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的裙子已经够多了。现在我还是矮冬瓜，裙子做多了都是浪费。娘的衣服都旧了，应该给娘做。”

　　“你这小丫头成天操的心倒是不少，给你做费不了多少布，娘的一件衬衫都能给你做两件裙子了。”

　　水冰月直接换了话题:“我好想大哥，但是大哥每个月只能回来一次，还要半个月的等。”

　　水建党揉揉妹妹的小脑袋，笑着说:“以后二哥去当兵，才是更难见到呢。你会不会想二哥呀？”

　　“当然会想啊。我如果能变成小鸟，就可以飞去找你了。”

　　“小孩子变成鸟那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事情，等你再大一点到时候，可以让娘带着你一起去看我。

　　说真的，这次还不知道要被派到哪里，去当什么兵。只有看了榜才知道。”

　　水尚卿认真的叮嘱:“无论做什么兵，都要当一个好兵，这样才能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对得起身上的那身军装。”

　　水建党点点头:“我知道这话，爹从小就讲给我们听。我觉得当兵的都是大英雄，我也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刘雪梅叹了口气:“你的工作没着落的时候，一直忧心。现在可以去当兵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就没有不操心的时候。”

　　“那是娘想的太多了，我和大哥都是大人了。要学会为自己选择的路负责，不可能永远躲在爹娘的羽翼之下。

　　如果在地里刨食有前途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背井离乡寻找合适的出路。树挪死，人挪活。只要有好前程就一定要去努力，不能死守故土。”

　　听到老二这么说，刘雪梅觉得孩子真的是长大了。以前总是没有想那么多，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

　　大的看小的，都一个个长大了。现在老大，老二都有了稳定的出路，再过两三年老三，老四也要考虑未来了，孩子多，好处多，需要操心的地方更多。

　　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刘雪梅把老二打回来的猎物处理了一下。将两只兔子烘干做了腊肉兔，挂在梁上风干。那只野鸡还和土豆一起炖了，一家人吃了痛快。

　　水建党觉得这些东西还不够，就趁着妹妹跟着娘午睡的时候，往山上跑，没有带着妹妹这个娇气包。

　　他进入了很深的山林，打到了一头成年的鹿和一只袍子，还有一条肥肥的菜花蛇。

　　他用野生的藤蔓编成就网，拖着他的猎物往回走。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了家。

　　水尚卿看到儿子带回来的东西，夸赞道:“你今天的运气是真的不错，这头鹿的鹿角和他下面的麝香都可以卖个好价钱，更别提鹿血和鹿肉了。

　　这头狍子的皮可以做个皮衣。不过这条菜花蛇还是早点处理了吧。你妹妹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些软体的动物。

　　尤其讨厌蛇，你不把自己洗干净，她肯定就不乐意让你抱她了。”

　　水建党无奈的挠挠头:“蛇虽然讨厌但也是肉，做的好了，比鸡肉还要些美味。妹妹是没有口福。”

　　“你们哥几个喜欢吃，就自己找个地方在外面烤了。别让妹妹看见。她真的是见不得这东西。”

　　“知道了不会让妹妹难受的，她喜欢吃狍子肉，明天我给她烤肉吃。”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些东西够多了，不要再往山上跑了。

　　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好好陪陪你妹妹。这丫头最粘人了你们哥几个，她哪个都喜欢不舍得。”

　　水尚卿看到儿子回了后院，把猎物放到柴房，把菜花蛇处理了一下。洗干净了才回来卧室，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才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水尚卿和水建党就架着驴车将鹿卖到了药店。一只鹿卖了三百块，顶的上一个工人一年半的工资了。

　　两人先去国营商店买了一些必需品，还有给老大和冰月的礼物。

　　两人去了大儿子工作的地方，拜托门岗把水建国喊了过来。

　　水建国匆匆跑过来，高兴的问:“爹，建党，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过来和你说一声，你弟验上兵了，具体去哪里当兵三天后在县招兵所看公告。这是我们给你买的皮鞋，你的鞋子早就该换了。”

　　水尚卿边说边把手里的鞋盒递给大儿子。

　　“爹，你以后别这么破费了，我自己手里有钱。”

　　水建党附在大哥耳边告诉他:“昨天我打到一头鹿，一头狍子，一条菜花蛇。鹿卖了三百块呢。”

　　“那是你的运气。夏天肉不好放，那狍子你们不如和村里人换成粮食。”

　　“倒也是。不过建党说要给冰月烤肉吃。”水尚卿觉得儿子的办法可行。

　　水建国听到爹提到妹妹，笑得温柔:“那个小丫头吃不了多少，还是多换点粮食要紧。”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工作吧，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哎，那你们俩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水建国叮嘱道。

　　水尚卿点点头，看着大儿子进了厂房，才驾车离开。山高路远，等两人到家都下午一点了。

　　水冰月扑过去抱住水尚卿的大腿，抱怨道:“爹和二哥出去都不带我。”

　　“我们这的山路不好走，你坐一路车屁股肯定就摔成八瓣了。我们给你买了好吃的鸡蛋糕。”

　　“要不要现在打开给你吃？”水建党抱起妹妹好声好气的哄着。

　　“爹和哥哥赶紧吃饭吧，今天娘做的土豆炖狍子肉，还有大饼子，一直在火上热着呢。”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你要不要再吃点？”

　　水冰月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现在它还饱饱的，吃不进的。”

　　刘雪梅早就把饭给两人盛到饭桌上，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很是心疼。

　　清水村真的是太偏僻了，想出去做个什么都不容易。自家手里还是有钱的，但这父子俩不舍得。

　　要不然在县里国营饭店吃了饭，也不用饿到现在。但挨过饿的人深知粮食和钱的重要，会异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