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诚带了顾迎清在一楼转了转,然后去了二楼卧室。
让人全屋打扫过,床品也全都换了新的,放心住。
顾迎清礼貌笑笑:给你添麻烦了秦先生。
秦宗诚说:别见外,叫我名字就行。
那也不太礼貌吧,顾迎清觉得。
而且,喊程越生全名,她觉得很可以,但换成秦宗诚,她觉会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程越生打完电话后,又去车后备箱里拿给顾迎清买的几套换洗衣物。
秦宗诚见他上楼,就先下去了。
程越生把东西放床尾凳上,说:我还有点德信的工作要处理,你要是无聊了,就去下面娱乐室,看看电影玩玩游戏什么的。
顾迎清说好。
程越生盯着她看,又不说话。
不知道是在琢磨她,还是在琢磨别的。
这人眼神素来深沉锐利,有脾气的时候给人铺天盖地的压力,没脾气的时候专注看人也叫人紧张。
顾迎清被他看得心跳急了几拍,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点尴尬。
她不禁想,难道刚确定关系的男女刚开始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
还是说,在这之前他们太久没怎么相处过?
刚才谁给你打电话?她没话找话。
程越生并未隐瞒:沈纾纭。
顾迎清点了点头,并未多问,估计跟沈家事有关。
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打电话?
我觉得没什么好问的。她答得很快,像是没过脑,凭感觉开的口。
你还没问过,我跟她订婚的事怎么样了。程越生还是觉得她没缓过来。
昨晚情绪发泄出来之后,天一亮她还是不太愿意提之前的事,不多问不多说。
顾迎清顿了一下,我都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啊,你也说过跟她没可能,我还问什么问?
她心里烦,不想提这事,急躁起来忍不住说:你奇怪得很,之前你不说,现在怪我不问。
程越生被她堵得哑然,你火气有点大,等下让人给你煮碗燕窝。
顾迎清瞪着他。
程越生走近到她跟前,忍笑低声问: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没有。
他一靠近,熟悉的气息包裹上来,像一个跨步越过了横亘在二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尴尬,顾迎清人开始有点飘,有点呼吸不由己。
你跟我见什么外?程越生故意调侃她。
没有啊。顾迎清眼神闪烁,耳廓晕开一抹红。
那你矜持什么?
程越生认为他一开始对顾迎清的定位依然准确,这人只有在情绪和酒精的操控下才会主动。
他说话间,头压下来了些,手扶上她的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迎清心在乱跳,说:没关门……
没人上来。他先亲了她一口。
顾迎清呼吸一紧,抿了下唇,像是受了鼓励,仰起脸,正好迎上他覆上来的唇。
不似昨晚的温吞柔情,浅尝辄止,这回一上来两人都有些急切,像是在某种混乱中摸索着,回到从前熟悉的感觉中去。
吻逐渐用力,缠作一团的呼吸沉重灼热,难分你我。
他顾及她的伤,没有将她往怀里揉,只是绕着她后腰那片没什么伤的地方,来来回回。
顾迎清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不肯说,但又难骗过自己,她就是喜欢被他用力得要按进他身体里的感觉。
她伸出一只胳膊环住他脖颈,一手抱住他的肩臂。
顾迎清脑子里安静极了,只听见唇舌勾缠的暧昧声音,腿软得要站不住。
程越生深呼吸着退开的时候,咬着牙在克制,顾迎清眼珠作势往下扫了眼,嗫嚅说:……自找罪受。
顾迎清自己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才说完,又叫他按住后脑勺,发泄似的啃了一通。
大白天的,也暂时只能这样了。
顾迎清身上有伤,就算是大晚上,也还是只能这样。
程越生在窗边站了会儿,想点根烟,担心勾起那人的瘾,也作罢了。
他让人买了个新手机,顾迎清趴在床上传输数据,时不时看他一眼。
过了会儿,他下楼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顾迎清盯着窗外一片绿意,听着空调几近于无的制冷声,她突然放空,心也变空。
手臂上的袖子因为姿势蹭起来了一些,她看到了那些伤。
过了会儿,她突然起身,进了卫生间,往脸上浇冷水。
冷水上脸时她闭住气,窒息感刺激了心脏疯跳动。
德信那边好几个会,程越生跟李方长在一楼的一间书房,也就吃晚餐的时候出来了一下,吃完又继续。
忙到深夜,上楼时顾迎清已经洗漱完躺床上了,穿着长袖真丝长裙缩在被子回金玉吟的语音。
过两天才回,具体不确定,我跟我爷爷奶奶说我在出差,你别说漏嘴了,我在监控里看公主这两天好像很焦躁,你下班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钥匙我出门前放在……
程越生走到床边,俯身亲她。
顾迎清顿时嗓子一哽,话都说不下去,手一松,语音咻地发出去了。
你洗头洗澡了?程越生皱眉。
嗯。
他说:身上还有伤口,还是暂时不要碰水的好。
没有很深。顾迎清是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而且很不舒服。
后背的药喷了没?我给你喷。程越生想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
顾迎清说:我自己喷过了。
你自己怎么喷的?
举着***反手就喷了呗。
程越生笑了下,去洗澡了,出来时去给她接了水,让她把药吃了。
顾迎清吞了药,程越生躺上床,把她手机没收,让她闭上眼,清空脑子。
她之前没吃过这种药,头回吃,药效确实猛,没一会儿人就晕了,陷入沉眠。
但半夜还是醒来了一次,昏昏沉沉的,又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程越生醒来,握住她有些发抖的手,从背后搂紧她。
再睡着,醒来已经天亮,程越生在打电话,说谁谁出院去了哪里,等晚上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