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料到,先前的时候,二人还在舞文弄墨,郎情妾意,可以这一转眼的功夫,自家的师父,已经躺在地上,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突然的让人措手不及!生死未卜,如何不叫人揪心,如何不让人悲伤。‘玉蝴蝶’只觉得自家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落在楚太子熊横的衣襟之上。
‘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楚太子熊横在心中默念道,飞扬跋扈不过是外在的表现,实则这内心是如此的火热,如此的懂得人间的冷暖。不觉得用手抚摸着‘玉蝴蝶’的一头秀发,此时此刻‘玉蝴蝶’的内心之中,无比的清冷,远离自己的故土,身在秦国本就为了一个棘手的计划而来。
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孟说,此时尚在遥远的巴蜀,咸阳城中能够给自己带来温暖的地方,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能够给自己带来温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秦越人便是为数不多的一个,眼下此人又是生死未卜。
悲凉的心情,更是在一刹那间,占据了自己的心扉,不过靠在楚太子熊横的怀中,让自己暂时忘记了,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忘记了独自一人,举目无亲的窘境。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能够为自己带来如此的温暖,实在是让自己无比的欣慰。没有呵斥,没有埋怨,有的只是默默地依靠。
“公子莫要悲伤,此刻秦越人师父生死未卜,还是莫要哭泣,免得惊扰了里面!再说如此漂亮的脸颊,若是被这西风吹皱的话,岂不是大煞风景!”楚太子熊横伏在‘玉蝴蝶’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此言一出,‘玉蝴蝶’不觉得破涕为笑,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熊横。
“你可真是会逗人!”说着从楚太子熊横的怀中,挣脱出来,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到刺客的身边,蹲下身来。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派你来的,眼下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玉蝴蝶’冷冷的看着刺客。眼中没有半点的柔情蜜意,一寸一缕之间,都是说不出的愤怒,如同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瞬间就能够将眼前的一切炙烤全无。
“秦越人断我生路,老子就断了他的活路!”刺客冷冷的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得意!不过这张开嘴的同时,只觉得喉咙一阵冰凉,接着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哼!此为断肠散,若是不老实的话,片刻之后,就将肝肠寸断,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嘴硬!”‘玉蝴蝶’凑到近到近前,声音虽小,但是句句如同针刺刀砍一般。
此人趴在地上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玉蝴蝶’一愣没有听懂,不过楚太子熊横倒是能够听得真切,此人说的是义渠话。
“不好!此人难道是义渠人?”楚太子熊横在心中暗想道:“不管如何的伪装,人在危急之中,往往会吐露出自己最为擅长的语言,也就是本民族的语言!”‘玉蝴蝶’抬头来看楚太子熊横,求救的眼神,让楚太子熊横难以拒绝。
“此人说的是义渠话,是在骂公子心狠手辣!”楚太子熊横说道。
“义渠人?”‘玉蝴蝶’随即上前一个巴掌,打在此人的脸上,高声说道:
“说!是谁在背后指使?”
刺客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不过看来今日能够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公子貌美如花,未曾想居然是蛇蝎心肠!”刺客嘴硬道。
“哼!我劝你还是放聪明一些,切莫做了别人的替死鬼,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性命吧!”‘玉蝴蝶’催促道:
“说!”就在‘玉蝴蝶’严刑拷打刺客的时候,楚太子熊横心中暗自盘算道:
“为何如此这般的奇巧,近来几日,处处都有义渠人的踪迹,金银案有义渠人的存在,天牢之中的义渠人被杀,端木无情追到义渠人的货栈之前,刺客不见了踪影,而今这太医院中,居然有义渠人乔装打扮成为医生,混入进来,刺杀太医令!这些事看似毫无头绪,不过每一件的背后,都有义渠人的出没,难道仅仅是巧合?”
刺客咬紧牙关就是不说,不过可以看的出,此时刺客疼的满地打滚,就连端木无情这样的高手,都无法控制,任由此人在地上翻滚。
“再有一个时辰,得不到解药的话,你的肝肠就会一寸寸的断掉,到时候你可是生不如死!”‘玉蝴蝶’在一边说道。
“好歹毒啊!”刺客痛的到处打滚,不过就算如此,并没有吓到此人。太医令遇刺的消息,被第一时间传递到秦武王赢荡的耳中,听闻上报,秦武王赢荡勃然大怒道:
“真是岂有此理,前日天牢之中的在押囚犯,死因不明!今日大秦国的太医令反倒被人刺杀于太医院中!大秦国的威严何在?大秦国的脸面何在?去!速速传旨廷尉府,即刻办理此案!”
一时间龙颜震怒!出了这样的案子,廷尉府本来就不敢袖手旁观,又在第一时间被秦武王赢荡喝令前往。整个廷尉府一下子紧张起来,如此重担自然是非向寿莫属。
近来几日可是把向寿忙的不轻,按照楚太子熊横的命令,故布疑兵,引蛇出洞!拿出当日藏在怀中的水晶,在黑市之中,到处叫卖。以此来引出背后的黑手,不过这数日之来,并未发现有何动静,心中本就焦急不堪,今日倒好,太医院中居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案件,不啻于雪上加霜。
向寿带领手下的一众人员,急匆匆的赶往太医院,等众人赶到的时候,太医院中,已经是哭声一片了。秦越人被刺中要害,众人医术本就不精湛,再加之事发突然,众人还没有搞明白,问题的所在,秦越人溘然长逝。
‘玉蝴蝶’悲痛欲绝,顾不得审问刺客,跑出大堂之中,此刻的神医扁鹊已经没有了唿吸,静静的躺在榻上。身边满是血水,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如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