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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头衔新换呼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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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心慈脸皮厚,不理满朝文武的观礼,费心的想着回到辋川是否去南山探险一次。

  吏部宣读完散官制授,又开始宣读值司册封。

  状元温钰敕授为工部之水部员外郎,从六品上,赏翰林院学士。

  众臣工听后亦无甚知觉,温钰的漕渠疏通疏已为众人熟知,授予工部员外郎亦是意料中事,且早已拟定告身,当前温钰一直在勘探漕渠线路,相当于已入职,但后面的赏翰林院学士虽有点新意但并不突兀,新科进士入翰林是常事,只是往例只赏翰林供奉。

  唐初于禁中置翰林院,为内廷供奉之所。但唐初翰林院中,除文词、经学之士外,还有卜、医、棋、术等各种专门伎艺人员。他们定期入值当班,待诏于院中,以备圣人召见,陪伴圣人下棋、作画、写字并为其占卜、治病。总之,他们各以其专长为圣人游居宴乐助兴。此外,圣人还往往召集一批作为皇族参谋的文士,以备顾问。

  去岁,圣人别置学士院,专掌内命,置“翰林待诏”,以张说、陆坚、张九龄等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应和文章;既而又以中书务剧,文书多壅滞,乃选文学之士,号“翰林供奉”,与集贤院学士分掌制诰书敕,大凡大诏令、大废置,相公之密画,内外之密奏,上之所甚注意者,莫不专对,他人无得而参。

  圣人又设翰林学士,供翰林待诏驱使,有别于翰林供奉,翰林学士是三省以外的差遣,不计官阶品秩,也无官署。

  众臣亦无察觉其中的机要,但独孤心慈本数着手指玩赏,听闻不禁眼睛一亮,挺直了腰腹,作倾听状。

  卢国公程处嗣见状,不禁小声嘲笑“远东侯醒觉了?”

  远东侯独孤心慈以目示意进士前面的御史,卢国公遂伸腿挠了独孤心慈小腿两下,意思是某等老勋臣可不必在意御史弹劾。

  独孤心慈偷偷朝其竖起中指,意指,汝等老了,即使因子孙获罪,亦勿需往刑场受一刀。

  两人小动作无人知晓,吏部主事继续宣读。

  榜眼韦斌从七品上殿中侍御史,亦赏翰林学士。

  王维从七品上右补阙,赏翰林学士。

  祖咏太常博士,从七品上。赏翰林学士。

  杜绾万年县县丞,依然从七品上。赏翰林学士。

  杨秋太学助教,从七品上。赏翰林学士。

  高适宋城县县令,属中下县从七品上。未赏翰林学士。

  已宣读七人值司,其中六人赏翰林学士,殿中朱紫臣工有些感觉不对了。

  卢国公程处嗣犹如看妖精一样看向独孤心慈,他可记得刚才此子可是闻听翰林学士才有了精神,难道此子此前已知刺封内容?这不可能啊,听闻此子昨日才回京都辽阳郡王府,此前一直在蓝田辋川逍遥快活。

  王缙、陆琪、张毅三人分别是门下省录事、尚书都事、中书省主书,皆是从七品上。

  晋国公王守一子王瑄去了光禄寺,任太官署令,却是从七品下。

  楚国公姜皎子姜庆初去了太仆寺,任点厩署令,亦是从七品下。

  但有意思的是光禄寺少卿姜晦乃姜庆初亲叔,太仆寺卿正是王守一,王瑄之父。

  独孤心慈倒没认全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主官,自然不知晓其中内幕,卢国公却是老长安,对此门清,噗嗤就笑了,独孤心慈横一眼,意思是别把御史给招引过来。

  圣人想想亦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几个从七品的小官怎用在意?

  接着崔颢被扔到了河东道太原郡太原县做县丞,裴迪到蓝田县做县丞,徐安贞乾元殿校书郎,均是正八品上。

  余下的充任监察御史,国子监主簿的各有所得。

  吏部主事顿顿,等众进士回味一下,接着念到:

  “远东都督府长史独孤心慈,夙负艺能,早申诚节。录其殊效,赐以崇班。未答恩私,自招瑕累。雷雨作解,品物惟新。言念旧劳,稍加甄叙,除京兆府别驾,授银青光禄大夫,判万年县令。”

  独孤心慈从听得远东二字就脑门一嗡,昨日已经守岁到天明啊,怎地还遇到磕碜事?

  远东都督府长史,从四品下,京兆府別驾,从四品下,属平级,只是一个是偏远都督府,一个是京兆府,算是左迁,但別驾可不是长史,长史是实职,別驾可是虚衔?但判万年县令是什么东东?判的意思是高官兼低职,万年县令是正五品上。

  但远东侯可是从三品啊,银青光禄大夫倒是从三品散官。

  不不,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某怎地就成了万年县令?

  独孤心慈有些脑晕。

  含元殿内亦是一片喧哗,探花郎品阶高于状元郎,这无话可说,谁让这个探花郎乃辽阳郡王嗣子,开国远东侯呢?京兆府別驾亦无所谓,反正是虚衔,并无值司,一般作为恩赏之职,但这万年县令可就不同了。

  燕唐十五道三百六十个州,一千六百余县,分京县,畿县,望县,紧县,一般在京畿县外分上县,中县,中下县,下县。

  京县又叫赤县有七个,因为唐律有四个都城

  上京长安两个,万年县和长安县。

  东京洛阳两个,河南县和洛阳县。

  北京太原两个,太原县和晋阳县。

  中京蒲州一个,奉先县。

  余者畿县即为京畿道各县,如蓝田、咸阳县、兴平县、云阳县、泾阳县、渭南县、昭应县、高陵县、同官县等。

  望县紧县无数,比如高适出任的宋城县县令,属中下县从七品上。远东庙街开始不过千户,亦为下县,后到三千户后升为中县,去岁已达六千户就达到了上县资格,今岁肯定能升上县,庙街县令凤栖梧亦水涨船高,从七品下的下县令迁到从六品上的上县令。

  万年县就是千县之首,长安县虽近年考功超过万年县,但兴庆宫在万年县辖地,就永远是天下第一县。

  万年县令亦是迁官迅速,前万年县令裴耀卿任职一年,现亦是济州刺史,正四品下。

  可俗语有云: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其中的甘难艰辛怕只有经历者才知。

  当初独孤心慈就密谋把政敌唐休璟给弄到京兆府,结果一时心软让其去了河南府,现在倒轮到他先尝尝恶贯满盈的滋味了。

  先盼有御史弹劾此令不合祖制,结果无人听到他的心声,整个御史台的人噤若寒蝉。

  再盼,门下省的给事中们封驳此疏,结果一想,门下侍中宋璟怕是主导此事的元凶,给事中们怕是指望不上了。

  最后用殷切的目光望向圣人,企盼圣人能指斥此疏荒谬,但看到圣人捋须而笑,怕是亦为主谋。

  今日算是栽了,独孤心慈哀叹,幻想一下能否溜之大吉,可一看对面的两个玄境高手,簪花太岁冯元一,右监门卫大将军裴旻具看着自己,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顿时息了心思。

  又咬牙想不若以术师的身份拒绝敕封,再一想今日可是元日耶?千官万国拜含元,此时让圣人下不了台,怕就难在燕唐混了?

  独孤心慈心思电转,呆若木鸡,卢国公程处嗣嗤笑“汝高兴傻了?”

  “某是给恶心傻了”独孤心慈叹道。

  “恶心?”卢国公不懂,摇头表示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啊”独孤心慈心若死灰“卢国公看某可否乞骸骨?”

  乞骸骨就是告老还乡的意思,燕唐有制,臣工七十乞骸骨。

  “某已十年前就乞骸骨了啊”卢国公惊讶,他可是八十有三了。

  “不是汝,是某想乞骸骨”独孤心慈苦笑。

  “汝不是说汝才双十年华么?还可做五十年的官”卢国公笑眯眯,他也看出来了,此子被摆了一道。

  也是,做个县令哪有在辋川逍遥自在?

  两人小声掰扯,后面一个果子砸在独孤心慈头上,独孤心慈怒气冲冲调头,却听到嗣父辽阳郡王喝到“还不快谢恩”

  原来授官后还要进行廷谢,就是当着圣人的面表决心,圣人勉励两句,然后就下去或吏部当场发给告身,五品以上的还要配发鱼袋。

  随身佩鱼的目的,一是用它作为朝君应见的凭证,二是用来明尊卑、严内外。说白了就是进三大内的通行证。

  高祖皇帝于武德元年改以往的银莬符为银鱼符。鱼袋虽配发给四品五品职事官,但退体后要交回。三年后高宗皇帝人性化是调整为五品以上薨亡者不须追收鱼袋。咸亨三年令京官四品五品职事官佩银鱼。武后时期将佩鱼范围扩大至地方诸州长官,并于天授元年改内外所佩鱼并作龟(因玄武与武姓相合),又初次规定三品以上用金饰龟袋,四品用银,五品用铜。

  三品以上的金龟袋,后来的金龟婿就来源于此。

  中宗时期又恢复佩鱼之制,但与滥授官职同步,开始让散官佩鱼,只是没正式将鱼袋与常服服色相连,并且去任即解去鱼袋。睿宗时则将鱼袋之制与常服服色相连:“著紫者金装,著绯者银装。”

  当今圣人把佩鱼范围扩大,后许终身佩鱼:“附马都尉从五品者假紫、金鱼袋,都督、刺史品卑者假绯、鱼袋,五品以上检校、试、判官皆佩鱼。黄门左侍郎张嘉贞奏,致仕者佩鱼终身,自是百官赏绯、紫,必兼鱼袋,谓之章服。”——章服制度至此完善明确。

  独孤心慈今日晨若有鱼袋即可直接进入了,哪来得御史阻拦?

  众进士已开始谢恩了,独孤贞郡王见嗣子无动于衷,一气之下就扔了个果子,他们这前排的高官案几上均摆了点心,元日嘛,就当圣人请客了。

  独孤心慈见是嗣父,自然不敢炸刺,捡起果子咬了两口,嗯,味道还不错,就是放的糖砂多了点。

  左右和对面的人等,诸如卢国公,五大相公,中书令张说,中书右侍郎苏颋,侍中宋璟,黄门左侍郎张嘉贞,黄门右侍郎源乾曜,新任京兆府府尹李元紘,还有六部尚书。对面的十二卫大将军,冯元一,杨思勖,裴旻,程伯献等等,均口瞪目呆的看着一个新任县令在含元殿吃果子,吃完居然还一副厌弃的模样。

  一众进士谢恩山呼万岁,完毕静立。

  独孤心慈这才施施然起身,拱手对圣人施礼“谢圣人恩典,某独孤心慈才疏学浅,蒙圣人厚爱,拔于乡野,初登朝堂,诚惶诚恐,皇恩浩荡,某当戮力而为,报效圣人”

  又侧身对众相公拱手“众位相公不弃某之顽劣,擢拔某于卑微,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位相公的恩德,某自不敢忘,必有后报”

  一番话说的众人无言以对,反正廷谢的意思是出来了,比刚才众进士千篇一律,什么圣人励精图治,某等同心辅佐,海内号为治平之类的有趣多了。

  旁人看得有趣,宋璟等相公们却听出了远东侯语中的杀气,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必有后报,那就是做鬼也不放过的意思啊,联想此子的杀伤力,一股凉气从后背冒出。

  圣人亦是听得哭笑不得,勉励了两句,让礼部配发鱼袋与他,礼部估计也是头疼,从三品远东侯当配金鱼袋,可其职司却是从四品下別驾与正五品上县令,这可只能给银鱼袋,最后在礼部尚书苏颋奏请圣人后才配置了金鱼袋。

  独孤心慈摩挲一下金鱼袋,却是一个荷包,有六条金丝绣成的鱼样,还有丝绦方便悬挂在蹀躞带上。

  独孤心慈随手挂在腰间,又一屁股坐下,浑然不顾同科进士们的艳羡,他们中最高的品阶不过是温钰的从六品,绿袍是无鱼袋的。

  卢国公看一眼重又坐下的独孤心慈,讽刺道“汝该去别处站班了,独孤明府”

  “某又未上任,现在还是勋臣班”独孤心慈不满。“某在这儿碍汝事了?”

  “汝愿呆哪儿就哪儿?”卢国公程处嗣气道,一会又问道“汝刚才说话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怎地阴阳怪气?汝未读书啊?”

  “哎,汝这小子怎地说话的?某就未读书咋地?”

  “嗯,难怪”独孤心慈一脸嫌弃。

  “什么难怪?某本想把最心爱的孙女嫁给汝的,现在汝求某也不给了”卢国公程处嗣气不打一处,此子属狗啊,说翻脸就翻脸。

  “那多谢不嫁之恩,某感谢汝之祖宗十八代”

  卢国公气的转头不理他,此子却拉拉他衣袖“哎,老程啊,别小气撒”

  卢国公嫌弃的抚掉独孤心慈的手。

  “卢国公,下朝后,某等去摘星楼喝酒去咋样?”

  “有烧刀子没?”卢国公立刻转过身来。

  “烧刀子管够,还有北里行首要不要?”

  “某要那些作甚,不过,大朝会后亦会麟德殿赐宴,某等是无福了,汝倒需去谢恩”

  “那有什么打紧的?汝等到摘星楼等某啊,某晃荡一圈后就过去”

  “说真的?”老的已嚼不动粮食的老国公就好酒。

  “某骗了汝,程彭还不骂死某啊?没听过他讲某是诚信小郎君?”

  “那好吧?多叫几个小娘子可以么?”

  “随汝,确定是小娘子不是大娘?”

  “滚犊子,大娘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也就是只能看看而已”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不过都给写上生死状啊,死在酒楼别赖某头上啊”

  “嘿,汝倒是奸猾,喝酒都须立生死状?”

  “不然汝后辈找某算账咋办?”

  头衔新换呼明府,科第元高得校书。

  谁解吟诗送行色,茂陵多病老相如。

  (本章完)</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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