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这样打下去,墨菲极有可能会出生命危险!
我取出两张神行符,贴在脚踝位置,手握千锻寒铁刀俯冲上前。
在神行符的加持之下,我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个档次,勉强能跟得上两人战斗的频率。
出剑之余,墨菲急声朝我喊:「别过来,危险!」
千锻寒铁刀包裹着雷霆,悍然一刀斩下,将黑影劈得踉跄倒退无数步。
一直在旁边抓机会的孙鸣金,当即纵身一跃,斧影在空中划过半月的弧度,「***,吃你爷爷一斧!」
当啷――
黑影被震退三步,终于给我施展咒决的机会。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正吾神通!」
一道璀璨雷霆奔涌向前,在双方触碰的刹那,黑影不躲不闪,手握长剑向前斩出平平无奇的一道剑痕。
嗡嗡嗡――
虚空中的雷霆,被黑影的铁剑一分为二。
连雷霆的力量,都能够斩成两截,这家伙的剑法,究竟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早已凝聚好力量的李文娟,掌心托着一朵璀璨小花,轻轻向前推出。
小花一变二、二变四,包裹住了身形灵巧的黑衣人。
花朵在无限复制叠加,密密麻麻要将之包裹。
天地间能量躁动不安,附近虚空噼噼啪啪发炸,像是静电一样,抽出蓝色电弧,只等触发的契机。
黑影发丝于空中狂舞,铁剑以一化九,无数剑花迎上。
作为天师境界的李文娟,实力要比我们三人强悍许多。
仅仅一招落下,惊天彻地的爆炸声骤然响起。
黑影所释放的剑花,与李文娟的攻击触碰,截然不同的能量绽放绚烂烟火,分庭抗礼之下,掀起烟尘漫天。
等硝烟散去,地上已没黑影的踪迹。
我连忙观察墨菲的伤势,「你怎么样?」
墨菲摇了摇头,神情格外复杂的望着黑衣人的方向,「这个人好奇怪!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我的翻版一样!」
「她无论是身形,还是剑招,都像是另外一个我。」
孙鸣金也心有余悸,「这话一点也不假。」
「记得以前我给大姐陪练,她一旦与人近战,一招一式简直太可怕了!」
「我一不留神,就被她拿住身侧和后背,手里的剑滑溜溜的像泥鳅,直往人的命门上钻。」
黑衣人的惊人近战能力,把我们三个给吓得够呛。
我当即原地驻扎,命剩下三人护法,我则制造出一堆金光咒。
有了咒法护体,就能给我们腾出反应的时间,不至于像刚才一样,被突然袭击缠得死死,丝毫不能动弹。
将符咒分给所有人,我再度召唤出粹骨灵马,检查了一下被掀翻的车体,确定没有损伤,这才继续向着正西的方向出发。
离我们最近的一个镇子,大概有三天的脚程。
我们离父母所在的位置,已经是越来越近,如果运气好,多找到几个传送阵,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与他们重逢。
在人界时,我从祖爷爷口中得到消息,自己并非是父母亲生,而是从仙界获得的一枚道种。
他们并非生我的父母,却是养我的父母。
幼时,我的确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
等到了七八岁,他们各自远去,每年都会给我邮寄来信笺,明信片等等。
正因为有父母、爷爷的存
在,我才能安安心心的在幼年时修炼,正道而行,没有因为缺爱和阴郁,走向极端的道路。
等年长一些,扶桑又带着我,走完剩下的道路。
这些人,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父母是否真的是父母,爷爷是否是爷爷,本身已经不再重要。
马车颠簸着行进,我取出药材,帮墨菲和孙鸣金处理身上被剑锋擦伤的部分。
仅仅凭借一把铁剑,就在剑术上与墨菲斗了个旗鼓相当的人,给我们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
墨菲贝齿紧咬,似有些不甘的道:「仅仅凭借一把铁剑,就能在正面几乎将我压制,简直是剑道的耻辱!」
「这个场子,我早晚有一天要找回!」
孙鸣金有些纳闷,「为啥我觉得,她的招式几乎和大姐一模一样呢?」
我猛然想起,「我明白了!」
「刚才的人,就是墨菲的复制体!是从极乐禅宗跟到这儿来的恶灵!」
墨菲不解,「什么意思!?」
我大脑拨云见雾,一切都豁然开朗的起来。
「观自在被我们搭救,当初告诫的那句:小心身边的人。并非是胡言乱语!」
「从咱们离开极乐禅宗的一刻,我隐隐约约能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跟着我!」
「它大概是要一点点幻化成墨菲的模样,混入我们中间,以此来达到某种目的。」
「可它没想到,我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墨菲,并将之从血色树妖体内救出!」
「身为复制体的她,恼羞成怒,想要搞突然袭击将墨菲杀死,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孙鸣金一头雾水,「大哥,你能不能讲慢点?」
墨菲则恍然大悟,「怪不得在一见面时,你会攻击我,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
误会解除,黑衣人也被赶跑,我整个人都如释重负,第一次懒洋洋的躺在马车内。
此刻,我们三人齐聚,我可以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们俩。
我浑身轻松,不愿意想事情,也不愿意修炼,只想睡一觉。
墨菲屈膝蹲坐在地上,「喏,你可以枕在这儿。」
狭窄马车空间内,孙鸣金和李文娟都识趣的转过头去。
我没有理会墨菲,而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鹅绒枕头,又掀开前方马车的帘子,吹着风儿尽情酣睡。
在很多时候,战友之间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感情,都要更胜过男女之情。
我对墨菲,是完全信赖的。
但愿墨菲这家伙,不要搞那些死缠烂打的招数,尽快在我身上适可而止。
否则的话,真是连朋友都没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