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阿刀这家伙，就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会有相好。

　　帮他把周莹的事情搞定后，他那边也很快给了我回报。

　　据王蒙说，昨晚半夜的时候老猪失踪了。

　　隔天一早有人在楼下看到了他。

　　“磊哥……”王蒙干呕了一下才接着说，“太恶心了！”

　　他和我说，老猪被扒光，用一根棍子从后庭直接捅穿，棍子从嘴巴里出来。

　　整个人被吊在楼梯口，一地都是屎尿和血。

　　“磊哥……这是阿刀干的？”王蒙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现在老猪人死了吗？”

　　“还没。”王蒙说，“反正现在跟要死差不多了，整个人完全废了。”

　　“那现在人呢？”

　　“被人不知道抬去哪了。”

　　我呼了口气：“现在你组里的人应该听话了吧？”

　　王蒙笑着说：“那是当然，现在组里没人敢BB一句。反正比以前好了不少。”

　　“行。你继续回去盯着，反正这个月你的业绩一定不能低。”

　　“磊哥放心，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等王蒙走了，我把毛争叫了过来。

　　这段时间新分部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

　　所以毛争过来见到我的时候，明显比之前小心翼翼多了。

　　“杨组长。”

　　“坐。”

　　我丢给他一根烟：“你现在那边业绩怎么样了？”

　　“有了后台现在好多了，就是手机还不够用。”毛争道。

　　“手机的事，回头我再去后勤那边申请一些过来。”我说。

　　毛争负责的是情感盘，所以用手机比较多。

　　几乎是每个狗推都有三台手机，然后每台手机负责骗不同的人群。

　　在情感盘中，会把客户分为三类。

　　用园区的话来说就是1、0、0.5。

　　所谓的“1”代表男客户，“0”代表女客户，至于0.5就是同性恋。

　　做情感盘，一般都是女性受害者比较多。

　　毕竟女性要感性得多，一旦进了套，基本上都可以奋不顾身。

　　我之前还在做狗推的时候，组里有个人诈骗了一个女大学生。

　　那女大学生为了狗推，不仅骗家里钱，还去裸贷，甚至还去夜总会上班。

　　做情感盘的人一般都是那种心比较硬的人，不然的话长期做下来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动摇。

　　毕竟人都是相互的，不管这个人有多恶。

　　在别人付出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多多少少付出。

　　不过我现在也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可以说在这个园区里，包括我在内，如果有地狱的话，所有人都该下地狱！

　　“杨组长，阿雄人还在养伤吗？”毛争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就说。”

　　他有些犹豫，过来好一会，叹了口气说：“杨组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雄是秦方舟最喜欢的男人，你这次把他搞废了，秦方舟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毛组长，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笑着道：“阿雄现在被搞成这样，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惹到了人事部的阿刀。”

　　毛争苦笑说：“杨组长，你也不要和我打哑语了。这个事大家都知道，是你在背后操纵的……”

　　我挑眉：“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盯着他，缓缓地道：“不知道毛组长，是站那边的？”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自然，很快避开了我的目光。

　　见他不说话，我也没有急着问。

　　我点燃一根烟，靠在椅子上，缓缓地抽了起来。

　　等了大约两分钟左右，毛争看向我问：“杨组长，如果三个月之后，你达成了副总的业绩目标。到时候新部门会怎么弄？是维持现状，还是把人重新调回去？”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

　　我吐出一口烟说：“这么和你说吧。原来的三分部一直都是杨自明在管，现在杨自明死了。三分部是不是需要一个主管？”

　　他点头。

　　“既然需要一个主管，那你觉得以现在的情况，谁最有可能当这个主管？”

　　他微微一愣。

　　我接着说：“副总让我独立出来的新部门，有什么用意，你也很清楚吧？三个月之后要是新部门达到了他的期望，你觉得他可能把新部门打回原形吗？”

　　对于毛争的那个问题，其实我也有些顾虑。

　　可顾虑归顾虑，我不能明确地告诉他。

　　难道我要和他说，三个月之后我也不敢保证副总会不会把新分部回归原样？

　　要是我这么说的话，毛争心里会怎么想？

　　所以，我现在只能连哄带骗，给他一个希望，让他站在我这边！

　　“新部门从成立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东西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我说：“这次我要是不能把新部门搞好，丢的是副总的脸。到时候我肯定要完蛋，如果我完蛋了，你们我不见得也会有好日子过。”

　　我笑笑道：“我这不是在危言耸听。倒不是我会把你们怎么样，而是到时候你回去，秦方舟还可能像以前一样信任你？就算他信任你，副总难道就不会拿你们出气？”

　　毛争被我这一番话说下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搞明白状况，这次的新部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成功了对大家来说都好，要是失败了，我们都不会好过。”

　　毛争舔了舔嘴唇问：“要是成功了，到时候杨组长当上主管，不还是在秦方舟手下做事吗？”

　　我一脸无奈地笑了笑：“毛争啊，你平时也是个很聪明的人，怎么到这种时候就变蠢了呢？”

　　“我做上主管，不管在谁手底下做事。到时候我都是副总的人。到时候如果有人敢搞我，他就不怕副总？”

　　听到这，毛争眼睛一亮。

　　我笑笑，把手里的烟蒂丢进烟灰缸：“你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愿意跟着杨组长干！”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光说不练假把式，想要跟着我，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