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鼻有塌陷,骨肉分离
一白眼和三白眼所代表的东西,不仅仅是那几句话。
我不由得谨慎了许多,联想到之前我被吸了阳气,性格大变的那一次,恐怕我以后还得更小心。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得想办法,看看能否根治了这个问题。
此外,我还想到一点,就是一白眼所预兆的身世……
出身权贵之家……
我娘,难道是什么权贵之人?
这身世的问题,老更夫提过那一次,我还心想着二叔,或许会知道一些。
只是这一次来唐镇太过匆忙,我也没来得及多问他。
此番等解决了吴显长,将我娘带出来,我也必定要问问二叔。
这是其一,若是能从我娘身上得到一些讯息,那要比老更夫的更直接!
思绪至此,我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平复心神。
赶路的时间极为枯燥,饶是四天,我也是心绪繁乱。
这期间,何雉一直时不时扭头看我一会儿,眼神中隐隐透着担忧。
我每次都是回应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一次返程,要比上一回来唐镇快上一些。
按照开车的司机所说,这车上载着的人少了,自然也要快一点儿,还有他更熟悉路了。
差不多三天半,我们便回到了九河县。
车将我们送到了丧葬街之后,司机才离开,回去找霍家复命。
敲了纸扎店的铺门,片刻之后,屋门便被打开。
开门的人正是纸人许。
只不过此时的纸人许,眼神却明显透着疲惫,好似他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入目的一眼,我身体就微微僵硬了一下。
寻常以前,我瞧见纸人许的脸,只觉得他模样阴翳。
此时来看,却并不是这样了。
换句话说,纸人许的面相有变!
本来他脸虽然削瘦,但是五官是正常的,可现在他的鼻子两侧,却分别凹陷了一块儿下去。
这凹陷极为明显,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塌陷!
鼻为人脸之支柱,在五岳之中属于中岳。
若是鼻子两处塌陷,则注定骨肉要分离!
“许叔……你……”我刚刚开口,又凝噎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回想起来离开那天,纸人许给许昌林的那两巴掌,还有许昌林那眼神……
我面色便更复杂,怔怔地看着纸人许的双眼。
纸人许先是露出两分强笑,甚至语气中还有喜悦,说了句太好了,阴阳你回来了。
可下一瞬,他眼神也变得呆呆的,就像是被我的目光看穿了之后,人变得迟缓了一般。
再下一刻,纸人许的额头上就冒了汗,甚至本能的,他眼神都透着躲闪。
片刻之后,纸人许才开口说道:“阴阳,你们先进屋,离开的这段时间,望县的事情我查了不少,霍家也帮忙许多,那吴显长,的确还在望县内,而且不足为惧!”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没有多言,跟着纸人许进了纸扎铺。
何雉,柳天牛则是在我身后一起跟了进来。
到了院内,我一眼就瞧见了二叔,他站在放置我爹棺材的那个房间前,斜靠在屋门上,手头拿着个老白干的瓶子,时不时的滋一口酒。
我抬眼跟二叔对视,不由得心神一颤。
二叔的目光稍凝了片刻,接着却又浑浊下来,他甚至都没有起身跟我打招呼。
我很清楚,二叔亲眼看到我爹遭到那样的残忍对待,对他的打击太大。
如果解决不了吴显长,恐怕他这个心结就不可能解开!
纸人许停下来,转身正要开口。
我纵然是心急吴显长这件事,可我还是先低声问了一句:“许叔,昌林兄,应该已经不在九河县了吧。”
纸人许身体又是一僵,他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惊愕,不过更多的,竟然还是透着欣慰。
“先前和你对视,我就觉得,你可能看穿了许叔,没想到,你竟然一言中的,阴阳,你真成了个先生,许叔打心眼子里高兴!”纸人许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头。
但很快,他的眼神中又流露出失望和复杂。
“我教出来的儿子,我知晓,昌林他平时和颜悦色,可心底是狠辣的,饶是我这个爹,他都能露出来杀心,前段时间他偷偷逃了出去,这反倒是让我松口气。”
“若是他要和我拼命,甚至是想杀我,那才是我无法面对的事儿。”
纸人许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让我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也就在这时,柳天牛忽然开口道:“纸人许,你是一个辨是非,识大体之人,我观你许久,也觉得尚可,若是你那不孝儿子回来,将他扣下,送往我羌族柳家,我会让人替你好好管教,规矩之中,长幼尊卑最为严厉。”
纸人许苦笑一声,冲柳天牛拱了拱手,道:“先谢过柳道长。”
随后,纸人许便不再说这件事儿,而是开始讲他调查到的望县的信息。
我凝下心神,认真地听他讲述。
按照纸人许的话来讲,一个多月,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吴显长就在搜集药材,甚至寻找道场的道士帮忙,这一个月来,不但未曾间断,甚至还更为频繁。
此外,望县开始不断地有人口失踪。
起先,失踪的是一些老人,再之后,便是年轻的男人,到最后,竟然开始有孕妇失踪了。
这件事闹得整个望县都人心惶惶。
甚至周边的县城,都人人自危。
当然,那些人不晓得是吴显长闹出来的麻烦。
而吴显长对外,则是让他的徒弟传出来讯息,他们找道士,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麻烦。
停顿半晌之后,纸人许继续道:“我怀疑,他应该是被你娘做了什么,你娘足够凶,活青尸,死不咽气。他始终没抓到你,就算侥幸带走你娘,也控制不了,被反噬得不轻。”
“他弄走那些活人,极有可能是为了对付你娘……”
我心头越来越沉,额头上汗珠滚落。
要是吴显长弄这些人,让我娘沾了他们的命,那这事儿,就要害苦我娘了!
柳天牛的眼中,杀机喷涌而出!
“好个歹毒之人,他的命,到头了!”柳天牛沉声道。
这会儿,二叔总算站了起来,他手压着腰间的卜刀,晃晃悠悠地朝着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