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未归
她这一下全部吐到了沈江离的身上。
沈江离昂贵且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上,瞬间沾满了呕吐物,臭味熏天,他紧紧皱眉,刚想要爆粗将人推开,一低头去看见沈禾鱼已经坐到了地上。
她背靠着墙面,双腿成大字型打开,一只手在擦呕吐过的嘴角,另一只手在擦自己的眼睛。
整个人耷拉着肩膀,小声的呜呜哭出声来。
“你从来不对我负责,从来不会信任我……你来这里,也肯定是为了谈生意,而不是来接我回家……”
沈禾鱼喝的太多,已经神志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凭借本能的,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沈江离看见这样的她愣了一下。
这样的女人总是能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不管那男人是个什么身份。
沈江离把西装外套给脱下来,丢尽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又去卫生间清洗了一下双手和身上,联系助理送一套干净衣服过来,这才走出洗手间去。
他伸出手戳了戳沈禾鱼的脸,“喂?”
沈禾鱼已经呼呼大睡,靠着墙面完全没有意识。
沈江离无语,又想着她刚才哭得那么伤心,她又长得这么漂亮,要是一个人在这里很不安全。
他弯下腰去,打算把她抱起来去给她开个房间,然后自己就离开。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沈禾鱼,就被一股大力给推开。
“你干嘛……嗝儿……你竟敢对我的宝贝动手动脚,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陆云岚身体也是软绵绵的,但她酒量比沈禾鱼好多了。她软绵绵的对着沈江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但小胳膊小腿的对于沈江离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跟被人缠住似的,心中烦躁,将陆云岚往旁边一推,“你又是什么人?跟她认识?”
怎么两个醉鬼?
谁知道这一推,陆云岚也直接倒在地面去,靠在了沈禾鱼身上,嘟哝着说了句什么话后,也呼呼大睡了。
沈江离:“……”
他叹息一声,无奈的将沈禾鱼抱起来。正好他的助理也带上干净的新衣服来了,帮忙将陆云岚抱了起来,前往酒吧顶层的房间。
他跟助理分别将两个女人扔在大床上,写下了自己的名片后,直接走了。
沈禾鱼就这么跟陆云岚在宽大的床上睡了一晚上。
谁也没有洗澡,身上黏糊糊的。
第二天,沈禾鱼被难受醒了,她一抬眼,就看见睡在自己旁边的陆云岚。
鼻子间都是浓烈的酒味儿。
她有些恍惚,好容易才想起来两人昨晚的疯狂,但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她已经全部忘记了。
只记得睡着之前,似乎看见了裴宴斯,然后自己还吐了他一身。之后就完全没印象了,因为她睡着了。
沈禾鱼不打扰陆云岚,先去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澡,等再出来的时候,看见她也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看着手中一个卡片。
“沈氏集团?沈江离?什么人啊?”
沈禾鱼走上前去,凑过去看她手中的卡片,“什么?”
看见上面的名字和电话,下意识道:“不会就是昨晚将我们带来这里的人吧?”这么说来她看见的不是裴宴斯啊。
她随手把卡片踹起来,对陆云岚的道:“你先去洗一洗,满身的都是酒味儿。”
陆云岚点点头,去了浴室里。
沈禾鱼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到上班的点了,她跟陆云岚打招呼后,先自己离开。
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只能继续穿昨天那一身,但她在路上买了一套新的,又很快干洗后,打算去公司后在裴宴斯的休息室换掉。
沈禾鱼一进入电梯,就遇见刘萌之前的好友,职位是一个主管。
电梯中这个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人。
在狭窄的空间里,她身上的酒味儿怎么都遮不住。
那个主管闻到了,有些好笑的盯着她道:“身上怎么一股酒气?是不是出去开房忘记换衣服了?”
沈禾鱼冷笑,知道他是在给刘萌出气呢,直接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跟前刘主管经常开房的。”
这件事可不是她胡说,之前她就知道很多次他们两人之间不清白,好几次出去开房。
主管听见这话,脸色白了白,要是被人知道他跟刘萌有这种男女关系,他也要被开除的。
等抵达他的楼层后,他不再看沈禾鱼一眼,匆匆离开。
沈禾鱼抵达总裁办,提着自己的衣服进了裴宴斯的办公室。
本以为这个点他不在,然而他就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点猩红,听见开门声音,侧目看她,眼神寒冷。
眼底下一片青黑,仿佛一夜没睡。
“裴总?”她没想到他在这里。
“今天挺早。”他淡淡说着,抽了一口烟,“手里提着什么?”
“衣服。借用一下你的休息室。”
裴宴斯没说话。
实际上夫妻之间说借用这个词语已经是身份,沈禾鱼也不过是为两人并不算恩爱的感情打个找回而已。
是以她不等他回应,提着衣服先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个衣柜,一张床和书桌,还有一个配套小浴室,就什么也没了。
她站在床边脱衣服。
衣服刚刚脱完,就听见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连忙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前,转眼去看,见裴宴斯进来,顺手将休息室的门给关上。
他这个举动让沈禾鱼心头没由来的一跳,“你做什么?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现在也是一样的,你身上我哪点没见过?”
沈禾鱼蹙眉,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尴尬和害羞。
她觉得今天的裴宴斯有点儿奇怪,可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他眼神很冷,周遭的氛围也是极其冷的。让人如坠冰窖。
她僵持了一会儿,不想再耽误,开始穿新买来的衣服。
刚刚拿起来,后背忽然被人一推,她身子往前扑,双腿跪在了床面,整个人以跪趴的姿势跪在了床上。
“裴宴斯!”她吓了一跳。
裴宴斯从后面压住她,沉声问:“昨晚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