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神赐福的普通人,拥有着超凡脱俗的力量,是用作拯救苍生,造福万民的,哪里是恶?
难道,这个世界上只许你们修炼玄术?
刘桂玲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乍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以至于墨菲听得晕晕乎乎,若有所思。
孙鸣金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模样,大哥,小姑娘说得有道理。
我劈手拍在孙鸣金脑袋上,你懂个屁,一边玩去。
哦。
孙鸣金捂着脑袋,老老实实站在我的身后。
我并没有反驳刘桂玲的话,因为不值一驳。
刘桂玲从一个普通学生,到操控邪术的强者,只经历了一夜。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她没有良好的心性修养,一旦有刀,不会锄强扶弱,只会杀人。
就好比,给贤明之君一把天子剑,他能荡平四野,用有限杀戮换国泰民安。
怎样从普通人,修炼成圣贤,就是修心。
没有修心的普通人,身怀利器后,基本都是琢磨着,怎么杀了地方豪强、性情蛮横,欺负自己的相邻。
我现在劝刘桂玲散功,等同于劝赌徒戒毒。
没有切肤之痛,他们断然不可能罢手。
我朝着墨菲和孙鸣金使了个眼色,并严阵以待。
他们两个立即绕到刘桂玲的左后和右后方,随时准备开打。
刘桂玲抿嘴冲我一笑,下一瞬身体融入地下,化作无数血光消失。
我们扑了个空。
孙鸣金不解,大哥,她传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施法打断?
刘桂玲施展的,是一种高明的传送阵法,在传送之前,身体会有几秒的空当。
孙鸣金看出其中玄机,于是我解释说:如果换做血菩萨想要逃遁,我早就打断了。
刘桂玲刚拥有力量,还不纯熟,如果被打断施法,极有可能化作一团血肉。
正如刘桂玲说的,她只是掌握力量,并没为非作歹,我们也没理由杀她。
墨菲有些泄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就被一个小姑娘耍着玩!?
不是耍着玩,而是放长线钓大鱼。
我凝声说:刘桂玲来学校,必定有所动作,且八九不离十是受到了血菩萨的挑唆。
刘桂玲和血菩萨之间有密切联系,刘桂玲做得事情越多,与血菩萨的牵扯就越多。
我们不怕血菩萨闹事,怕的是它四处逃窜,我们无法寻觅踪迹。
等着吧,三两日内,西川文学院必定有大动静。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没有离开,而是在学校的后山,随便找了块地方,铺上一块防潮布,勉强睡了一夜。
校园后山潮气重,没有帐篷的情况下,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睡不着。
门口已经有熹微灯光亮起,我搓了搓手,呼出一股寒气,走,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早点摊子已经支起,包子还没蒸好,我们要了三碗粥,吃了几个茶叶蛋。
肚子里有了东西,我的身子暖和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天方亮起蒙蒙的雾蓝色,摆摊的老阿姨端上来第一笼包子。
你们这些学生真辛苦,早上起得比我们还早。
我尴尬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忽然,东北方位有一股浓重阴气传来。
走!
我一声令下,墨菲和孙鸣金反应极快,跟着我往宿舍楼的方向冲。
离开之前,墨菲还不忘掏出一百块钱扔在桌上。
孩子,给多了!
我们翻越栅栏,跑到宿舍楼下时,发现一群新生穿着军训服,在宿舍楼下围成了一圈。
孙鸣金茫然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大哥,为啥这些人穿得和咱们不一样?
墨菲:废话,只有大一新生才穿军训服。而且除了军训,哪有大学生六七点就起床。
我们好容易挤进去,看到楼下的位置,一个不知男女的人,头朝着正下,已经摔得只剩下颈骨,头颅碎了一地。
摔得这么惨,应该是从天台头朝下跳下的。
诡异的是,摔下楼的人,胳膊和腿竟然呈大字型伸展开,沾满鲜血的肢体看起来像是一朵花。
墨菲纤眉微蹙,奇怪,无论想死还是不想死,人在坠楼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这人……死得好奇怪!
在女人的身上,我感应到了一股血菩萨的味道。
我低声说:是刘桂玲干的,咱们找她去!
女生宿舍楼的房门是锁着的,我们绕到楼后。
楼房光滑,连空调外机都没有。
孙鸣金尝试抠着墙皮,爬了没几米就顺着墙壁滑下。
大哥,不行啊,咱们要不想办法从正门混进去?
女生宿舍,我们堂而皇之入内,并不方便。
刘桂玲的住处在八楼,我四下寻摸一圈,发现旁边的垃圾桶里,躺着装修工人用过的绳子。
麻绳有婴儿手臂粗细,一根绳装满整个垃圾桶,应该是吊在外墙上做维修的。
我将麻绳捡起,指尖掐动咒决,将绳子头向上用力抛掷。
嗖――
绳子仿佛有生命力一边,缓缓向上游动。
上!
我抓着绳子,嗖嗖的向上攀爬。
墨菲和孙鸣金紧随其后,我们三人一同向着八楼飞速行进。
很快,我们站在了八楼伸展出的空调外机平台位置,离旁边宿舍楼的阳台只有咫尺之遥。
孙鸣金惊诧,大哥,你刚才这是什么招式?
我说:神仙锁,原本是一种杂技戏法,后来被道门研究得精深玄妙许多。
像这种小技巧,并不复杂,回头你们也多学一学,关键时候能保命。
我和孙鸣金蹲在窗口的位置,等着墨菲先到阳台,朝着里头看了一眼,才朝着我们招手,里头没人换衣裳,进来吧。
从阳台入内后,屋子里灯光黯淡,四张床上都挂了帘子,帘子拉开一半,里头的女孩在睡得很香甜。
墨菲很细心,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好让人觉得我们是从正门进来的。
在我们进门时,刘桂玲就已经醒了,正躺在枕边,冷幽幽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