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听就怒了。
他立刻起身,看着陶芳蕊道:“姐,他们欺负你了?”
陶芳蕊摇了摇头,红着眼睛说道:“他们就是说难听话!”
刚才她去菜地里摘菜,却发现张大顺和张二顺,又跑来了自家田地,要新占一块菜地。
以前他们无力耕种,又斗不过那一家子,也就忍气吞声了。
现在青菜能卖出十倍的价钱,只要扩大产量,这里就是聚宝盆,陶芳蕊可不干了。
她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平时柔柔弱弱,真到遇事时候,却敢拼命。
“大顺!二顺!你们怎么又占我家的地?”陶芳蕊当时就上前理论。
昨天一起卖菜,张大顺和张二顺越看他们越不顺眼。
这两兄弟也惦记陶芳蕊好多年了,开始各种献殷勤,却发现这女人贞烈得很,孤零零一个人,就是不肯上钩。
他们就改变了策略,各种欺压和侮辱,陶芳蕊依然像一株寒梅,宁死也不低头。
既然得不到,两兄弟也就死了心。
可是最近却发现,秦川和陶芳蕊越走越近,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种菜,一起买菜,一起养鸡养鸭,简直成了一家人。
他们肯定睡了!
两个人有了这种想法,就嫉妒得发狂。
昨天晚上,村长钱守富突然来了,委婉的提醒,让他们打秦川和陶芳蕊菜地的主意。
秦川家的菜越种越好,渐渐在村里传开了。
钱守富这种伪君子,表面上不说什么,却在暗中使坏,就想断了秦川的财路,让他活活饿死。
这两兄弟有了村长撑腰,立时就来劲了,今天就跑去秦川和陶芳蕊的菜地里,又清理出一片,准备强占。
那地里本来还有菜呢,他们竟然直接收了,当成了自家的。
陶芳蕊上前理论,两兄弟恶毒的话就来了。
“陶芳蕊,我占这地怎么了?你急什么啊,你是秦川什么人啊?”
“哈哈,我看两人早就睡一起了,听说前一阵徐老贪还来捉奸呢,算他俩躲得快。”
“哎呦,我徐老蔫兄弟头顶绿油油了啊。”
“陶芳蕊,你都是破鞋了,要不让我们兄弟也玩玩呗,总比被一个瘸子睡好!”
陶芳蕊气坏了,又不是两个壮汉的对手,这才哭着跑了回来。
听了芳蕊姐哭哭啼啼的诉说,秦川明白了,他预感着,这又是钱守富一伙在使坏。
在村长的日记里,张大顺和张二顺跟他关系也相当铁。
一旁的苏景旺听着,不由得笑了:“秦老弟,要不要我帮忙?”
秦川笑着摇头:“放心,我能摆平!”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在望月村里,他都摆不平事,就会被合作伙伴小看,将来如果仰仗苏景旺才能生存,还谈什么合作?
他脑子越来越灵光,很多事情都能想明白。
“老苏,你喝点水,我们去处理一下,对了,让你的人来装车!”秦川指手画脚,根本不把苏景旺当外人。
苏景旺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来,还带来了三个手下。
那些人就去把院里的鸡蛋、鸭蛋和青菜,称重,整理,装车,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秦川和陶芳蕊走掉的背影,苏景旺连连感慨:“不是夫妻,胜过夫妻!有趣的一对!”
嘶!
他突然吸溜一下,感觉杯子里的水真特么好喝。
本来秦川拿出破破烂烂的杯子,给他装了一杯井水。
苏景旺是有些排斥的,这杯子又脏又旧,这井水都没烧开,干净吗?
他本来没打算喝,只是下意识的吸了一口。
这一口下来,他的眼睛都直了。
好水啊!
随后,这位就停不下来了,不停的喝着杯里的水。
秦川和陶芳蕊又回到了菜地里。
远远的看过去,偌大的梯田里,张大顺和张二顺两家子,七八口人,正在那里忙活。
每家的地都是有界限的,用石碑做了分割标志。
这两家子,明显越过了界,正在摆弄他们的菜地。
发现秦川来了,张大顺和张二顺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起来。
“哎呦,奸夫淫妇来啦!”张二顺冷笑道。
秦川慢慢悠悠走过去,也不多话。
来到近前,就飞起一脚。
砰!
张二顺正撅着屁股挖菜呢,被秦川狠狠踹在了屁股上。
妈呀!
这位当场就来了一个狗吃屎。
“秦瘸子,你敢打人!”张大顺怒吼起来。
紧接着,张家人一拥而上,将秦川和陶芳蕊围住。
秦川冷冷的道:“这是我和芳蕊姐家的地!你们在偷东西!”
他也不含糊,直接给对方安上一个偷的罪名。
“胡说八道!你家的地荒着,浪费资源,我们种一种怎么了?”张二顺捂着屁股爬了起来。
秦川一指远近大面积的梯田,冷笑道:“我先问一句,这地是我和芳蕊姐家的,没错吧?”
张大顺吼道:“是又怎么了?谁让你们没本事种?一个守活寡,一个死瘸子,你们能种吗?”
陶芳蕊也是怒了,上前理论道:“地是我们的,我们种不种,关你们什么事?”
秦川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地里的菜,当然是我们种的啊,张大顺,张二顺,你们叫一声,这菜会答应吗?”
嘎?!
一句话,两家人傻了眼。
他们望月村,穷乡僻壤,地广人稀。
名义上每家每户,都分到了十亩的田地,可以种菜,可以种粮。
可是山上哪有平整的土地,大部分都是梯田,不适合大规模机械种植。
所以每家每户地都很多,真正能够种菜种粮的,却没有多少,产量也都很低。
老张家因为人丁兴旺,又靠卖菜发了小财,这才不断扩大规模,最后变成了强占别人家的优质土地。
现在秦川和陶芳蕊的二十亩地,被张家兄弟霸占了将近一半,全都种上了他们家的菜。
如果秦川说这菜是自己的,他们还真拿不出任何证据。
一看张家人哑口无言,秦川笑了:“所以,这地是我的,这菜也就是我的,跟你们有个屁关系,滚吧!”
张大顺和张二顺面面相觑,竟然找不到理由。
“卧槽!死瘸子,你特么敢占我家便宜!”张二顺怒了,挥舞着拳头就砸了过来。
他们说不过秦川,干脆直接动粗。
秦川乐了,一拳就迎了上去。
砰!!!
那张二顺身强体壮,尤其是胳膊极粗,颇有一把子力气,本以为一拳就能把秦川放倒。
哪里想得到,他感觉仿佛被一只野猪撞上了,挥舞出去的拳头被生生砸回,随后秦川的拳头就闷在脸上。
这位闷哼着,身体都飞了起来,半空中发出了惨叫。
张大顺一看,拎着一把镰刀,杀了上来。
“小心!”陶芳蕊吓得尖叫,赶紧握紧了手中的扁担。
这玩意成了她的武器,一有事就想带在身上。
秦川哪里会怕张大顺,这边砸完了张二顺,就顺势飞起一脚。
砰!
狠狠踹在张大顺胸口。
张大顺感觉被一头野牛撞了,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身体直直飞了起来。
摔在地上,这位疼得直翻白眼,叫声更是惨烈。
陶芳蕊知道秦川能打,早已没有那么怕了。
“瘸子行凶啦!”
“弄死瘸子啊!”
张家人蛮横惯了,跟人打架的时候,都是全家一窝蜂往上冲。
一看家里的主力挨了打,老张家的媳妇、儿子、侄子,全都冲了上来,竟然要跟秦川拼命。
啪――!
一声狠辣的脆响,张大顺老母猪似的媳妇,就被抽得七荤八素。
陶芳蕊怒了,跟着发了飙。
她心疼秦川,哪能再让他一个人去应付,挥舞着手中的扁担,就开始了暴风骤雨。
“妈呀!疼死我啦!”
“哎呦,我的脸啊!”
“别打了,救命啊!”
陶芳蕊大爆发,一根扁担挥舞成了金箍棒,把一群张家的人,打得屁滚尿流。
连秦川都看傻了。
“狗蛋!去叫人!”张大顺倒在地上,朝着十几岁的儿子喊道。
狗蛋一听,就朝着家里冲去,嘴里还嚷嚷着:“张家人都出来啊,死瘸子欺负到咱们头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