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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看似普通的日子

凤命难违 安喜悦是我 3997 2024-06-13 01:56

  “那你可知你父王说这些话的意思?”羊献容很是惊讶司马静竟然在大半年后依然能如此完整的背诵出来,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但现在的年纪还不到六岁,就连司马衷说话的口气都可以学得惟妙惟肖。

  “其实不懂。”司马静笑了起来,“但我问过父皇的,他解释给我了。”

  “说说呗。”羊献容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眼前就是司马衷的牌位,那些袅袅上升的青烟略略动了一下,但又缓缓上升,在大殿顶端的金箔雕花的横梁处弥散开。

  横梁很是宽大,但越往上就越黑暗,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楚了。

  “父皇说,这是《诗经》中的一个故事,讲述了一个美貌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看到令人能够迷失了心智,皇帝也会晕过去的。”

  “他这不是瞎解释么?”羊献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娘亲,你笑了,真的很好看。”司马静的小手也摸到了羊献容的脸上,轻轻的,仿佛怕将她摸坏了一般。“父皇说,他很喜欢看你笑,真的很喜欢。”

  “嗯,我知道。”羊献容忍住了所有的眼泪,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第二日,裴妃先过来了。

  她又带了些热乎乎的吃食,让宫人们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有了食物的香气,天元宫中也多了些烟火气息。

  “怎么?你这宫里还笼着火?多燥热啊。”裴妃看起来心情很好,拉着羊献容一同坐在了一张圆桌前,推给她一碗小馄饨。“我家门口小巷子深处有这么一家小食店,每日只有一百碗小馄饨,很是金贵呢。”

  “哦?”羊献容愣了一下,只是换了容器,那小馄饨的形状和香气分明就是刘二娘做的。

  “之前我也不知道,后来看到那个小巷子里常常有很多人进出,就让他们留了个心眼,没想到是藏了这样的美味。所以啊,我就每日让他们买二十碗。听说,这种面粉很难量产,并且有可能南方地区还种不了呢。”裴妃也不管羊献容吃不吃了,自己先吃了一大口。看那个表情都知道,很是喜欢。

  “那就在这边种好了。”羊献容随口应了一句,只是浅尝了一口汤。

  “你呀,要不然这么瘦呢。多吃点,身体也会好的。女人呢,就是要身体好,气色好,才能活着舒服。”裴妃示意她继续吃,一定是大口吃起来。

  羊献容只好挑了一个小馄饨放进了口中。

  “似乎,有鱼鲜的味道?”

  “那是。用小黄鱼熬煮了十二时辰,鱼肉和骨刺全都融化在了汤汁之中,然后再敝掉那些渣子,只留下这奶白的浓汤……多鲜呀。”裴妃连汤都喝光了,脸上都有了红光。

  “王妃这是有什么喜事么?”羊献容都忍不住问了出来。

  “就是吃得好,心情就很好。”裴妃不说。

  “那好吧。”羊献容又喝了两口汤,不再吃了。

  “你也莫问了,我只能告诉你的是――快了,很快了。”裴妃稍稍正色,“但你有没有想好,之后呢?你要去哪里?还住在金镛城么?”

  “不能住了么?”羊献容一时间拿不准裴妃的意图,只好反问她。

  “若是战乱又起了呢?”裴妃压低了声音,“听说胡人匈奴已经集结了三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拿下了几座城池,甚至还打出了旗号,说是要打到洛阳来呢。”

  “应该也不会那么快打过来吧?我看王爷这红衣长矛军也很是厉害的。”

  “或许吧。”裴妃又笑了笑,“我那个儿子每日里带着他们操练,还挺用心的。就不知道上了沙场,能不能胜利了。”

  “世子可以么?”

  “不可以也要去,想做王爷,没有军功怎么行?!”裴妃的笑容更深了一些,竟然有种看好戏的模样。“行了,你也回来了,就安安心心住半个月,咱们也好多说说话。”

  “好的。”羊献容现在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两日后清明祭祀。

  庙堂之上,司马炽为首,带领着司马家族的男丁上香跪拜。之后是梁皇后带着女眷们焚香烧纸。整个流程都是延续了之前的规制,也没有出任何意外。

  那些司马衷的女人又在嘤嘤嘤地哭了很久,羊献容有些心烦了。就在整套仪式结束后,留了兰香几个人继续烧纸钱等物,自己则推说身体不适回了天元宫。

  之后的几日,她让兰香代替她去庙堂烧香,自己则留在天元宫中默不作声。

  又住了半月有余,前方战事告急。

  但朝中无人能够迎战,殿堂之上吵得嘶声力竭。

  最终,竟然是司马越要挂帅出征,要用自己的这把老骨头向先祖皇帝表忠心。司马炽自然不会反对,甚至还有些窃喜,他立刻就下了诏书,任命司马越为大将军,即日出发。

  司马越留裴妃等女眷,以及部将何伦、李恽等守卫京都,率军四万先行出发了。世子司马毗作为后援军,随时待命。

  当日夜晚,司马静忽然发烧了,满脸通红,浑身极烫。

  羊献容让张良锄去请秦太医过来看看情况,谁知秦太医竟然也跟着司马越走了,急得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眼看着司马静都开始抽搐且胡言乱语起来,羊献容抱着她哭得极为凄惨,“这是你给我留下的唯一骨血,没有了她,你让我怎么办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这一声声凄厉,引得天元宫的人嚎啕痛哭起来。

  很快,司马炽就得到了消息,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急急地吼道:“这是怎么了?太医苑还有没有人能够治病?”

  留守的几个太医想过来为司马静诊脉,但羊献容抱得太紧了,他们根本都触碰不到。

  “别碰她!你们就是要害死我唯一的孩子!你们就是想这样做!”羊献容的哭腔闻者心碎。

  司马炽来回踱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此时,有个道人竟然走进了天元宫的大门,在黑夜之中,他似乎是在飘行,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许鹤年?”司马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师父呢?大家都在找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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