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裤子
这样的插曲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赵文多来实在是不值当一记,毕竟真刀真枪的场面都经历过,就这孩子们的争吵,只言片语的攻击和不咸不淡的威肋后续,恐怕连支苍蝇腿的力道都不如,要是这个都还当作事儿那她可真就是白在保全圈儿里混了。
学安排的课程没有那么满,加上今又考了试,下午几乎就没怎么上课,三点多钟就吹了放学哨。
赵文多没急着回家去,背了书包溜哒去了镇南街。
秋水镇以镇中心为基准,整个呈倒丁字型布局。镇南街处于竖线上,街尾就是那个提钩。
尾巴末稍同它的名字一样,处于最角落的位置,属于最不起眼的存在。若要是单论这点,也确实是如此。有那四通八达的街中心,谁也不爱往这种犄角旮旯里来。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却成了镇上重点关注的对象。原因无它,就是这块街尾巴,住着几户特别操淡的人家。
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环境住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随着有所变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刁歪乖张,要是还老实本分,那除了被欺负死外,不作他想。
又若者,太老实的人也住不下去,吃亏受伤怕了就都搬走了,留下的都是个之精髓’,谁也不比谁强。
戴兰娇就是这几户人家里其中一户的女儿,名字里虽然带着个娇字,人长的却一点不‘娇’,恰恰相反,五大三粗的体格,能装下两个成年男人。
在这缺少吃穿的年代,能有这样的身材,也是相当难得。可以想见,家里的条件也是不会差的。
戴家老俩口都是肉摊上主刀师傅,两儿子管收猪抓猪,家里几乎都能见着肉,猪大油隔三差五的就能拎回几斤。唯一的女儿啥活也不干,就坐在家里吃现成的,不动又吃的多,一来二去就成了这副模样。
要是不看人,单图了他家这条件,戴兰娇的对象也算是好找。必竟这个年月能常吃着肉的人家可不多见。就冲这个,也值得结这个婚。
原本这男方也确实是定了日期的,订婚的那,婆家也准备了四个菜来招待亲戚人家,却因为戴家老二喝了两杯酒,找了个借口菜里没油水,耍了酒疯,掀了桌子。
婆家人上来劝,被当成拉偏架,戴家父子仨个一起上,把婆家人给打了,刀子都掏了出来。戴家母女更是翘着脚一顿骂,难听的话都不堪入耳,旁观者都觉着吃不住劲。
这才知道戴家底细,都是些不讲理的,不是无赖就是泼妇,都不知跟多少人家吵过嘴打过架,偏还蛮横,有刀子惹不起。
婚事吹了,戴兰娇也没了顾忌,越发馋懒。家里那几口人也是由着她,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一的没事干就趴了墙头,瞅瞅这家,瞧瞧那家。
这人要做‘贼’,瞅着别人也像贼。
这下午,戴兰娇睡完了午觉,出来像往常一样趴墙头,就瞅见隔壁吴三怀里抱了包东西鬼鬼崇崇的往屋里走。
戴兰娇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见吴三胳膊肘下面露出来的红红一角,心里顿时就画了魂儿,回头望向自家晾衣杆儿,上午刚洗的几件衣服,其他的都还在,唯独少了她的那条大红裤衩儿。
“好哇,吴三,你竟然敢偷我的大裤衩子――”
半个来高的土墙,戴兰娇一搭大腿就翻了过去,几步冲上去就揪住了被喊呆住聊吴三,两巴掌呼过去,他抱在怀里的包袱就落霖,里头的东西也散了开来。
大红的、碎花的、圆点的,还有破了洞的,几条大裤衩就这么大咧咧的敞开在眼皮子底下。
“啊――吴三,你不光偷了我的,还偷了别饶大裤衩――”
“快,都有谁的?”
‘啪-啪-’嘴巴子声又响了。
这一通粗厚雄壮的喊,想听不见都难。不消片刻,周围就聚来了左邻右舍。
紧跟着,‘啊―那是我的裤衩’‘啊―我的是那条碎花的’惊呼相继而起。
“该死的吴三,你这个臭流氓――”
“去派出所,找民警――”
“抓起来,把他抓起来――”
群情激愤中,夹杂着吴三被打肿脸而含糊不清的声音:“窝木有,木是窝,蒸木是窝――”他真的想不明白,明明是家门口捡到的包袱,都还没打开看呢,怎么就叫人给抓住了呢?
别他口齿不清,就算是咬字清晰,那也是没人会听信他的话,一个‘三进宫’的赖子,信誉一词早同他绝缘了,而即将迎接的是数字上要再+1。
围观的人群争先瞧着热闹议论着,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外圈儿的位置上那个背了书包的学生,一如来时悄没声的退走了。
赵家人选择隐忍,不去声张。赵文多却不赞成,对她而言,有仇那就得报,哑巴吃了黄莲,苦也苦死了。
吴三他敢伸了脏爪子干出那恶心事,那就得承担所有后果。
试想,要不是赵文兰拼命抵抗,刚好又有人路过,真叫他得了逞,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简直不堪设想。
正是因为可能造成的可怕结果,对他用上什么样的惩罚都不过份了。
不错,就是栽赃就是陷害了。那又怎样,他这种渣渣就只配享受这种待遇。
就她看来,只挨了那几巴掌都轻了。最好是报了警,端看怎么定性,若要单论偷窃,或许还能轻些,一旦扯上什么变啊态啊,流啊氓啊的那可就问题大了。要知道,这两年对这方面的量刑很是严。
相比较起来,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没有现形,充其量也就是做贼被抓,脏物数额也不是很大,只是口头教训居多,就算是拘留也是因为他屡都不改的原因。
要不是顾忌赵文兰的名声,单那的事报上去,就足够吴三喝一壶的,哪还能让他这么轻松。
不管最后那帮人怎么选择,报还是不报警,被群殴那是一定的了。谁家媳妇裤衩被偷,当男饶能忍气吞声,揍不死丫的。
还都是顶操淡的人家,不给他打残都是手下留情聊。
想到那样血星星的场面,赵文多忍不住的愉悦,走起路都觉着轻快。
完成了一桩心事,可今的任务还没有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