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唯独你
过来人的话到底该不该听?
沈莞知道婚姻本来就是一场糊涂账,想凡事算的清,计较的清,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各家人生活,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
老太太对陆霆霄了解的不多,虽然把他的优点都看见了,但是他的缺点,却还需要她来包容。
在她选择放弃了陆霆霄的时候,她的心也慢慢清静了下来。
她的心现在正在享受着空窗期带来的安逸,很抗拒跟他再有交集,再产生什么纠结。
她只要想想,头都大了。
恰好老太太说完,陆霆霄回来了,病房里的气氛在陷入短暂的凝滞后,老太太又主动跟他说起话来。
“小伙子,给你对象买东西去啦?”
“嗯,大娘,您好些了吗?”陆霆霄随口问道。
老太太笑眯眯的摇头。
“我没事了,大夫说打完这针就能走,不过你对象还得再留下观察观察,她问题比我严重。”
陆霆霄听见老太太称呼沈婉是对象,愣了一下,朝沈莞看去。
沈莞下意识别开眼,心道,她可没承认,是老太太自己猜的。
好在,陆霆霄也默认了老人家的称呼,将东西放在床上。
“给你买回来了,你在这里换还是……”
“我去厕所。”
沈莞拿着卫生巾跟裤子出去,幸好套外面套的是一条黑裤子,就算脏了,也看不出来。
来到女公共厕所,沈莞发现,陆霆霄心思细腻的,将内裤都给她买了。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男人在商店里给她挑选……嘴角抽了抽。
亏他也不怕被笑话!
要知道即便在后现代,还有男人对女人的卫生用品避之不及,好像沾染了一点儿都多晦气。
而现在是80年的陆霆霄,却甘心愿意为他做这些。好吧,沈莞相信,陆霆霄心里是有她的,喜欢也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有一天换了别人向他求助这种事,他会不会也答应?
比如说那位,人美声甜,娇滴滴的陈大夫?
想到这儿,沈莞翻了个白眼。
换好了裤子收拾好,回到病房,陆霆骁也贴心的去要来新的床单,动作利落的给她铺平。
隔壁床的老太太看着他叠得,公公整整的豆腐块,眼睛刷的一亮。
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当过兵啊?还是现在就在服役?我看你这被子叠的也忒漂亮了,一般人可叠不出来这样式。”
也许是因为他调遣到特战队的关系,他非常低调,含蓄的嗯了一声,之后任由老太太询问来去,都不再接话。
老太太兀自说了一会儿,沈莞提醒她吊水快完了,才将她打断。
沈莞顺便在门口帮她叫来了护士,检查了一番后,被告知可以出院。
老太太收拾的东西,跟二人道别,心情不错的哼着歌走了。
“感觉怎么样?我买了面包和罐头,你吃一点垫垫肚子。”
“我好多了,你不是也没吃东西?你先吃。”沈莞心平气和的跟他说着话。
“你先吃,我不嫌你,你吃完了我再吃。”陆霆霄将罐头瓶子打开递给她,随后是面包。
沈莞接过面包袋子,说:“我光吃这个就行,你吃罐头吧,不过也别多吃,免得闹肚子。”
说完,他对陆霆霄笑了笑。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像老朋友一样,没事说说话,聊聊天,需要帮助的时候,再互相帮助一下,不需要去考虑太多烦心事,也不需要纠结什么,你说呢?”
陆霆霄垂着睫毛,看着手里的罐头瓶。
攥在手里的勺子松了又紧,忽而,他笑了。
“也是,要不然我们离了吧,从朋友开始做起?”
沈莞没!想!到!
他会主动提出离婚,着实错愕住了。
“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你答应离了?”
“我答应,但是前提,要确定那个姓林的会真心对你。”男人被睫毛遮住的眼底一片落寞,自己深深的无奈,和淡淡的嘲弄。
“姓林的?哪个姓林的?”沈莞蒙圈了。
随即反应过来,无语:“你说林玉兰?陆霆霄,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别说我跟他没什么,就算有,也会等到跟你离婚以后!”
沈莞很生气!
她放下了面包,靠着床头,闭着眼睛,刚恢复过来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就说,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不可能心情好!
陆霆霄也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蠢事,怄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明明没有这样想过她……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只想做她丈夫,做她的爱人,才不要做什么好朋友!
“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沈莞将脸扭到了别处。
“离婚的事……”陆霆霄流露出的痛苦,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我不是开玩笑,如果这样做能让你轻松,我愿意配合,家里的新房子归你,只要以后,你还认我这个朋友。”
沈莞听着他卑微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怨气越来越重。
“新房子我不要,你也不用跟我卖惨,陆霆霄,你少在我面前大义凛然的做你的好人,我才不稀罕你的牺牲和忍让,你……”沈莞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在愤怒中,对上了一双烫红湿热的双眸,深邃的,哀伤的望着她。
他问,声音很轻,小心到给人一种他怕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感觉。
“你说的,分开后也是朋友……”
沈莞:“……”
啊啊啊啊啊啊啊!
干脆要她的命算了!
陆霆霄这个狗东西,他是没有卖惨,因为他把自己搞得很惨。
他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沈莞都想做一个无情无义没有心的人了!
“陆霆霄,我的意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懂呢?我要跟你分开,不单单是离婚,我要你放弃我,忘掉我,也别想我,好好的去过你的日子行不行?”
“……”病房里的气氛陷入凝滞。
沉默,时间在无声的流逝。
只有墙上的挂钟的钟摆,来回!摆动。
滴答滴答滴答。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男人笑了,对她说:“我这辈子忘掉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