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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在书房与陆千总叙话,余姑娘在正堂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禀告公子您来了。”
宋年引着余娇入了正堂,就脚步轻快的飞奔出去,敲响书房的房门时脸上都带着止不住的喜气。
书房里,刚从怀柔回京的陆瑾正与余启蛰说道,“孟青云和柳三娘在怀柔的痕迹被人抹去了,我循着茹娘那条线倒是查出来她当年的确在怀柔的天香阁做过厨娘,只是……”
敲门声响起后,陆瑾话音一顿,余启蛰微微抬眸,看向房门,“何事?”
宋年在门外欢喜道,“公子,余姑娘来了,此刻在正堂里等着公子。”
余启蛰疏冷的眉眼柔和起来,他站起身,与门外的宋年道,“我这便过去。”
走到门边,余启蛰下意识的抚了抚袖口的褶皱,与身后的陆瑾道,“晚些时候再说。”
陆瑾笑了笑,笑容里带了几分揶揄,“我离京这段时日,你们又和好了?”
余启蛰没有理会他,打开房门,朝正堂行去。
春日的阳光很好,穿过槅扇落在余娇桃粉色素缎的褙子上,衬得她整个人娇俏粉嫩,白皙的肌肤仿佛能透过光去,清丽明媚。
余启蛰进了正堂,步子就缓了下来,那双桃花眸紧紧落在余娇身上。
这几日,他夜不能寐,一闭上眼,总是会梦见余娇穿着白色中衣,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气若浮丝的模样。
饶是清楚她已从端本宫平安脱困,可仍旧止不住的后怕。唯有而今这般注视着她,心中方得安宁。
余娇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恰逢宋婆子送了茶水进来,余启蛰在茶案旁坐下,余娇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你近日可好?端本宫之事……可给你惹上了什么麻烦?”
余启蛰听她关切自己,清冷的眉眼多了一丝笑意,他摇了摇头,温声说,“不曾惹上什么麻烦,你不要为我担忧。”
余娇一时之间不知再要开口说些什么,余启蛰抬手为她斟了杯茶,余娇端起茶轻轻啜饮,缓解凝滞的安静。
过了良久,才低声道,“那日你怎么会刚巧出现在端本宫?”
她手中的青瓷茶盏捏的有些紧,一想起那日她已是强弩之弓,只差点便强撑不下去,余启蛰忽如神兵天降出现在她的面前,心中就有些说不出的悸动。
再强势独立的女子,也渴盼在即将坠入无边黑暗和困境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能出现,朝黑暗里伸出一只手。
那日,余启蛰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的灼热力度,余娇到现在还记得。
“我刚巧在宫中当差,是崔慕白差使了个太监与我说你有危险。”余启蛰声音轻缓,眸光深处却带着凛冽,轻缓是对余娇的,凌厉却是那日在端本宫加害余娇的所有人。
他说话的时候,余娇的目光落在他修长宽大的手掌上,并未注意到那藏在深处汹涌的凌厉。
“要入太子的端本宫救你非易事,我便赌了一把,叫人将此事告知了东厂少丞夏宁,幸而夏少丞带了厂卫与我强闯端本宫。”余启蛰神情变得有些暗淡,他看着余娇清秀的脸庞,“只是我还是去的有些晚了。”
余娇抬眸,正撞见余启蛰眸光里的愧疚与疼惜,仿佛将她视若珍宝,她心跳一滞,脱口而出,“不晚的,幸而你去了,否则我恐怕很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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