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张角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报仇谈何容易啊。”
“区星你虽出自寒门,但在本座帐下也是读过不少兵书,但是你看过历史上哪一次有一座孤城能够扭转局势的?”
揉了揉额头的张角说道:“孤城不可守啊,我们的粮草我们的水源都是急剧匮乏,三弟远在曲阳,上党张牛角张燕又对我们阳奉阴违,现在广宗一破,我这巨鹿早就成了一座孤城!
就算经过几番消耗,想那袁术带甲之士也还有五万之余,兵强马壮。而我们虽然号称十万大军,但是有多少还存有战斗力,人吃不饱,马吃不饱。要知道这些人原本就是农夫,也许回归田园才是他们的归宿吧。”
区星听到张角雄心不再,立刻大急道:“我们还有二百黄巾力士!青州那边额管渠帅也是有些兵马,只要一封书信令他来援,必能解如今的巨鹿之危!”
张角看着自己的徒弟一阵苦笑,“区星我知道你恨朝廷,但是也不要继续自己骗子自己了。黄巾力士有多大的能耐你也清楚,首领周仓就算是勇武非常但对上袁术帐下黄,许,徐,纪任何一人都能有几分胜算?所谓的能敌十万人不过是以讹传讹吧了。
至于管亥,青州冀州相距甚远,就算他能够及时赶到,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信使是否能够走出这巨鹿方圆百里?”
张角显得有些烦躁,便是说道:“现在二弟已死,三弟那边也在遭受董卓的穷追猛打,我身为大贤良师也应该给我这太平角百万教众一个合理的交代。”
区星语塞,张角却走了下来,当他在准备劝说劝说自己的徒弟之时,已经有心腹跑了进来。
“禀告天公将军,外有一人求见,自称为南华上人。”
张角并没有感受到意外,只是拍了一把区星的肩膀,大声说道:“请南华上人来我书房!”
张角走了,大厅之中只剩下区星一人,看着张角离开的背影,区星恨得紧咬牙关,他不会忘记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惨死在汉军的手上,他发誓他一定要奋战到最后
一束檀香袅袅升起,装饰不算豪华的书房里对坐这两人,一人一身白色的道袍,头发已经花白,一把浮尘倒摆在手臂之上,看上去却又几番仙人的风采,他就是南华。
他自称是庄子转世,但是只有他心理知道那只不过是愚弄世人的,他的脚步游走于东汉所有的土地,北至塞外,南至南蛮都有他传过教的痕迹。
对面的张角已经换去了甲胄,习惯的穿着一声黄色的太极道服,头上裹着黄巾,双眼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太平要术现在已经变成了太平清经领,南华所传授给张角的道家学书已经被张角扩充成了一部概括天文地理,水利工程的不世宝典,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他张角确实有些才学。
“不知老师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张角发问,南华只是笑了一声,“为师前来只是想看看徒儿近况如何?想来我们师徒两也有多年不见,为师甚是想念。”
张角冷笑了一声,便是说道:“近况?劣徒的近况难道老师不知晓吗?角二弟已死,广宗以破,巨鹿也是变成一座孤城,用不了多久巨鹿也会是那袁公路的囊中之物。”
南华听了张角的语气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年来难道你已经忘了为师当日的教诲了么?”
“徒儿当然记得。”张角作出一副思考状,便张嘴就来,“道家绝学乃是无上绝学,凡修道者必将以传道为己任,度苍生之苦难。”
“既然你未忘却,为什么妄自菲薄?难道道义已经传遍天下了吗?难道苍生已经度化完毕了吗?现在巨鹿好友汝黄巾士兵十万余,为何不与冠军决一死战?你难道已经忘了你当初立下的宏愿了吗?”
“创立太平盛世,角毕生所愿!”
南华已经有些怒了,见张角只是在打马虎眼,根本不谈与冠军决一死战的事情,立刻说道:“汉军毕竟人少,汝可驱赶城中百姓上阵,汉军定不敢屠杀。再使黄巾士兵在后,出其不意袭击汉军,必能大胜!”
“住口!”张角一拍案几已经猛地站了起来,单手指着南华,口中大喝:“南华我尊敬你叫你一声老师,没先到所谓的仙人既然视人命如草芥,还谈什么传教,还论什么度化,我呸!简直是狗屁不通!”
“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南华当初选中我,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传教么?太平要术我早就读透,里面全都是你们道家的学说,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我已经将其改变成了太平清经领,里面什么都提到了,就是不言你道家学术半字,你再看看我这些教众,他们只认太平,何时认过你道家祖庭?”
“你不满意现在的状况吧?想当初你对我是出钱出力,目的不就是想我黄巾大军多攻占一些城池,好多传授一些教义。只要这个情况维持个三年五载你便可以满意收手,到时我张角便是你们道家一刻没用的棋子,是死是活又与你何干?”
张角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当初因为我觉得你确实心系百姓,便也甘愿做你的棋子,供你驱使。但是现在你大计被袁术破坏,便是开始展露本性,你以为你还是那个神秘的南华老仙?在我眼中你早就是一个该死之人!”
“于吉的死你知道吧?你不知道我听到于吉死了我有多开心,我恨不得你们这些仙人一个个去死,恨不得你们假仁假义的蛀虫全部死了干净!”
张角已经拔除了腰间的宝剑,猛地指向了南华。但是南华并不紧张,作为仙人他哪里会没有与于吉等人差不多的武艺?
“就算你明白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只要我在这里将你杀死,然后随便在你黄巾之中找到一个替代者,便可以继续驱使黄巾为我道家谋利,而你,又能耐我何?”
南华说完,已经准备将浮沉举起,他与于吉一样,兵器都是浮沉剑。可是刚刚准备发力,就发现手臂已经不受他驱使。
“怎么样?怎么不拿出你的浮尘剑?你刚刚的豪气呢?檀香味道不不是不错?”
说完张角一脚踢翻了檀香炉子,从鼻子里掏出两个木塞在南华面前晃了晃,长剑已经跟南华的脖子有了亲密的接触。
“逆徒,你想干嘛?”
张角一笑,:“没什么,就是想送老师您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