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琼跳下酒窖,抚摸着光芒暗淡的金蛤蟆,眼中满是惋惜和懊悔。
很快,她语气温和道:诸葛先生,刚才的事,我们就过去了。
相比较你我之间的仇恨,咱们共同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有我的实力,你的头脑,我们必定能攻克难关!
我敷衍一笑说:那是自然。
可惜,朱琼在人情世故的心计上,还是差了一些。
她说话时,眼神中暗含的杀意,丝毫没有减弱半分。
而我,同样迫不及待的将她们灭掉!
黑雾刚出现过,代表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内,我们都是相对安全的。
饥肠辘辘的朱琼等人,在甲板上捡拾鱼肉,将能吃的部分切成生鱼片,放在口中艰难咀嚼。
海鱼的腥味很重,在没有任何调味料情况下,味道可想而知。
他们一群人,吃得龇牙咧嘴,表情格外痛苦,好像是生嚼砒霜。
孙鸣金忍不住感慨说:大哥,多亏了有你,否则我也得和他们是的,茹毛饮血,表情比吃屎还难看。
孙鸣金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旁边的中年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尴尬一笑,带着墨菲和孙鸣金进入船舱,开始寻找新的庇护所。
总共四层的船舱,每一层大概有三十多个房间。
走廊阴暗逼仄,木门狭窄,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霉渍,且门把手的位置,都贴着暗黄色的符纸。
符纸上,龙飞凤舞着祛魔符咒,由于是上古时期的禁咒,我看不甚懂。
墨菲将掌心贴进房门,闭上眼感应其中气息,不由俏脸凝重。
潜龙,房间中有很强的阴力,我们还是不进的为好。
整整四层楼,我把每一个房间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发现符咒都贴得格外完整,并没有触碰过的痕迹。
看来朱琼等人,还是有些警惕心的。
他们所有的行李,都放在四楼的楼梯口过道位置,并没有打开任何一间房门。
检查过四层楼的所有房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天色渐而昏黑,朱琼等人也重新回到船舱。
这些人灰头土脸,浑身的鱼腥味,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朱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我比了个请的手势,诸葛先生,您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请!
墨菲拦在我的身前,冷冽声说:朱琼,你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都快蹦到我脸上来了!
门板上贴着符咒,只要不是蠢货,都知道其中可能封禁着魔物!
你让我们当替死鬼,门都没有!
朱琼悄然攥紧了剑柄,剩下人也都面色不善,剑拔弩张似随时都要出手。
我淡笑着说:诸位,一个房间中有四只蟾蜍,代表只能保护四个人。
我找到庇护所后,可以给你们一个人的名额。
不过,剩下的庇护场所,你们得自己找。
一个房间,只能庇护四个人!?朱琼的脸色更加难看。
好了,你们在四楼,我们去一楼,咱们分工行动。
没等朱琼答应,我就带着墨菲和孙鸣金下了楼。
下楼时,孙鸣金暗自庆幸说:大哥,还好咱们只有三个人,一间庇护所就足够。
朱琼他们整整十一人,得找齐三间庇护所。
我笑着说:哪有什么人数限制,我坑他们呢。
打开房间,里头究竟是庇护所,还是妖邪藏身之地,压根没有
人知道。
他们试错次数越多,死的人也就越多,可以减轻对咱们的威胁。
如果他们没有找到足够的庇护所,为了抢夺名额,甚至可能会自相残杀,对我们来说更有好处。
墨菲诧异的望着我,颇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天呐,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你小子的心眼越来越越多了!
走在一层狭窄走廊处,墨菲眉头微蹙,扇了扇鼻子,好浓的腐臭味!
该死的,如果不是朱琼等人,毁了咱们的酒窖,也不至于住在这种鬼地方!
我神色凝重,随便停在走廊中央的一处门前,手中捏着雷法符咒,灵石的能量正在缓缓的汇聚着。
孙鸣金问:大哥,你选择这扇门,是不是里头没有魔物?
不是。
那是为啥?
我无奈说:走了这么大半天,我实在是看不出房间的区别,只能随便选一个。
几乎褪色的血色符咒,贴在墙壁和房门的两端,我小心翼翼用匕首剔掉房门上的符咒,缓缓将门推开。
房门打开的刹那,里头隐约传来阵阵女人的旖旎声,与男人低声喘息声音。
孙鸣金神情尴尬的后退一步,小声询问:潜龙,难道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
如果是‘人就好了,可惜里头只有阴力,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我凝重声说:别被分散注意力,做好随时拼命的准备!
屋子里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率先闪身钻入房间,墨菲和孙鸣金紧随其后。
在我们钻入的刹那,房门砰的一声关闭。
我下意识伸脚想踹开门,可这房门像是被焊上去的,无论我使出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大哥,我来!
孙鸣金伸手要帮忙,我急声说:不要乱动!符文已经将门锁死,打不开的!
在幽灵船上,船体所有的木板,都是被符文禁锢。
禁制一旦启动,船只就牢不可破。
只有点燃了金蟾灯火的房间,才能够隔绝符文力量,因此容易被破坏。
我们进入房间后,四面墙壁各有一个烛台,烛台上亮起幽蓝色灯火。
墨菲疑惑,怎么和咱上次见到的不一样?
烛台上,只有一盏灯芯,并没有金色蟾蜍。
幽暗房间被灯火照亮,房间约莫二十平左右,摆放着一张床榻、巨大的穿衣柜,还有简陋的化妆台。
大床是用厚重帘子包裹着的,灯火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男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