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那里受得了?
且不说她并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是有,不愿意娶就不愿意呗,犯不着这样指着她鼻子骂吧?
亏得当年原主还舍身相救,为此还流落在外多年呢。
她的脾气一上来,就准备反怼,只是话还没说出来一句,背后就猛然传来一道巨大的推力。
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脑袋就重重的撞在了太液池边上凉亭的柱子上,身子一歪掉水里去了。
前世的她,是学霸,虽然说不上全能,但涉猎也极其广泛,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博士学位,妥妥的社会精英。
然而虽说学习非常厉害,但她却是个旱鸭子。
不会游泳加上脑袋被撞昏昏沉沉,掉下水后都还没来得及过多的挣扎,就沉了下去。
然后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救了上来。
刚想着自己命不该绝,遇上贵人搭救,不曾想这救命的贵人和害命的凶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而且还是个熟人,是她现在这个家的邻居――赵燕儿。
赵燕儿的爹,同她那便宜老爹一样,都是虞朝的开国功臣之一,受封曹国公,而这赵燕儿是曹国公的独女。
同为国公,当年又是一起追随在还是王爷的当今天子身边,情谊非常好,建国之后,两家的府邸就被分到了一起,中间就隔了一堵墙。
老战友加老邻居,关系自然没得说,可是她是万万没想到赵燕儿居然会害她。
当下她也只好忍着难受和愤怒装昏迷,倒要看看这两个搞的什么鬼。
说起这赵燕儿,她也有一些了解。
原来这个赵燕儿时常会到纪国公府玩耍,毕竟是老战友老邻居平日里走动也频繁。
当年她流落在外之初,宁阳长公主就生了一场大病,赵燕儿跟着她的娘亲过来探望。
宁阳长公主看着当时还在襁褓中的赵燕儿,就想到了自己遗失的小女儿,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后来赵燕儿的母亲病故之后,赵燕儿有一段时间还常住在纪国公府,由宁阳长公主照看着。
随着慢慢长大,宁阳长公主越加喜欢赵燕儿了,几乎可以说把她当成自己女儿看待。
教导她不说,还经常带着她参加京城各个权贵以及皇宫的宴会,可谓是给了赵燕儿不少的风光。
而也正是因为赵燕儿经常在纪国公府,太子殿下又是宁阳长公主的亲侄子,时不常就会过去看望,这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些看对眼了。
只是因为年纪还小,加上太子的身份又比较敏感,所以迟迟没能公开定下来。
后面便是,霍君瑶突然被找回,皇后和皇上想要赐婚,直接就给这两人吓住了。
所以才有了太液池这一出,两人合伙设计,本意是想要设计霍君瑶,粗俗无礼冒犯太子,然后在捏造一些东西朝霍君瑶身上泼脏水。
而她掉入水中,在被赵燕儿救起,都是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毕竟是太子身边的人去找的霍君瑶,当时有不少人都看着,也听着,若是霍君瑶死了,太子会有不少的麻烦。
所以才有了害人者又救人的一幕出现。
当时装晕中的霍君瑶听到两人的话,好悬就气得跳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她也不想要这赐婚,索性顺了他们的意,将这赐婚搅黄拉倒。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人搅黄了赐婚不说,居然还要把她踩进泥里。
宫宴之后,太液池边上的事,皇后下达了严厉的命令不能外传。
可是现在满长安却都在传,她可不认为那些参加宫宴的命妇和千金敢违背皇后的命令。
而且她也初到京城不久,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她自小流落在外,但是对她过去的事并不是非常的了解,真正了解的也就那些个比较亲近的人。
在想想刚才小婵口中,土匪窝这样的形容词,她立马就断定了,传出这些传言的,不是赵燕儿就是太子。
这两人害她的事,也让她联想起了才穿越过来的事,那次莫名其妙的袭击,会不会也跟她的身份有关系。
毕竟,纪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就算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家小姐,那也不可能不确认,这都需要时间。
会不会早早的就已经漏出了风声,然后有心之人抢先下手了呢?
这可不是她敏感,而是原主过去的经历太多单一,村里人绝对不可能害她,而这袭杀也来得太过莫名其妙。
后来没过多久就亲生父母就上门了,许许多多陈年证据都摆了出来。
而那些陈年的线索和证据,总得需要时间去验证吧?从发现她,在到线索,证据验证,时间这一块上说得通。
不过要说袭杀原主的是太子或者赵燕儿的话,还有一个疑点,他们对自己有陷害的心,是在传出帝后有意赐婚之后。
而这赐婚的事,是差不多半个月前的才有了苗头,动机就不存在了。
但是她心里却总有一种感觉,当时原主的死很不对劲。
“小姐,喝药了。”
小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拒绝了小婵一小口一小口的用汤勺喂,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又用蜜饯压下了口中的苦涩,好一会后她才再次开口道;“这京城啊,我怕是待不下去了。”
正在收拾药碗的小婵手上动作一顿。
“小姐打算离开?”
霍君瑶点了点头,京城是很好,住这大房子也很好,但是很危险啊。
而且这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太多了点,她实在不习惯,作为拥有后世自由灵魂的人,很难会习惯这古代封建社会的很多规矩。
“也是,现在外面传成这样,待在京城也实在闹心。”
小婵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放下药碗凑到霍君瑶边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小姐,你要去那?能带上小婵一起吗?”
闻言,霍君瑶一怔,她还真没想过要去那,真要是可以,她自然是想回到那个小山村啊,那里她相对熟悉,而且那里的人也不错。
不过她也很清楚,自己那便宜爹娘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
小婵的小眉头皱了皱,随后展颜一笑道;“那就不管,反正小姐要去那里,小婵就跟着去那里。”
“还有我...”
突然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床边的主仆二人齐齐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