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等我反过神时,已经被母亲擒着胳膊,甩出三米之外,手中的地灵草也被抢走。
真强啊……
扶桑扶着我的胳膊,贴心替我拍了拍身上的土。
墨菲犹豫的握着镇阴剑,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我朝着她摇了摇头,随即凝重盯着母亲,东西到手,现在该告诉我爷爷和父亲的事!
还有……你又是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的?
母亲没有理会我,而是指着墨菲道:小姑娘,把你的外套和裤子脱了。
墨菲一脸懵逼,警惕的捂着胸口,您什么意思?
我看出了母亲的意图,无奈对墨菲说:你就给了吧。
在场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母亲的对手。
墨菲慢吞吞的脱下作战裤,以及自己的涤纶外套递给母亲。
递过去时,母亲仰头将地灵珠吞下,头颅缓缓飘起,站在原地的身体直挺挺倒下。
母亲飘在天空中的头颅,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放把火把尸体给烧了。
我不解的询问:你自己有衣服,扒下来穿就是,为什么要抢人家的?
让你烧就烧,哪那么多废话!
母亲的呵斥声吓得我冷不丁一哆嗦,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她的吩咐,指尖弹射出一道火焰,将尸体灼烧殆尽。
地上这一具不知用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的尸体,燃烧时发出噼噼啪啪的怪响,还有一股刺鼻的臭味儿。
怪不得母亲不愿意穿自己的衣服,而且要把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原来是因为这股味道。
原本的尸体在一点点灼烧殆尽,母亲崭新的身躯,正在地灵珠的加持下,顺着脖颈一点点的向下生长。
新生出的皮肤白皙细腻,与普通人的皮肤并无二致。
我这下总算明白,怪不得温庭芳做梦都想要拿到地灵珠,原来这东西对身体的恢复有如此神效!
母亲的身体迅速恢复,与此同时,身边缭绕着浓郁的白色雾气。
穿着一条大红秋裤的墨菲,惊愕望着前方问:你妈怎么冒烟了?
你妈才冒烟了!她那是在施法,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换衣服。
浓烟散去,穿戴整洁的母亲再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目光凝重的盯着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问题的答案了吧。
面对我的质询,母亲的态度格外敷衍。
都已经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爷爷这个倔老头是自作孽不可活,一个人跑去找害我们的仇家玩命,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你父亲死了,我也早就死了,死在那个我只见过一次的武侯墓入口。
可笑的是,至今为止,我们连墓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母亲的话说的云里雾里,看似什么都说了,却什么也没说。
我不由恼怒,你耍我!?
母亲耸了耸肩,我可没耍你。
反正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山下飘着。
母亲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我既生气又无奈。
咱们诸葛家死的死伤的伤,到如今只剩我一人在苟延残喘。
妈,有些事情我不求你帮忙,只希望你能告诉我些线索。
母亲神色复杂,似乎有些动容。
就凭你现在这两下子,别说是调查,就连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自从你爷爷失踪以
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惦记着取你小命?
你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为什么还要主动招惹事端!?
我正要和母亲继续辩解,没想到扶桑竟然帮腔说:潜龙,我也觉得你太冒进了些。
无论是我还是你爷爷,都希望你能平安健康的活着,而不是像他老人家一样拿命去拼。
别人反驳我尚且能忍,可扶桑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
我愤怒的瞪着她质问: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忘记父母和爷爷的事,也忘记诸葛家传人的身份?
以后随便找个犄角旮旯隐姓埋名活下去?
扶桑和母亲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好啊,以后每逢清明节,我就给父母和爷爷烧三炷香。
不仅烧香,我还得感谢他们用自己的死,给我换来太平安稳的生活!
然后我找一个王八壳子往身上一套,找一个母王八,生下一只小王八,以后一窝王八缩起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母亲被我的歇斯底里给逗笑了。
我这不是还没死呢,用不着给我上香。
你还不如死了呢!
我的吼声把扶桑吓了一跳,她终于意识到我心中的怒火,赶忙辩解说:潜龙,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的。
你干脆让他生气好了。
母亲双手还胸,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君王一怒伏尸千里,匹夫一怒以头抢地。
我宁愿他像现在这样和我耍小孩子脾气、闹别扭,也不愿意让他一时冲动,学着老爷子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