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蓉仔细一看,心生欢喜,那尾鱼前有个珊瑚洞,形状像极了门,这岂不是寓意鱼跃龙门,这珊瑚摆件甚合她心意。
薛蓉嗔笑道,“姬将军在军中已是万分劳累,竟还记挂着本宫,让你费心了。”
姬无道谦恭道,“孝敬陛下和娘娘是身为臣子的本分。”
薛蓉看向明正帝,笑着道,“若文武百官都像姬将军这般,圣上就不必整日为国事烦忧了。”
明正帝也赞许道,“爱妃说的极是,若武将都像姬爱卿,咱们太晏的江山便可永保太平。”
姬无道趁机便道,“臣有个不情之请……”
明正帝笑容一淡,以为姬无道趁机想要大同三大总兵之权,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今日喜宴不谈国事。”
薛蓉却想趁机帮姬无道将大同的兵权要过来,毕竟姬无道要是做了三大总兵都督,冯怡就再无跟她一争之力,定北侯手里也不过才二十万兵马。
她当即道,“姬将军此番劳苦功高,不日又要去戍边,陛下不妨听听他有何请求。”
明正帝眉心微拧,眸底深处划过一丝不悦,若非是薛蓉肚子里的胎儿是长生金丹的药引……明正帝攥着酒盏的手猛地一用力,皮笑肉不笑道,“爱妃说的是,姬爱卿功名赫赫,有什么请求便说吧,朕听着呢。”
姬无道忙道,“臣不敢居功自傲,亡妻已故去半年多,臣膝下尚无子嗣,故而想求娶昌乐县主为妻,若陛下和贵妃娘
娘肯许,臣必对县主敬重爱护,好生侍奉县主。”
此话一出,明正帝顿时笑开怀,薛蓉脸上的笑意却僵住,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爱卿是想求娶昌乐。”明正帝看向坐在靖远伯身旁的薛轻裳,颇有些幸灾乐祸,“倒是巧了,爱妃整日里为昌乐的亲事发愁,这不就有人选了!”
薛蓉攥紧了帕子,强颜欢笑道,“姬将军莫要说笑了,轻裳性子骄纵,姬将军是武将,哪里受得住她那性子。”
不等姬无道出声,明正帝就先道,“爱妃此言差矣,武将虽粗鲁了些但粗中有细,最是知道疼人,姬爱卿能生擒瓦剌四王子自是有勇有谋,昌乐才情出众,他们一文一武倒也般配得很。”
薛蓉脸上的笑容险些就没挂住,姬无道的年纪少说比轻裳要大十来岁,姬无道还是个丧了妻的鳏夫,轻裳何至于去给人做继室?
若非是想要轻裳嫁人后过的轻松快乐,她便是皇子配得了。
姬无道想娶轻裳,他倒是真敢想,也不看看自己哪里配?
薛蓉心中气愤,可又不能得罪了姬无道,相反她还要拉拢姬无道,略一思忖,薛蓉就说道,“轻裳的性子本宫最是了解,姬将军确是不错的人选,只她心里早就有人了,心里眼里都只瞧得上那人,便是本宫也奈何不得,前些日子还因那人大醉了一场,姬将军错爱了。”像是怕姬无道不信,以为她在诓骗,薛蓉还补充了一
句,“这事陛下也是知道的。”
明正帝并非真的想叫薛府与姬无道联姻,因而没再挑事儿,只颔首,“确有此事,朕还听说前几日昌乐哭着从宫里头离开的。”
姬无道言辞恳切的道,“臣不在意昌乐县主心里有别人,那人叫她伤心,必定不是什么良人,臣求娶昌乐县主满腹诚意,昌乐县主若肯下嫁,臣必不叫她受任何委屈,也不叫她伤心落泪,更不会纳妾,后宅只她一人便足矣。”
姬无道这话可谓是诚意满满,薛蓉听了一时间有些犹豫,姬无道虽年纪大了些,但三十岁的男人其实并不算老,姬无道长相跟那些文官虽比不了,但身长八尺,相貌周正,只是这续弦说出去终究不好听。
薛蓉虽心动于轻裳若能嫁给姬无道,她与姬无道的关系便更加紧密可靠,但看了眼坐在父亲身旁轻裳,循着轻裳的目光看去,见她眼神落在的方向正是余启蛰。
薛蓉终是定了定心,她曾发过誓,这辈子绝不叫轻裳的亲事因权力**左右,像她一般整日筹谋算计,轻裳要嫁的只该是她想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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