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跳了起来,吓得唐兆年打了个哆嗦。他定了定神,才接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喂。”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喂,是我,李文军。老唐,你还好吧。”
唐兆年更咽了一下,才说:“军少,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劝。我活该,求你替我照顾好他们母子。”
李文军立刻说:“放屁,给我振作起来。现在认输还早着呢。别急着回顾人生写遗言。”
唐兆年吸了一下鼻子:“你有一百亿吗?”
李文军说:“没有。”
唐兆年叹气:“那说什么都没用了。好兄弟,死之前,总算还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也不算白来这个世界一趟。”他又要去拉开抽屉。
李文军说:“你应该还有问题要问我。就算要死,是不是也要搞清楚呢?”
唐兆年凄凉一笑:“行,死也死个明白,让我知道我是怎么落下去的。你当时问了我几个问题,却都没有回答。第一,你为什么要打我一拳?”
“我要是太淡定,他们不会让我离开。因为他们会知道我识破了。”
唐兆年又问:“他们为什么要特地在我百货公司把陶光明掳走?”
李文军回答:“因为要让你忙起来。如果他在别的地方被绑走,你会叫人去查。只有在你的地盘上,你才会自己查内奸。然后你就无暇顾及泰力投资在这段时间的小动作。”
唐兆年想了想,还真是,如果他一直盯着,资金被转移走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
李文军不等他问,就继续说:“为什么只抓陶光明,不抓我呢。因为做局的人知道,只要留着我,你们两个落难了,我肯定会调动我自己的,还有陶家、季家和孔家,甚至是杨守拙的,一切我能找到的资源来救你和陶光明。”
是啊,如果李文军也被抓走了,李文军那边的资金动不了,其他三家和杨守拙压根不会理会唐兆年。
唐兆年一愣,喃喃地说:“原来他们的目标这么大。”
李文军回答:“是。你甘心让他们如愿吗?”
唐兆年咬牙切齿地说:“不甘心!怎么会甘心?特别是知道幕后有可能是季青韬,我更不甘心。”
李文军:“不用伤心,这不是季青韬的功劳,他没那么大本事。而是比他高几个层次的好多人联手弄出来的。就算你这一次能识破,也会有下一个坑等着你。你迟早要掉进去的。而且现在掉进去的时间最完美,让我们能充分利用。”
唐兆年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怎么办。”
李文军说:“你相不相信我。”
唐兆年:“信,当然信。我哪里还敢不信。”
李文军:“好,你等下再打个电话来向我求救,越大声势越好,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好能上报纸。”
唐兆年:“然后呢。”
李文军:“你要给我百分五的股份,让我加进来。”
唐兆年说:“没问题,这个算是我答谢你的。”
李文军:“还有,不管股价怎么波动,你都要死死攥着手里的股份,不能松手。”
唐兆年皱眉问:“为什么。”如果股价能上升一点,说不定是他最后脱身的机会。
李文军冷冷地说:“别想着高位抛售脱身了,就算能抛掉,你也会被人起诉诈骗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
唐兆年想了想:是,得不偿失。他要是进了牢房,肯定不会活着出来。大疤和那么多仇家都在里面等着他呢。
这个挖坑的人早算好了,不管他抛不抛售股票,最后都没有好下场。除非把所有愿意帮他的人都拖进来。
特么的,太阴险,太狡诈了!!
他咬紧牙关,回答:“好,这一次我就跟他们死磕到底了。”
反正也没有别的出路了,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文军却笑了:“死不了,等到合适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你谈收购你手里的股票。到时候你就活了。”
唐兆年下意识问了一句:“谁?”
李文军笑了笑没回答。
唐兆年又问:“陶光明怎么办?”
李文军说:“你叫人接着找他,他是对方的棋子之一,就让敌人以为我们上了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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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小报上刊登了一则消息,标题是“大鳄没落”,说唐兆年泪声俱下打电话求李文军救他。
最后李文军无奈答应即刻赶来港城。
他不但自己来了,还拉陶家、季家、孔家和杨家四家一起携巨资入场,高调收购泰力投资的股票,有多少要多少。他打算借壳上市,在港城成立“文军电子”的分公司。
这个消息一出,股价立刻稳住了。
毕竟李文军有多大能力,大家都有数。
不过他有多少钱,大家却没底,所以都在观望。
然后李文军带着自己的会计和律师团来港城,清算泰力投资的资产。
关口附近的那一片是港城郊区,比较偏僻,多农田荒地。
李文军看见路中间摆在两块大石头,就明白了下面要发生什么了。
果然,几个蒙着脸手里拿着枪的人跳了出来。
李文军淡定地举起手对其他人说:“都别反抗,你们直接去唐先生那里。”
随行的人很紧张,叫着:“李董。”
“不要冒险。”
李文军决然说:“照我说的做。”
他们还等着他调来大把大把资金投入,然后让他们赚的盘满钵满,怎么会伤害他。
其他人不理解,却也不敢违抗,只能都乖乖举手不出声了。
蒙面人说:“等我们离开半小时以后,你们才能动。要是发现你们跟着我们,我就一枪崩了他。”
钟振华立刻说:“知道。不会。请不要伤害李文军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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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押着李文军上车离开。
李文军看着刚才自己坐的那辆车消失在倒后镜里,才问旁边的人:“是甘强盛先生,还是季青韬先生找我。”
他想知道是不是甘强盛或者季青韬想弄点彩头自作主张派人来捉他。
那些人没有回答,也没有人惊讶,只抿嘴给李文军戴上了一个头套。
李文军想了想:这么说起来,也有可能是有人让甘强盛假装要彩头,来确认他是中了圈套,还是在借局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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