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像堂主这个级别的武者,燕阳是不打算费劲收服的,但是,这个堂主却在巫山宗宗主面前托大、心存轻亵,那就只好让他尝点苦头了。
坐在迎宾馆的房间里,燕阳问鼓子兄弟道:“这个堂口的堂主姓甚名谁、什么来历?”
鼓子答道:“回大人,这是盐铁宗的第一百个堂口,堂主叫做斗罗,乃是宗主桓宽的姨表弟。”
“怪不得呢!”燕阳微微颔首。仗着自己跟宗主沾亲带故,所以才凡事不检点,这个斗罗可能胆大妄为得有点没边了。
盐铁宗这边没个像样的人出面接待,燕阳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他怕百重衣难堪,所以不得不做些姿态,于是对鼓子和补子道:“你们两个去请斗罗那个惫赖家伙!他要是不来,不妨上些手段,出了事我负责!”
鼓子和补子不敢怠慢,急忙动身,顿饭工夫过后将斗罗强拉硬拽地弄来――斗罗衣衫尚有些不整,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头声抱怨着。
进得门来,斗罗使劲挣脱开鼓子和补子的拉拽,瞪着牛眼对百重衣道:“你们把我绑架到这里干什么?这是我盐铁宗的地盘,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燕阳纵身来到斗罗面前,一个响巴掌甩过去,骂道:“绑架是吧?撒野是吧?老子就绑架了,就撒野了,你能怎么着?”
斗罗气得跳脚,冲上去要跟燕阳撕打。燕阳躲过他的冲撞,打出一道流光,不屑道:“哼,不知所谓!”
斗罗中了流光,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当即站在当地无法动弹,眨巴着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
“把他抬回去吧,省得污了我的眼睛!”燕阳对鼓子和补子道。
鼓子和补子听命,分别抓住斗罗的头和脚,将身体僵硬的斗罗抬走。
“你对他做了什么?”百重衣问燕阳道。
“惩戒而已!”燕阳淡然道,“这个家伙忒嚣张,不吃点苦头如何得了!”
百重衣不是傻子,对燕阳所谓的惩戒自然不会信以为真。那被施了定身术的斗罗,如果不在一定时间内来向燕阳求饶、让燕阳解了定身术,那么他就很可能会落下残疾。
跟燕阳接触这段时间,百重衣越来越感到看不透燕阳了。
闲来无事,燕阳在自己的房间内打坐。
这番打坐,是要做些新的尝试,所打的是獒龙的主意。
獒龙那嘬水化土的本事,乃是一种创世功夫,燕阳想通过参悟它的机理掌握这一本事,并且能够举一反三,在此基础上衍生出其他类似的本事,譬如嘬土化水、削山为湖,等等。
坐定之后,他跟寄生在乾坤中的獒龙反复进行神魂沟通,指望从它那里获取一些有用的情报,怎奈结果却让他颇为失望。嘬水化土其实是獒龙的一种本能行为,至于其机理如何,獒龙则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眼见獒龙不出什么一二三来,燕阳失望之余蹦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融合獒龙的筋脉、血肉,在自己的筋脉、血肉中融入獒龙的成分,使之具有獒龙的部分功能。
这等大胆举动无疑是一种冒险行为,因为自古及今不同生物的筋脉、血肉都无法然地融合在一起,一旦强行融合便会相互排斥,最终弄得两败俱伤。即使偶尔侥幸融合成功,那么它们一些原本的功能也可能会丧失。
燕阳当然知晓其中存在的风险,但是他更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是以不吝大胆一试。况且,跟其他人相比,他更具备大胆尝试的底气――那真仙之躯的底蕴,即便不能充分吸收、融合獒龙的筋脉、血肉,起码也不会被其摧毁、伤害。
现在的问题是,他身上已经没有具有完整肉身的活体獒龙,必须先去逮一些獒龙来,然后方可将其炼化、融合。
而要逮到活体獒龙,只能去钻山了。
所以,呆坐半晌之后,燕阳冲而起,向大山深处飞去。
百重衣听到动静,当即紧随而去。
斗罗先前自顾跟身边的女子娱乐,后来被鼓子和补子闯进来,生拉硬拽地夹着去见百重衣和燕阳,内心一百个不情愿。他原本没有多大本事,不过是土石两层境武者,在强者如云的盐铁宗根本不具备担任堂主的资格,如果不是他的娘亲在桓宽面前苦苦咧咧地反复哀告、弄得桓宽不得安宁,桓宽绝对不会任命他为堂主。
但是,斗罗却认为这是自己的本事,寻日得意洋洋,不将一干同门放在眼里,除了在桓宽面前稍稍收敛,在其他人面前极其放肆。众人虽然对他颇为不服气,但是念在他是桓宽表亲的份上,一般都不跟他计较。
这越发助长了斗罗的嚣张气焰,浑以为在盐铁宗桓宽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桓宽将跟百重衣的会面地点选在百万大山,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斗罗争取来的。斗罗知道桓宽因为想故意冷落百重衣、彰显盐铁宗比巫山宗高一头,所以才不在总舵所在地会见百重衣,至于会面地点选在总舵之外的哪个堂口,在桓宽看来其实无关紧要。而对斗罗来,如果两个宗主在百万大山会面,则无疑会给他这个堂口加分,所以他不遗余力地争取,甚至再次动员自己的老娘出面。桓宽拗不过姨娘的脸面,只好答应下来。
斗罗得悉这个消息,满心高兴,却没做任何准备,只是吩咐迎宾馆里的人按照接待普通客饶规格接待百重衣。便是桓宽特意派来协助接待百重衣的鼓子和补子两个巡查使,斗罗也百般冷落,并且对他们按照应有礼遇接待百重衣的建议充耳不闻。
鼓子和补子无奈之中只好甩开斗罗行事,尽量行使自己的本分。但是,两个人寻日仗着盐铁宗的强大势力,也有些嚣张,不然的话就不会那么快被燕阳收服。
而鼓子和补子一旦成为燕阳的魂奴,那就更不会拿斗罗当回事了,因此才会简单粗暴地将斗罗强拉硬拽到燕阳面前,又简单粗暴地将斗罗送回他的安乐窝,扔下他扭头就走。
斗罗被鼓子和补子恁般简单粗暴地对待,浑身又动弹不得,心里苦得冒酸水,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对身边那大眼瞪眼的女子道:“快,你们别愣着啦,快过来帮我活通血脉!”
女子们闻言,纷纷跑过来在他身上揉捏。
“不是不是!”斗罗有些气急败坏,“我的血脉堵住了,唯有交合方能解开,你们赶快爬上我的身,轮番交合一阵,看看效果如何!”
这个时候,他所能想到的依然只是跟女子们胡混。
女子们只好依言而行,忙活半,斗罗却依然完全动弹不得。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知道害怕。
他先前以为燕阳那道流光无非是暂时封了他全身血脉,燕阳一个的宗主随从根本不敢对他这个盐铁宗堂主下厉害的杀手,现在看来他想错了,人家对他并不是轻描淡写地教训一番,而是施加了颇为严厉的惩戒。
作为具有一定修为的武者,他非常清楚,如果两日内他被封的血脉解不开,那么他必定会落下残疾。
这是要命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为今之计,只能去向人家低三下四地求饶了。暂时的屈辱算不了什么,这笔账他的表哥桓宽迟早会替他讨回来。
想到这里,斗罗急赤白脸地对那些女子道:“快,你们马上把我抬到迎宾馆,我要见巫山宗的人!”
女子们闻言,各自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七手八脚地抬起斗罗,吃力地向迎宾馆行进。这些女子寻日被斗罗娇宠着,哪里干过这等爬坡过坎的体力活?不一会儿便娇喘吁吁,有好几次差点把斗罗摔在地上。
斗罗被她们折腾得筋骨酸痛,只得强行忍着。
终于来到迎宾馆,那些服侍客饶女子迎出来,帮着将斗罗抬进屋去。
斗罗忍痛开口道:“那个巫山宗来的人何在?快把他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