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可不知道霍心云在想什么,他现在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第一次练武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他仍然有一部分意识记得屋里还有个人,不能伤着她,所以一直都只在一个很的范围内活动。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或者,他一旦入神之后,就忘记了一点,不仅是人承受不起他的一拳一脚,很多物品也不能。
随着他一记重拳,顿时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黄泉顿时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一个下意识的踏步,竟然直接把结实的实心木地板给踩出了一个脚印!
这一下巨响也让霍心云回过神来,她直愣愣地盯着被黄泉踩出一个坑的木地板,嘴里默默地反复念叨着几个字:“这是什么怪胎?”
黄泉连忙收回架势,看着地上的坑犯了愁,这下是赔定了呀。
这时,霍心云也来到了他的身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黄泉连忙正视着霍心云,认真地道:“对不起云姐!是我搞砸了,我一定会赔给你!”
他的语气中包含着些许尴尬,一分钱没交就跑来练武、学了人家的招数、现在还把蓉板给拆了,黄泉想一想都觉得自己是糟蹋了霍心云对自己的好意。
霍心云蹲下来看着那个坑,两厘米厚的木板被直接踩断,端口的痕迹上,木刺坚硬参差不齐,象征着这块木板不是因为老化腐朽才被踩断的。
“虽然很想不用你陪,但这个坑……如果不补的话,姐姐这武馆就真的很难开了。”
霍心云站起身来,漂亮的脸蛋上再次出现了标志性的笑容,只是这次黄泉一看到笑容,就隐约感觉钱包不保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
霍心云见黄泉一副肉疼的样子,笑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样现在身板这么硬朗,实在赔不起可以肉偿嘛!我这里正好也缺个打杂的,你来给我做半年杂工,就免了你的赔偿,怎么样?”
黄泉一听,顿时觉得这套路很耳熟,自己昨是不是刚收了祝梦羽一张“卖身契”来着?
“不过这个待会再,我现在对你更加好奇一些。”霍心云收起了那乐呵呵的笑容,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凝视着黄泉,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挖掘出他的秘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是什么时候练的武功?还能让身体也一下子变得这么强大?”霍心云仔细斟酌着言辞,缓缓道:“虽然我也没见识过太多的武术高手,但你刚才的表现,我相信绝对也是一等一的身手了,是拜入了哪位大师的门下吗?”
黄泉沉默了一下,真相当然是不适合告诉霍心云的,但要硬编一个大师出来也不现实,毕竟自己对武术界高手的了解远不如霍心云知道的多。
见黄泉面沉似水,沉默不语的样子,霍心云心知自己的问题不太妥当,嘴角苦笑了一下,正想打个哈哈把话题转开,却突然听见黄泉的声音传来。
“不是什么大师,我也没有练过武,实际上今在云姐这里,才算接触到武术。”黄泉的声音平淡而稳重,没有丝毫的敷衍。霍心云惊讶地回头,看着黄泉的脸庞,他目光如炬地直视着霍心云,平静地道:“我只是,有一次在学校跟别人打架,那是我第一次打架。当时我出手的时候,感觉对方的速度变得很慢,我也有一种能看穿他要怎么出拳的感觉,然后打了回去,最后我赢了。后来我每次只要一全神贯注,就会进入那种状态。”
看着霍心云那惊愕的脸庞,黄泉依然娓娓道来:“刚才也是,我按照云姐的套路去出招,慢慢的,就有一种感觉,这样出招更适合我。”他着着,还比划了几下。
“然后我就按照自己的感觉,变换了一下招式和力气,让自己出手更加顺畅,最后就变成刚才那样了。至于身体的情况我是真的不太清楚,就是第一次打完架后,身体就莫名其妙地健壮起来了。”
到最后,黄泉也有点疑惑地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在骗霍心云,除了自己的进化实在是不便暴露之外,其他的他都交代了,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霍心云耐心地听完,秀眉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这是她在思考时的习惯。她也能听得出黄泉并不是随便忽悠她,事实上,黄泉一开始练习的时候,自己还是亲眼看见的呢!
他的出招姿势、速度,最开始时根本就是个新手,完全就是照搬霍心云的套路,这一点是做不得假的。只是他后面进步的太快,以至于霍心云宁可相信,他最开始只是藏拙,也不敢相信他真的进步得如此之快。
“原来是这样……”
霍心云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再次露出了开朗的甜笑,道:“以前不相信练武能一蹴而就,但今是不得不服了。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能一次就看懂,第二次就自己开始改招的!还有你的那个状态,该不会是传中的顿悟吧?泉你就是传中的武学才?”
黄泉也乐了,笑呵呵地道:“是不是才我不好,我只知道今有两个人夸我是才了,要是再多几个我就当真了哈。”
“两个?还有一个是谁?”霍心云顿时觉得有些好奇。
“一位老先生,名叫洛君威。”
黄泉摸了摸鼻子道:“早上的时候,我在广场那边遇见一个练剑的老爷子,当时觉得他有几把刷子,挥剑很犀利。然后他拉着我也练了练,就夸我是个武学才,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省武协,不过我没同意。”
“洛君威?!”霍心云娇媚的脸蛋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了一声惊呼,显然是对黄泉嘴里的那个名字感到震惊。
霍心云的表现有点超乎黄泉的意外,难不成这个洛老先生是个什么大人物?
“云姐你也认识他?”
霍心云咬了咬嘴唇,点头道:“当然认识,我爸还在的时候,他就是省武协的会长了。而且他还是个传奇会长,据他本人以前是军旅出身,本领高强,退伍后组建了省武协。他的武术队都是些真正的武术好手,年年都跟武警和军中的精英举办武斗比赛,有些精英甚至成了武警教官呢。”
“这么厉害!”黄泉也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原来是个真行家!难怪当时就觉得他的剑术颇有一股凌厉的气势,原来是军旅出身,他嘴里的军中大刀术,那可是真正的战场杀人术!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震惊。他竟然会邀请你加入武术队,想必也是看出了你的分,毕竟那可是汇聚了我们省的各种武术行家和精英苗子的地方!”
霍心云上下打量了黄泉一眼,语气不自觉地变得酸溜溜的道:“你子倒好,直接就给人拒绝了,我当年可是想进都进不了呢!”
“志向不同啊云姐!”黄泉大呼冤枉,他是真不知道霍心云还有这么一个往事啊。
霍心云没搭理他,她皱起眉头打量着黄泉,还绕着他转了两圈,那眼神就跟打量一块代售的猪肉一般,看的黄泉直发毛。
许久,她凝视着黄泉,悦耳的嗓音带着黄泉未曾听过的认真,缓缓道:“泉,不如……你真的来帮我做个招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