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高超易容术
不出半个时辰,欧阳喜果然将应用之物全部送来,炉火亦已燃起,铜壶中也满注清水,已煮得将要沸腾。
王怜花取起一件白布长袍,送到叶笙面前,笑道:“便相烦叶兄穿起这件长袍,为小弟作个助手如何?”
叶笙道:“自当从命……”
熊猫儿忍不住道:“我呢?你要我作什么?”
王怜花笑道:“我要你快快出去,在外面乖乖的等着。”
熊猫儿怔了一怔,疑声道:“出去?咱们不能瞧瞧么?”
欧阳喜笑道:“他既要你出去,你还是出去,咱们……”
王怜花道:“你也得出去。”
欧喜阳也怔住了,道:“连……连我也瞧不得?”
王怜花正色道:“小弟施术之时,必须澄心静志,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只因小弟只要出手稍有不慎,万一在两位姑娘身上留下些什么缺陷,那时纵是神仙,只怕也无术回天了……是以不但你两人必须退出,就连这位金大侠,也请暂时回避的好。”
欧阳喜与熊猫儿面面相觑,满面都是失望之色。
金无望却已冷哼一声,转身退出。
欧阳喜与熊猫儿知道再拖也是拖不过的,也只得叹着气走了。
王怜花将门户紧紧掩起,又将四面帘幔都都放下,帘幔重重,密室中光线立时黯了下来,四下角落里,似乎突然漫出一种神秘之意。
而那闪动的炉火,使这神秘之意更加浓重。
叶笙静静站着,静静望着王怜花。
火炉上的水已渐渐沸腾,蒸气涌出,发出一阵阵“丝丝”的声响。
王怜花突然回身,凝视着叶笙,淡声道:“小弟请他们暂时回避,为的自是不愿将易容术之秘密泄漏出去,此点叶兄想必知道。”
叶笙笑道:“不错。”
王怜花沉声道:“欧阳喜与熊猫儿,都是小弟多年好友,而兄台与小弟,今日却是初次相识,小弟不愿泄密于他二人,却有劳兄台相助,这其中自有缘故……以兄台之过人智慧,此刻必定已在暗中奇怪。”
叶笙微微一笑:“我正想请教。”
王怜花笑道:“这只因小弟与兄台虽是初交,但兄台之照人神采,却是小弟平生所未曾见过的,委实足以令小弟倾倒。”
叶笙笑道:“多承夸奖,其实我平生阅人虽多,若论慷慨豪迈,洒脱不羁,要数熊兄;但若论巧心慧智,文采风流,普天之下,当真无一人能及兄台。”
他语声微顿,目光闪动,突又接道:“除此之外,兄台想必另有缘故,否则也不……”
王怜花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已截口笑道:“不错,小弟的确是另有缘故,是以才对兄台特别亲近。”
“这缘故想必有趣得很。”
王怜花笑道:“的确是有趣得很。”
“既是如此有趣,不知兄台可愿说来听听?”
王怜花先不作答,沉吟半晌,却接道:“方才欧阳喜为小弟引见兄台时,并未说及兄台的大号,是么?”
叶笙笑道:“欧阳兄想必是根本未曾听清小弟的姓名,或是听过后便已忘了,这本是应酬场中极为常见之事。”
王怜花道:“但兄台的姓名,小弟却可猜出来的。”
叶笙笑道:“兄台有这样的本事?”
王怜花微微一笑:“兄台大名可是叶笙?”
叶笙面上终于露出惊奇之色,淡笑道:“不错,你果然猜对了……你怎会猜得出小弟的姓名,莫非是……早已有人在兄台面前提起过小弟了么?”
王怜花笑道:“兄台若要问小弟怎会知道兄台的大名,这个……日后兄台自会知道的。”随即转过身子,将醋坛开启,再也不瞧叶笙一眼,但手掌不免有些颤抖。
………………
王怜花将铜壶的壶口,对住白飞飞,那一阵阵热气,直冲到白飞飞的脸上,使得白飞飞也只好闭起眼睛。
过了约莫盏茶时分,王怜花道:“有劳叶兄将壶盖启开。”
叶笙一直在静静瞧着他,此刻微笑应了,伸手掀起壶盖。那炽热更甚于火炭的青铜壶盖,他竟能满握在掌中,竟似毫不在意。
王怜花似乎未在瞧他,但神色间已有了一些变化……这变化,是惊奇,是钦佩,是羡慕,还是妒忌?也许这四种心情,都多少有一些。
他将醋倾入铜壶中,又过了半晌,壶中冲出的热气,便有了强烈的酸味。这蒸馏的酸气,使白飞飞将眼睛闭得更紧了。
这样过了顿饭工夫,半坛醋都已化作蒸汽。白飞飞嘴角僵硬的肌肉,已有些牵动,而且已沁出些唾沫。
王怜花放下醋坛,取起酒坛,将酒倾入壶中,酸气就变为酒气,酒气辛辣,片刻间白飞飞的眼角便沁出了泪水。
满室火焰熊熊,叶笙与王怜花额上都已有了些汗珠。
王怜花又在两只盆中注满了酒、醋与清水,淡声道:“麻烦叶兄将这位姑娘的衣衫脱下,抬进盆里。”
叶笙呆了一呆,呐呐道:“衣衫也得脱下么?”
他虽然喜欢美女,也和不少美女有过亲密接触,但每一次在与对方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前,都是很君子的。
这是天性使然,并不是说他很喜欢美女,就一定会毛手毛脚,想方设法揩油。
王怜花道:“正是,此刻她毛孔已为易容药物所闭塞,非得如此,不能解救。”
说话间,自怀中取出三只小小的木瓶,又自瓶中倒出一些粉末,分别倾入两只铜盆,忽又笑道:“堂堂男子汉,连女人的衣衫都不敢脱么?”
叶笙转头望去,只见白飞飞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里,已流露出混合着惊惶、羞急与乞怜的光芒。
他轻叹一声:“事急从权,不得不如此,但请姑娘恕罪。”缓缓伸出手掌,缓缓解开白飞飞胁下的衣钮。
………………
熊猫儿与欧阳喜在门外逡巡徘徊,走个不停,满面都是焦急之色,那心情真的和枯守在产房外,等着看自己妻子头胎婴儿降生的父亲有些相似。
金无望虽能坐着不动,但目光也已有些失去平静。
只听房中传出一阵阵拨动炭火声,嗤嗤水沸声,注水入盆声,刀剪响动声,还似乎有一些洗涤之声。
熊猫儿忽然笑道:“听这声音,他两人竟似在里面杀猪宰羊一般,那两个姑娘,不知要被他们如何摆布……”
欧阳喜苦笑道:“他若肯让我进去瞧瞧,要我叩三个头,我都心甘情愿。”
熊猫儿点头叹道:“谁说不是,只可惜……”
突听门里传出一声惊呼,一声轻叱,竟是叶笙的声音。金无望霍然长身而起,便待闯入门去,却被熊猫儿一把拉住了。
金无望怒道:“你要怎的?”
熊猫儿笑道:“兄台何必紧张,以叶兄那样的人物,还会出什么事不成?金兄若是胡乱闯进去,王怜花一怒之下,说不定将剩下的一半事甩手不管了,那时便该当如何是好?那两位姑娘,岂非终身无法见人了。”
金无望沉吟半晌,冷哼一声,甩开了熊猫儿的手,大步走回原地坐下。他已想明白,像叶笙这样的人,的确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但这时,门内却又响起一阵手掌相击声,响声急骤,有如密珠相连。
金无望不禁又为之变色,再次长身而起。
欧阳喜亦自皱眉道:“这是什么声音?”
熊猫儿沉吟道:“只怕是王怜花在为那两位姑娘推拿拍打。”
欧阳喜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
金无望口中虽未言语,心里却也接受了熊猫儿的猜测,但他刚坐下,门里又传出一声惊呼。这次的惊呼之声,却是王怜花发出的。
欧阳喜面色变了,也待闯将进去,但他也被熊猫儿拉住了。
(本章完)