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一股雨后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赵梦浮拄着个破木棍,在后头一瘸一拐跟着我,看起来有点可怜。
我从兜里取出一颗疗伤丹药递过去,碾碎了涂抹在伤口处,可以痊愈。
赵梦浮将药膏嚼碎,呸了一口吐在手心,脱了鞋子均匀在伤口处涂抹。
伤口汲取丹药中的灵力,连痂都没有结,皮肤直接变得白皙无暇。
赵梦浮满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脚丫,鼻头凑近嗅了嗅,嗯,不错。
随即,她幽怨的道:潜龙哥哥,你好小气,有这么宝贝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给我用?
我无奈,你涂抹的丹药,叫做还魂丹,普通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吞下丹药就可自愈。看書菈
它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给你当脚气膏使用。
这东西,只有炼药师能够制作,有价无市。
赵梦浮鄙夷,什么有价无市,你就是小气。说吧,一颗丹药多少钱?
我思忖了一下,目前百草堂的定价,大概是三百万的起底价,成交价格大概五百万左右。
至于原料的话,需要五十万的样子。
赵梦浮眉梢微颤,旋即搂着我的胳膊,哎呀,潜龙哥哥对我真好,这么珍贵的丹药都舍得免费给我用。
我甩开她的胳膊,自顾向前走。
越往前走,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道路荆棘杂草丛生,田地几近荒芜,用来输水的水槽,也早就淤塞干涸。
我愈发怀疑,这个村子的人,是不是都已经死绝!?
可三百多人全部死绝的话,村子会怨气冲天,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祥和。
我路过村口的几户人家,发现门口是有清扫痕迹的,门锁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可见有人居住。
赵梦浮扯着嗓子喊,喂,有人吗!?
赵梦浮的喊声,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赵梦浮有些委屈,我吃了这么久的压缩饼干,都快要变成压缩饼干了。我就想找一户人家找点吃的,哪怕是鸡蛋面也好啊。
可惜,赵梦浮喊了几声,里头并没有人开门。
赵梦浮纤眉微蹙,人不在?
接着,赵梦浮又换了几户人家,扯着嗓子喊了一阵,里头仍然丁点动静也没有。
奇了怪了,人呢?
赵梦浮不爽的道:我们不是讨饭的!谁开门招待我们,我给谁一万块!
十万块!
不管赵梦浮扯着嗓子怎么喊,屋子里始终没人搭理。
赵梦浮气得直跺脚,这个村里的人,是都死绝了么!
她抬脚要踹门,被我一把扯住后脖领子,喂,土匪啊你!
忽然,大门猛的从里头打开,一个十二岁出头,皮肤黝黑脸蛋通红,长着水灵灵大眼睛的小姑娘,正在里头好奇的望着我。
你们是谁?
赵梦浮笑眯眯的凑上前,小妹妹,我们是过路旅游的,你家大人呢?
我家大人上山采药去了。村里剩下的人,白天要上山采药,他们并没有死绝。
女孩清幽的声音格外平静,眼神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大概是个早熟的孩子。
赵梦浮好容易装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也随着女孩的一句‘他们并没有死绝而彻底崩塌。
赵梦浮尴尬扯了扯嘴角,从兜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女孩。
姐姐刚
才是和你开玩笑呢。
小妹妹,能不能邀请姐姐去家里做客呢?姐姐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哦。
赵梦浮倒真不吝啬,从兜里掏出一把钱,至少有一千多。
女孩却摇了摇头,我们村子没有小卖店,要钱也没有用。你们如果想进来住,就进来吧。
谢谢!
没等我开口,赵梦浮就钻进去,满眼欣喜的问:小妹妹,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肚子饿了?
女孩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犹豫和不舍,最终还是开口:我不叫小姑娘,我叫秦安安。
米缸里还有一点米,你们饿了自己去煮。
女孩居住的,是一个挺大的平房,但屋子里同样是家徒四壁的风格。
屋子里只有桌子、椅子,没有丁点儿杂物,像是个刚装修买了家具,还没入住的空宅。
屋子窗户很大,房门都敞着,卧室是木板上铺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厨房的灶台稍显凌乱,木质的橱柜架子上,放着些晒干的野菜,米缸只有大概两斤米左右。
赵梦浮撸胳膊挽袖子,刚要做饭,看到原材料却傻了眼。
秦安安小妹妹,你家的饭菜呢?
秦安安指了指前面,喏,就这些。
我能看出,秦安安有些营养不良,估计就是吃这些东西吃的。
赵梦浮撇了撇嘴,什么呀,还不如我的压缩饼干呢。
秦安安眼神黯淡,似有些自卑。
我忍不住开口,过分了啊,把你的大小姐脾气收一收。
赵梦浮并不理会我,而是朝着我伸出手,把所有的压缩饼干拿出来。
我装作伸手打开背包,实际捏着储物袋,从里头取出整整五斤的饼干。
喏,这是我们全部的量。
赵梦浮嘴欠但心不坏,指着大堆的压缩饼干,小妹妹,这些全都送你了!
随即,她又拿出十来块,塞入兜里,咳咳,我们还是要一些应急的。
秦安安窘迫的把手背到身后,我不要。
哎呀,不要客气……
我打断了赵梦浮客套的推辞,凝声说道:东西不是白给的,我们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秦安安看了一眼压缩饼干,又舔了舔嘴唇,颇有些期待的问:什么忙?
我拿出手机,从上头翻出一张图片,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图片是我手绘的壁画图案,上头最清晰的,就是手持长柄斧的狰狞神像。
秦安安只是扫了一眼,想都不想的回答说:这画的是村里雷帝庙,就在村北的山顶处。
我心头一喜,这宝贝八成是找到了!
赵梦浮急忙再问:村里参拜雷帝庙的人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