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动怒
裴宴斯冷笑,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这一次,他甚至连任何的解释都不想再给。
他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转身离开。
陈灵梦还想起来跟上,他似乎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警告:“你要是再上前骚扰我,我一定会让你陈家付出代价,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陈灵梦的脚步声就这么骤然停住。
她知道裴宴斯的手段,从小她就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男人。并且霸道又专情,但即便是这样,她仍然为他感到着迷。
此刻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陈灵梦心里的恨意堆积成了山,尤其是对于沈禾鱼的嫉妒。
对于她来说,她和裴宴斯就是天生的一对,即便自己出国求学,她在外一直都是单身,就是因为她自认为她和裴宴斯是情侣关系。
而现在她再回来,看见裴宴斯有了沈禾鱼,在她这个角度,沈禾鱼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插足者。
她不甘心。
不仅要抢回裴宴斯,还要让沈禾鱼付出相应的代价。
裴宴斯不知她心里想了这么多,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不想让自己和沈禾鱼本就岌岌可危的情感,在这再遇到什么差错。
只是他没想到,刚出门就撞见沈禾鱼站在门外,一副愕然的模样,在倾听书房里,他和陈灵梦的对话。
裴宴斯看见她,不由得紧紧皱眉,“你来多久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在问她听见了多少。
禾鱼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诚实地说:“我都听见了,你果然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薄情寡义。”
她的一张脸写满了认真,这话看着就是认真思考后才会说出来的。
这让裴宴斯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停下脚步,伸手想去把沈禾鱼拉入怀里,“我只对你一个人专情,我对你并没有薄情寡义,你不是不知道,又何必说这些话来气我?”
看见他伸过来的手,沈禾鱼下意识地往后退。
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接触。尤其是这还是在陈家。
她轻轻后退一步的动作,像是一根细针,深深地扎进了裴宴斯的心。
疼得他的思绪都有片刻的混乱。
他深深地看着她,“这种事你都不信我?”
沈禾鱼没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对于她来说,他和其他女人的事,她是不会想插手的,更不想去管。
更不要提争论。
这种无聊的事,那么不屑于在裴宴斯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他真的对自己专情,就不会有陈灵梦今天的作妖。
不,或者说是连陈灵梦都不会出现。
看着沈禾鱼决然离开的背影,裴宴斯只感到头疼,可转念一想,觉得她是不是吃醋?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莫名地好了起来,他快步地追上沈禾鱼,“你吃醋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里还有些小得意。
这种小得意落进沈禾鱼的耳中,让她嗤之以鼻,她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没有语气起伏地说:“我就是吃两碗大米饭,也不会吃醋,裴总的脸皮也太厚了一些。”
裴宴斯被她这样的言论给逗笑。
他在两步上前,长得人高腿长的,轻易就逮住了沈禾鱼。
他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带着鲍鱼步步往陈家外面走去,说:“不吃醋你生气什么,你既然都听见了,应该也知道,我和陈灵梦什么也没有,我一直都是在拒绝。”
沈禾鱼没回答,因为她随之想起了自己大学时期,对裴宴斯的喜欢。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一直在被他拒绝,即便是为了当初他救了自己的那一次想要道谢,他都一直拒绝见面。
那么多年暗恋他的时间里,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面。
每次都是远远的,或者是在学校的活动上,舞台上,学生会的讲台上,总之哪是高处,他就站在那儿。
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意气风发,是她可望不可及的渴望。
现在的陈灵梦,和当初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若真的说起来,陈灵梦是他的青梅,恐怕心理要比自己的当时更要难受上千倍万倍。
沈禾鱼想着这些,心里不可控制地赶到难过。
她想,其实这么多年裴宴斯的冷心冷情,根本就没有改变过。
只是为何突然对自己这样,她也不清楚。
在她的胡思乱想中,两人已经上了车。
车里开着暖气,并不会感到冷,她才坐下,她的手指就被裴宴斯给接过,包裹在掌心中细细地摩挲。
像是宠溺的疼爱,也像是另类的保护。
裴宴斯在她的耳边说:“怎么忽然不高兴?”
赵静已经缓缓发动汽车。
汽车离开了郊区,把弱大的成家远远地甩在后头。沈禾鱼从后视镜里看着陈家的大别墅,一点点地往后倒退,直到成为黑点,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看旁边的裴宴斯。
“想到了一些往事。”
““什么往事?”
沈禾鱼摇摇头,“不想告诉你。”
那些青春时期,她自卑地暗恋这种事,如果告诉了裴宴斯,恐怕只会惹来他的笑话吧。
毕竟他这样一个冷心冷面冷清的人,又怎么能够体会到自己当时暗恋的酸涩的心思。
他现在对于陈灵梦不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她这样想着,又听见身边的裴宴斯说:“你想到了我,是吗?”
沈禾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竟然能够把自己看的这么透。
裴宴斯脸上面无表情,就连最开始那淡淡的笑容都被收了起来,既然是想到了自己不开心,而且还是往事,他当然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把沈禾鱼搂在怀里,认真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吗,我现在是真心的对你和女儿,我想补办对你的婚礼,你答应吗?”
“你觉得我会答应?”
沈禾鱼不回答反问,这样的回答却已经算是拒绝,裴宴斯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这种要求。
他捶下眼皮,挡住了漆黑眼底的真实情绪,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希望你明白,你青春的时候,我其实关注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