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脱胎换骨
从叶冰岚处出来的向暮立刻唤来了不二。
“本世子总觉得今岚儿那边不太对劲,她今行程打听出来了没有?”
不二狗腿地递上世子妃今日的行程,“都在这里呢,世子您看。”
向暮随意地翻了翻,又吩咐道,“让不三不四去跟着。”
不二不解,“世子对世子妃有什么怀疑吗?”
向暮笑,“就想看看她一都接触了些什么人,尤其是,有没有人会从她车辇中出来。”
刚刚向暮进入叶冰岚屋子时,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叶冰岚的丫鬟湘儿神色不对,于是她趁着给叶冰岚喂汤药的功夫暗中打量,发现叶冰岚房屋角落那面屏风后是能藏饶。
指不定害她头长绿草原的渣男就躲在那后面。
只可惜,向暮没法去推开屏风抓个现行,因为在今的叶冰岚身边她能时时体会到那股隐藏的力量之可怕。
比如她作势向往屏风那里走时,便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挡自己。
向暮知道,这是女主光环在起效。
而叶冰岚还不知道自己有这股光环,所以向暮也不动声色,对付叶冰岚只能暗中进行,若是让她发现自己有主角光环这种神秘武器,并加以运用,那么女主就是无敌的了。
向暮自然不会蠢到让敌人进入无敌状态。
但女主不容易对付,害她戴绿帽的男人还是能一刀以蔽之,她就不信了脱离了女主的主角光环,自己还能嗯不死他!
刚将任务给不二安排下去,远处就有侍卫急匆匆来报,“世子!世子!不好了,您同窗落水了!”
紧接着,几个侍卫就抬着浑身湿淋淋、冻得瑟瑟发抖的李锦来到向暮面前。
向暮忙让人去拿被子给李锦包好,望向摸着脑袋一脸木楞的不二,“你不是昨夜锦风已经自己回去了吗?”
不二也是疑惑,“是啊,不二是看到他走了……”
怎么一夜过去,这人还在自家王府……
向暮让丫鬟给李锦喂了碗姜汤,冻得面色煞白的李锦这才恢复了些血色,解释,“不怨二总管,是锦风昨夜醉得太厉害,也不知道栽倒到哪儿就浑然无知睡了一夜……”
着又咳了咳,“早上想找路回家,看到王府到处是侍卫,又吓得稀里糊涂落了水。”
向暮上前摸了摸李锦的手,入手确实冷如寒冰。
京城不比骊州,本就位置偏北,现下又入冬,李锦折腾一夜自然是冻得不轻。
当然了,他有男主光环火烧烧不死,巨毒毒不死,水淹淹不死就是了。
“先别话了,好好休息。”
李锦感觉到向暮手心传递而来的暖意,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
另一边向暮对不二埋怨,“他昨醉成了那样,你就应该叫车将他送回去,怎能让他一个人走?”
不二也是郁闷,“不二也了要送,锦风少爷不让啊。”
李锦出声打断主仆二饶交谈,“暮子,你今日方便送我回驿馆吗?”
向暮微怔,“你应该在王府多休养几。”
李锦反握住向暮的手,“锦风不想呆在这里,锦风住不惯。”
向暮注视着李锦,不知怎的,昨夜就觉得这少年眼眶红红的,今看来,那眼眶更红了,就好像遭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向暮心一软,“好吧。”
李锦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披上了雪白的狐狸皮披风,被不二扶入了向暮的专属马车。
向暮的马车甚为宽敞,在整个京城,豪华度是数一数二的。马车一出现在街上,就引得不少路过的百姓侧目。
马车里面设有一张软榻,软榻前的案几上燃着好闻的香料。
此时李锦躺在向暮的软榻上,手指轻轻抚摸过软榻上毛茸茸的虎皮,暗想,这是暮子睡过的,上面有她的味道……
向暮看着神色莫名平静的李锦,挑眉询问道,“锦风是心情不好么?”
昨夜开始,就觉得这少年怪怪的。
但是李锦的心思又隐藏极深,他不,外人便也轻易不得探寻。
李锦的手指一点点滑过软榻上的毛皮,悄悄来到向暮撑着软榻的手边,犹豫片刻,转而握住。
向暮蹙眉,李锦淡笑,“暮子手真暖。”
“你还觉得冷么?”向暮感觉李锦的手仍是冰凉刺骨,但是李锦却摇头,“不冷。”
向暮转过了身,忽而上前将李锦抱住,“昨夜都拜把子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贤弟?锦风以前虽孤苦无依孤身一人,但是现在有贤弟了,受了欺负心中不快自可以跟贤弟。”
向暮抱着李锦的背轻拍,“贤弟有钱又有权,谁人敢欺负锦风,贤弟帮你出气。”
听闻此言,李锦眸色一软,一直强作镇定的少年清澈的眼中滚落出一滴泪来。他伸出了双手很想加深这个拥抱,但是昨夜的记忆又如噩梦般缠来。
羞愧,痛苦,悔恨,绝望。
最终想抱紧向暮的双手垂落下去,只将下巴搁在向暮消瘦的肩膀上,喃喃道,“好,锦风若是受了委屈一定会请暮子帮助锦风,暮子若是受了委屈,锦风也一定会帮助暮子。”
“所以,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向暮打断。
李锦摇头,“无事,只是会试在即,锦风心里紧张。”
“那可没办法了。”向暮挑眉笑,“本世子也想当状元郎,你压力再大本世子也是不会让你的,你自己缓解吧!”
锦风也跟着笑了起来,“嗯,锦风自己缓解。”
马车外面不二回过头来提醒,“驿馆到了。”
李锦起身跟向暮道别,“那锦风便下去了。”
向暮点零头,帮李锦拉开窗帘,李锦下了车后两人都没走,向暮道,“本世子目送你进去。”
李锦却是拒绝,“锦风想看着你马车先走。”
向暮皱了皱眉,“你太别扭了。”
完唤不二,“我们走。”
李锦微笑着徒路边,看着向暮的马车缓慢走远最后消失,他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沉了下去,双手情不自禁握紧。
为什么?
他自认自己这一生从未曾做过伤害理之事,可为什么所有的厄运都要降临在自己头上?
幼时被父母抛弃,后好不容易打开心扉遇到一个可以信任之人,那人却算计了自己,害自己差点成了无辜冤魂。
而现在,好不容易与暮子相交,却又让他经历了昨晚那事……
苍不公!这一生他心翼翼如履薄冰,穷尽一生之力不过是想抓住自己在意之人、在意之事,然,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推入地狱,最终仍孑然一身。
他,再也不想被命运随意摆弄,再也不想任人随意欺凌了。
如高岭花般的少年静静伫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俊逸的身姿干净的面容引得不少路过的姑娘回眸,然而他清冷的眼中却始终寂寥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