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一个定位装置,并不会害你。」
「但你要敢逃跑,有这东西作为追踪,我杀你不过顷刻间的功夫。」
在戴上项链时,我就隐约明白过来一件事。
红叶来势汹汹,看似唬人,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伤我。
之前我就觉得纳闷,以她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和我废话,直接一招轰下来,我们必定是尸骨无存。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动手呢?
起初,在生命安全的威胁下,我没能想清楚这件事。
现在来看,红叶之所以抓我,从一开始或许就是有目的性的。
帮她寻找扶桑,只是目的之一。
至于其它的目的,我暂且不得而知。
既然有目的性,就代表我暂且死不了。
我深吸几口气缓缓吐出,调整心绪,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紧张,保持冷静随时想办法逃跑!
扶桑望着满地的废墟,「喂,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不远处,浩浩荡荡的群人汹涌而来。
「你们还想走?给我站住!」
我放眼四望,来的至少有三百多个天师境界修士,力量稍弱一些的,也有五百多个。
红叶眼眸泛起冷意,双掌以诡异速度掐动咒决,在我没反过神时,一张暗红色大网,就将我们扣在中央。
靠在最前头的几十个卫城修士,仅仅是被咒决的余波溅到,就已身受重创!
惨叫声阵阵响起,恐怖的能量波动席卷之下,不少人断胳膊少腿,剩下人也不敢靠近。
原本我还指望着,卫城的人能与红叶鹬蚌相争,让我能趁乱逃跑。
用墨菲的无名剑,兴许能斩断我脖颈上,像狗链子似的该死锁链。
没曾想到,这些人与红叶的实力差距,宛若云泥。
红叶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双手环胸,笑靥说道:「劝你别想些歪念头。」
「规规矩矩替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但凡你敢不听话,地上的鲜血和尸体,就是你的下场!」
我心里头烦闷沮丧得厉害,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
「原本我们是要往西南方向走的,且需要乘坐传送阵,进行长距离的穿梭。」
「现在传送阵被你给炸了,凭借咱们两条腿,得跑到猴年马月去。」
「切,我还当什么事呢。」
红叶丝毫不以为意,「你指一下那个人所在的方位,我带着你走。」
我伸手指向西偏南十五度角的位置。
扶桑站在我身旁,伸手要按我的肩膀。
很快,她尴尬的发现,自己不足一米五的身高,压根够不着。
「你给我蹲下!」
红叶踢了一脚我的小腿,顿时传来钻心疼痛。
这娘们个头不高,脾气还挺大。
还好她留了力,否则一脚下去,我的小腿骨得被踢飞出千米开外。
我蹲下身子,任凭红叶的柔荑按在我的肩膀处。
下一瞬,无数血色能量将我们的身体包裹,形成一个混元的球体。
类似于传送阵的符文,在球体外疯狂闪烁,渐而形成一个小型的传送阵法!
看到这一幕,我眼珠子快要瞪出血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修行者来说,阵法是几十个,甚至成百上千个法诀的汇总。
传送阵、防
御阵、聚灵阵,这些都是修行者用层层不同的咒法,叠加出的成果。
红叶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制造出一个中长距离的传送阵!
其难度,不亚于普通人用心算,直接解决需要超级电脑,才能够完成的算术式!
红叶颇为傲然,「区区传送而已,也只有像你等凡夫俗子,才需要外力加持。」
下一瞬,眼前场景天旋地转。
红叶带着我穿入虚空碎流,凭借血色护盾,抵消虚空中的能量干扰。
约莫过去一刻钟,前方虚空被扶桑再次撕裂出一个口子。
我们钻出虚空时,已从卫城走出,来到一处格外荒僻的原始森林之中。
远处有高山、大河,树木高达百丈,参天而起!
草木之气,带动天地的灵力,让此处的灵力浓郁到近乎实质的程度!
如果长年累月在这里修行,速度必能一日千里!
我取出地图查看,大概估摸到,这里离卫城,大概有五百万里左右。
父母所在的位置,已然落到我们身后。
我站在原始森林中,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怅然。
怅然的是,离开父母如此之久,好容易才能与他们碰面,却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
同时,我也在庆幸。
万一我们提前找到父母,被红叶追杀时,一旦父母动起手来,说不定一家人就此团灭……
红叶:「喂,这里是哪儿?」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自己施法传送过来的,现在你问我!?」
「废话,你指的西南方向!我又不能定点传送,当然要问你。」
红叶恼怒盯着我,「难不成,你在诓骗我!?」
我看了一眼罗盘指针的位置,发现目的地距离我们,仍在遥远的西南方,还有很远的距离。
看样子,红叶的实力很强,但脑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使。
我解释说:「罗盘的指针定位,只能锁定目标点的大概方位,无法精确。」
「想要找人,咱们只能一段接着一段的往前走,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方圆百里的圈子内。」
红叶不耐烦的道:「说点我能听懂的!」
都说这么简单了,这家伙还听不懂……
我继续耐心解释,「要想找到人,前辈您还得继续向前长距离传送。」
「至于传送多少次,我心里也没谱,只能说试试看。」.
我站在原处,等待红叶继续开启传送阵法。
没曾想,红叶恼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愕然,「说什么?你也没问啊。」
红叶:「传送一次,格外消耗能量,哪怕是以我的修为,七日之内也只能传送一次!」
「你……你知情不报,纯心找茬是不是!?」
我特么咋知道,她的传送法术能够使用几次。
不过我看出来了,她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办法甩锅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