开宋氏,当即扶着宋氏往屋外去。
余儒海额上伤处裹着白布,冲着余娇满脸凶恶的骂道:“贱丫头,你还敢回来!不孝不悌,教唆外人,打杀亲长,我势必要五哥儿休了你这恶妇!”
余娇嗤笑一声,她本懒得与余儒海这等人浪费口舌,奈何这老头子执迷不悟的找她不痛快。
“白露。”余娇甫一出声,白露和几个伪装成小厮的锦衣卫尽皆拔出了手中的刀剑,直指余儒海。
余周氏见她这般气势汹汹,吓得脸色一变,讪笑着道:“娇丫头,你这……这是做什么刀剑无眼的,可别伤了人……”
余娇压根不理会她,直视着躺在床上的余儒海:“你当我还是那个寄人篱下任人欺负的孟家女你既纯心想找不痛快,索性一了百了,我送您个痛快,一次将丧事全都办齐全了,也不负这打杀亲长的恶名!”
随着余娇话落,白露手中的刀往前逼近,架在了余儒海的脖颈上,泛着寒光的剑刃冷冰冰的抵在皮肤上。
余儒海浑身一哆嗦,脖子顿时擦破皮,他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再动,但嘴里却嚷道:“你敢你敢杀我就不怕五哥儿不要你这凶狠的贼妇就不怕你那做次辅的爹官声落地”
余娇笑了,声音不急不缓:“我怕什么今日大夫才给您看过,您得了急症不治而亡,与我何干棺椁往地下一埋,谁还会开坟验尸不成再者,我有程掌印做靠山,他看您不顺眼便杀了,谁还敢去治他的罪不成”
余儒海气的脸色涨红,心里却是越听越凉。
余娇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儒海,笑得轻蔑:“我而今想要你的命,如同碾死蚂蚁,你若老老实实的,自能安享晚年,你若再敢作威作福,动辄折腾我公婆二人,不知天高地厚,我便要了你的命,让你现下便与余家的老祖宗们在地下团聚!”
余儒海捏紧了拳头,虽然心中已生怕意,但仍是不肯低头。
余周氏却实打实的怕了,她早就看清了这点,才会每每讨好余娇。
“娇丫头你怕是误会了,二房出了启蛰这样有出息的子孙,你祖父与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磋磨你梦山夫妻俩”
余娇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并非我家公的亲母,心存私心无妨,但那些帮扶三房的小心思别用在我二房的头上,否则休怪我无情!”
从前并未真的撕破过脸,余周氏一贯伪善,这会儿被余娇这么直白的道出心思,闹了个没脸,她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辩解。
余娇的目光又移回到余儒海的身上:“看来你是想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定一副上好的棺木,让你死得富贵体面!”余娇看向白露,“送他上路!”
话音落下,白露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余儒海吓得闭眼大喊:“我错了,我不想死!”
余娇给白露一个眼神,白露止住了动作,余娇冷声道:“那你可要记住今日这条命是怎么留下的,别记吃不记打,往后但凡敢惹我不快,你这条老命,我绝不会再留!”
说罢,余娇带着白露等人离开,留下吓出一身冷汗的余儒海与余周氏面面相觑,久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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