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并肩行走的瘴癔,笑靥望着我,你看,我像是老婆婆吗?
我目不斜视的说:瘴癔显化出的真形,就是我们心中的美好。
对孩子来说,它是母亲。对母亲来说,它是婴儿。
光棍老汉能看到美女,守寡的老妇则能看见精壮的男人。
孙鸣金这个没心没肺的,冲着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听着好像还行。
大哥,早知道该让我转身,去降服这头妖孽。
我瞪了他一眼,色字头上一把刀。上次差点被人鱼给弄死,这次还不长记性是不是!
孙鸣金干笑了两声,大哥,我这不是开玩笑么。
墨菲白了孙鸣金一眼,咱们拿到诸葛武侯墓以后,一定要给孙鸣金踏踏实实的找个能过日子的媳妇。
否则以他这德行,早晚得闯祸。
一直不怎么安分的孙鸣金,这会儿竟然来了精神。
他义正言辞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
没有到达天师境界之前,我绝对不给自己找道侣!
墨菲:那到达天师境界之后呢?
孙鸣金咧嘴嘿嘿一笑,伸出两只手,我要找十个!年轻的,年长的,身材好的,气质佳的……各种类型都找一个!
这家伙,心是真大啊。
我没好气的道:祝你成功。
小混蛋,你早晚倒霉在女人的身上!墨菲同样鄙夷且不屑的道。
墨菲推算的没错,孙鸣金命宫之中泛着淡淡的粉色,两腮无肉,天门穴发青,此生是有桃花劫的。
可惜,以这家伙的性格,哪怕我们提醒一百遍也没用。
只有真正吃了亏,才能够痛改前非。
瘴癔化作的白衣女人,单手托腮,飘掠在我的身前,一直妩媚笑着不说话。
她聒噪时,我可以有意识的去屏蔽和排斥这种声音。
被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反而让我有些发毛。
越不想在意,越是在意。
越不去想,越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周遭雾气更加浓郁,墨菲和孙鸣金变得更加警惕,两人像是保持默契似的,一声也不吭。
我心里头发毛,于是开口说:你们两个说点什么。
你想听我聊点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话出口的瞬间,我的脸色刹那大变!
妈的,上当了!
墨菲和孙鸣金都茫然望着我。
孙鸣金:大哥,你在和谁说话?
在和我说话哦。
青衣女子的身体彻底凝实,纵身一跃坐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明显感觉左肩一沉。
该死!
我下意识想要将她推开,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我越是搭理她,她对我的干扰也就越强。
刚才冒冒失失回答了一句,纯粹是意外,以后不继续搭理就好了。
我摸了摸鼻子,故作平静,没事,听错了。
嗨,你吓我一跳。
孙鸣金没有察觉到什么,墨菲望向我的眸子,则愈发担忧。
她开始有意无意的挑起话题,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有了墨菲的声音,总算让我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忽然,一直在我身旁沉寂着的青衣女人,忽然开口:潜龙,你觉得这个叫墨菲的女人怎么样?
我没有搭理,装作听不见。
她掰着手指头,认真的数算道:她温柔、贤淑,是人界的佼佼者,也是修行的佼佼者,与你有生死之间的感情。看書菈
就连你自己也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友情的对不对?
几句话,搅合得我有些烦闷,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又不想助长青衣女人的嚣张气焰。
潜龙,潜龙?
墨菲喊了我两声,我才反过神。
啊?你说什么?
见我一脸茫然的模样,墨菲叹了口气。
我刚才说,咱们要是……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孙鸣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大哥,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吧。
反正诸葛武侯墓也不会消失,咱们回头再来找。
我硬着头皮说:马上到头了,咱们再坚持一下。
瘴癔拍着手,哈哈大笑说:你在意了,你果然在意了!
诸葛潜龙,你装得真好,好像裤裆里头没长那玩意儿。
要不你去试试,反正我估摸着,她大概率不会拒绝。
我已经忍不住胸中的怒火,恶狠狠的盯着坐在我肩上的瘴癔,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
瘴癔化作的青衣女人,折腾我似乎还不够,作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你还惦记着自己原来的老婆对不对?
我的肩膀一歪,沉重的女人从肩膀落下。
证明她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更重了。
墨菲扶住了我的肩膀,关切声问:潜龙,你到底怎么回事,好歹告诉我们一句。
我都说了没事!
我有些不耐烦的甩开墨菲的手,她茫然望着我,愣住了。
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低声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青衣女人乘胜追击,喋喋不休。
你在想,想回到天上看见那个叫扶桑的女人。
可她除了离开之前,对你几层有过感情?
一棵树是不需要交配的,将一根树枝插入泥土,就可以在若干年以后,长出一棵新的树。
你就是她养的宠物,儿子,或者说欠人情托人照顾的亲戚。
你自作多情,才有了情,否则你们啥也不是。
兴许现在,她在更高的世界里,已经有了更强大的道侣。
我再也控制不住,扯着嗓子朝着她怒吼,你给我闭嘴!
墨菲和孙鸣金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两个很默契的没多说什么,而是一左一右将我夹着,随时帮我防备着,本应该我来警惕的危险。
我吼出声时,就后悔了。
瘴癔笑得更加放肆,那张脸也越来越像扶桑,你应该明白的,一棵扶桑树的价值,超过所有的天地至宝。
哪怕去了上面的世界,也会有无数人抛出橄榄枝。
你难道指望一棵树懂得忠贞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